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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並非莫紫宸自己感覺到,而是那兩隻金靈蠱。燃武閣 m.ranwuge.com這兩隻金靈蠱自從經歷了一次地火窟之後,就對火靈氣的變化極為敏感,往往都能夠率先有所感應,這裡也正是它們在玉佩空間之中,忽然向莫紫宸發出示警。
眾人都有些疑惑,賀瀾撓頭道:「似乎沒有……」
莫紫宸忽然喝道:「開門!」
她身形飛電般的躍起,洞地梭之門一開,她已經飛身掠了出去,九道劍光如飛一般的射出,在空中一旋,就如同煙花一般的向著四周炸開,萬道光芒同時灑下,空中頓時便傳來了噝噝的響聲,數百道火光同時化為煙氣,在空中四散。頓時便騰起絲絲的白霧來。
一道道的熱浪,頓時逼人而來。
頭頂之上,頓時鬼鳴啾啾,像是莫紫宸這一擊,一石激起千層浪一般,漫天的鬼影橫飛而來,層層疊疊,無比巨大,將上空全都籠罩了起來。
江問卿面色凝重,海青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上方,賀瀾低聲道:「我的乖乖……原來這裡才是真正的獸魂啊!」
相比之下,他們方才未被漩渦卷至時,在上頭所看到的獸魂,真是太過小兒科了。這裡的無數獸魂,比上面至少多出十倍不止,而且其在未成獸魂之前的修為,也至少在四五階以上。
方才被莫紫宸一劍所斬的,就是足有幾百隻烈火鴉的獸魂,這些四階烈火鴉的獸魂,被莫紫宸一劍蕩平,但上空這時已經有無數的獸魂湧來,它們似乎都被莫紫宸這一劍所喚醒了一般。
漫天的影子,同時向著莫紫宸飛撲下來,莫紫宸將手一彈,如意絲向著上空飛起,將頭頂上壓迫而來的獸魂全都彈開,人向著洞地梭中飛墜,江問卿連忙將她接引進來。剛將頭頂的入口封住,便聽到「嘭嘭」的響聲,那些獸魂狂撲而來,徑直撞向了洞地梭的外頭,頓時便將巨梭撞得左搖右晃,差一點便翻倒了下去。
莫紫宸低聲道:「大概我們都猜錯了,這裡並非是通向地心之眼,而是當年那位尊者所開闢出來的地穴,這裡所傳出來的九天罡風,也不過只是他用來禁制這些獸魂的一種手段。」
賀瀾有些不屑的道:「不是要講法度化麼,怎麼還用禁制困住?」
莫紫宸道:「我想,當年他所要度化的,並不只是一般的妖獸,而是這些獸魂。我剛才與它們匆匆的一交手,已經略有感應,它們身上的戾氣,並不像我們在外面所遇到的獸魂之重。這些獸魂,應該都是那位尊者,當年從各處所搜集來的。」
江問卿這時臉色微變,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一般來說,妖獸在死後,神魂因故沒有消散,化為獸魂之後,其下場都極為悽慘,要麼是被人類修士拘走,困入法器之中,成為終生不變的器靈,要麼就是被更高一階的大妖收去,拿來煉製極為殘酷的法陣。當年那位前輩,應該是要收走這些獸魂,化去其身上的戾氣之後,送其再入輪迴,消餌罪孽。這果然是一場極大的功德啊。」
賀瀾叫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了,你趕緊先想想,我們怎麼出去才對!」
莫紫宸道:「這處地穴,應該就是當年尊者的講法之地,應該會留有他的禁制……」
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身體忽然不受控制一樣的向上彈了起來,在洞地梭中的四人,全都不由自主的衝到了頭頂上,重重的撞在上頭,然後再被反彈下來,賀瀾怪叫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隨後,眾人的眼前,全都被一片金光所充斥。
本來是一片深邃,幽暗無比的地穴,這時眼前忽然大放光明。他們頓時便看清了四周的一切。
他們現在,像是身處在一個無比巨大的古井之中,四周全是筆直的岩壁,直接向上升起,頭頂上的口子窄窄的極小,如倒扣的碗一樣。在岩壁上,被人挖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中間被嵌入了一尊佛龕。正中央則供著一尊如泥塑一般的雕像。
這個雕像與外面開始時所顯現的法像並不相同,身形枯瘦,穿著一身破爛的緇衣,乾枯如鳥喙的手臂前指,拇指與食指捻在一起,如掐法訣一般。
從他的身前,傳來一股沛然無匹,卻又極為溫和的力量,四周正向著此地撲來的獸魂,在撞到了這股光芒之後,都紛紛的向著遠側彈開去。
而從那尊雕像的身上,像是發出了一道柔和無比的低吟之聲。
也聽不清他念得是什麼,但聲音深邃而低回,十分好聽,雖然並不響亮,卻像是一直能夠透入人的心底一般。
就連一直滿臉戾氣的賀瀾,這時臉上也變得有些柔和起來,他撓撓頭,喃喃的道:「這是什麼鬼動靜?怎麼聽起來,還蠻好聽的樣子,讓人心裡覺得怪怪的?」
莫紫宸道:「這應該就是當年尊者化解這些獸魂身上戾氣時所吟念的法訣,只可惜我們不解其中之奧妙,否則的話,應大有深意。」
那聲音仍在不緩不疾的響起,帶著一股極度的悲憫之意,讓眾人聽了,心頭的殺氣都開始慢慢消解。海青嵐這時忽然道:「你看他那件法衣!」
江問卿道:「那雕像身上所刻著的,叫作緇衣,是西夷教中所特有的法衣,咦,那胸口上,是什麼印記?」
在緇衣的胸口處,有一個並不醒目的符印,像是玄門中的萬字印倒懸過來了一樣,又像是兩隻手掌平伸再反轉過來。
賀瀾轉頭望去,他的眼睛忽然一凝,緊接著就倒退了幾步,用手捂著額頭,低聲道:「真是古怪!我剛才只看了一眼,就好像是被人當面迎頭擊了一掌一樣,眼睛現在還冒著金星。」
江問卿道:「賀老三,你試著,把洞地梭靠近過去!」
賀瀾站在洞地梭之前,試了片刻,搖頭道:「不行啊江大哥,這裡有禁法阻擋,我根本就靠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