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岳真人道別,徐陽逸轉身離開。※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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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真人按下雲頭,一身金丹靈壓和殺氣豪氣消失無蹤,再次恢復了那個普通的留美教師的模樣。
剛踏足地面,他忽然拍了下額頭:「糟了。」
「什麼糟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岳真人臉上肌肉抖了抖,討好地轉過身去:「乖,不急,為父這就把他……」
「老爸你沒必要去。」安琪兒看著另一道在夜風中漸行漸遠的身影,紅潤的嘴唇微微翹了起來:「華夏不是有句古話麼?強扭的瓜不甜。」
岳真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徐陽逸的黑影往下降落,輕聲道:「放心,本真人看上的人,還沒那麼容易跑得掉。」
「本真人乃是金丹後期,只要本真人願意,開宗立派不是難事。他卻根本沒有拍馬屁,更沒有感覺自己謙卑。剛才,本真人一直在觀察。能做到這一點的修士,即便在天才中也是百里挑一。」
安琪兒白皙的手在豐厚而富有彈性的嘴唇上划過,眼睛閃亮,片刻後,笑道:「老爸,他手機號和facebook號是多少?」
「……」岳真人沉默,升起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你要作甚?」
「強扭。」安琪兒笑的沒有一絲顧慮:「榨點瓜汁出來。」
「胡鬧!」岳真人一聲冷哼:「本真人的女兒,去追一個華夏的通緝犯?你啊,能不能讓為父省點心?哪個修士會在意facebook?你倒好!一天到晚修煉時間只占了四分之一都不到!別人恨不得每天蹲在修煉室。你呢?」
「以你的天資,金丹有望,你這是在浪費自己的優勢!那個小子,一看就是心比鐵硬的修士。你跟不上他,就算扭過來又如何?他照樣會甩了你!」
「誰在乎心有沒有鐵硬。」安琪兒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我在乎他別的地方硬不硬。§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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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去修煉室修煉,不到築基中期不准出來。」
「怎麼可能!我現在才二十六,築基之後越來越難!我出來至少四十六!還找不找老公了!現在都沒人娶……都看不上別人,那時候你還指望我老牛吃嫩草?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安琪兒雙手誇張地輕輕擠壓著雪白的臉龐,感受著手掌下吹彈得破的皮膚,咯咯笑道:「老爸,你就讓我在玩幾年好了,三十。我保證,三十之後,我一定努力修煉!」
岳真人嘴唇哆嗦:「那你這幾年……」
安琪兒微笑著,身體微微後仰,手輕輕撫著身後的欄杆,夜風中,滿頭金髮雲彩一般被吹起,藍色的眼睛,紅潤的唇,看起來仿佛月下女神。尤其是胸前一對豐滿的白鴿,仿佛要從厚厚的皮草下飛出來。
纖細的腰肢,筆直的長腿,散發著夜的誘惑。他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拂過黑色絲襪的長腿,湖藍色的眼睛眯起:「老爸,你說,我比奧黛麗赫本怎麼樣?」
「區區凡人也敢和本真人的女兒相提並論?」岳真人不屑一顧。
「瑪麗蓮夢露?」
「一匹老馬,焉敢和你對比?」
「安妮.海瑟薇?」
「不如。」
「克里斯丁.斯圖爾特?」
「呵呵……」
安琪兒很滿意,將自己的長髮按下,輕聲道:「那麼,他有什麼理由不喜歡上我呢?」
「……」岳真人沉默,許久,才嘆道:「你啊……你雖然是築基初期,但是遇到半步築基中的真正天才,恐怕你都打不過……你理解不了男人那種為了真正的實力迸發的**。而且……這小子,身上事情多得很。他性格是那種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偏偏狡計多端,次次逢凶化吉。本真人估計,他在金丹之前,都不會想這些。」
安琪兒眼睛一亮:「你是說他沒有別的女人?」
「我說的重點不是這個!」
安琪兒笑盈盈地跳到他面前:「那麼……老爸,你和他握手的時候,他手上有老繭嗎?結印是不是飛快?」
岳真人氣的鬍子亂抖——如果他有的話:「滾!滾回去修煉!!三天內不准出來!!」
「不去。!筆神閣
www.daoyouge.com」安琪兒翻了個白眼,抬腿就走:「我找我老公去了。see
you。」
岳真人氣的風中凌亂。
這一切,徐陽逸都不知道。金丹父女的對話如果他能知道就不是築基侯爵了。他正走在回去酒店的路上。
並沒有在樓頂飛奔,也沒有飛行,而是漫步在紐約街頭,回想著剛才和岳真人的對話。
衝擊太大了,甚至很多世界觀都被重塑。更重要的是,對於聖戰,和聖戰的終極目標,聖器。他心中升起一股久違的焦躁。
很淡,但確實存在。
他不知道來源於哪裡,想了很久。終於找到了源頭。
那是來自於拍賣會上,兩大家族的實力展現。
「曾經我以為……歐美修行界對比起華夏有很大差距。後來,又認為歐美頂尖戰力並不遜色。不過,還是沒有提起真正的警覺。直到看到蒼白之龍和血腥之月,我才意識到歐美的修行界同樣強盛無比。」他嘆了口氣:「整體不如,不過,要滅殺不到金丹的我,實在太簡單了。」
他想起了聖戰,隨後搖了搖頭。
不知道這場聖戰,會引出兩族的多少怪物,他又會遇到誰。
就在這時,他腳步踏下,忽然,隨著他腳和地面接觸,一圈黑沉沉的霧氣,若有若無地呈圓形散起。
他的目光倏然尖銳,立刻抬頭。卻赫然發現,就在兩方的摩天大廈上,站著兩個人。
明亮的月色下,他們的身體如同標杆,槍一樣挺立。
依稀可以看到黑色的長袍包裹全身,蒼白的面容。
「塔古勒家族?」他立刻從沉思中驚醒,隨後,極目遠眺,心卻猛然一沉。
不止兩個……
就在這條街所有樓頂上,都站著一名血族。雖然他們的氣息並不高,最強的只是伯爵後期。但是,蔓延開去,根本看不到頭。
起碼有幾十號人!
沒有說話,沒有開口,就這麼靜靜矗立月色之下,猩紅的眼睛,仿佛死神的投槍,死死釘在他身上。
四周,不知何時,聲音已經越來越小,僅僅數秒內,外界的一切聲音都隔絕開來。這裡……寂靜地如同停屍房。
「血腥結界。」道路的盡頭,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傳出,忽然之間,一片漆黑的蝙蝠,根本看不清有多少,轟然從盡頭處爆發,如同一片恐怖的紅雲,剎那間瀰漫周圍五百米。
徐陽逸沒有失態,而是不動聲色地掉轉身,卻立刻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已經是一片黑色濃霧,而四周的景色,也開始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血紅的霧氣,悄然瀰漫開來。
空氣中,洋溢著鮮血的味道,唯一清晰的,就是每一棟已經開始虛幻的建築上,血霧之中那一個個標槍般的身體。一道道冰刀一樣的目光。
「沙……」兩盞昏黃的燈光,在路的盡頭亮起。緊接著,沙沙聲不絕於耳,所有朦朧的流光溢彩全部模糊,只剩下一排排地獄的燈火。
「x先生。」長路盡頭,隨著一陣「卡塔卡塔」的馬蹄聲,和清晰的車轅碾動聲,血霧之中,一個男子優雅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認為,任何一位大靈術師的禮儀,即便是葬禮,也應該隆重而富有品味,您認為對嗎?」
聲音很輕,響起在徐陽逸心頭,卻讓他心臟狠狠震了震。
這是……血腥之月的聲音!
血霧之中,一輛老式歐洲馬車的輪廓已經展露出來,越來越清晰。然而,拉扯的兩匹黑馬。卻並沒有頭!
「你知道嗎……你活著一天,塔古勒家族就不安心一天。噢……請原諒我。東方的朋友,我不得不這麼做。塔古勒這一代並沒有出現可以和柯文納斯抗衡的侯爵。聖棺一旦迎回,我們能有可行的辦法讓一位血族直接成為二代擁吻者。」
「沙……」黑色長袍泄地,血腥之月的身軀緩緩從馬車內走了下來,鞠了一躬:「不是解釋。」
「只是想讓x先生知道,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使您去了地獄,也不會怨恨我,哦,忘記了,您應該上天堂才對,雖然我並不相信這些。」
他直起身子:「那麼……x先生,請安靜地上路吧。」
徐陽逸沒有開口。心中的戰鬥直覺已經在無數次提醒他,危險,非常危險!趕快離開!
但是,他的腳,根本動不了。
只要一分心,對面那個優雅如紳士,臉色蒼白看似孱弱的男子,將會用它鋒利的牙齒咬破他的喉管。
「您的沉默,我認為是一種默許。」血腥之月微笑著,右手按胸,左手拉開斗篷,如同風暴吹來,斗篷獵獵作響:「相信我,死亡只是一切的開始。它並不讓人害怕,相反甜美地讓人迷醉。」
斗篷的一角,黑雲翻覆,嘩啦作響,現場一片死寂,只剩下四散橫溢的殺機。
就在這一刻,血腥之月漆黑的斗篷之中,突兀地閃起無窮紅色眼睛,每一隻都直直盯向徐陽逸,仿佛魔術師帽子裡出現了一堆小動物那樣。但是,就在同時,徐陽逸「呈」的一聲,魚腸出鞘。
那不是什麼可愛的小動物……
手心中滿是冷汗,他看得很清楚,那是……無窮多的吸血蝙蝠!
「開幕式。」血腥之月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迷醉的微笑:「inferno。地獄。」
「嘩啦啦啦!!」一陣遮天蔽日的振翅聲,帶著無窮無盡的吱吱聲,數之不盡的蝙蝠從斗篷中飛出,黑與紅,扭曲成一片死亡的彩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