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突然湊近,呼吸間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捂著臉的手背上,又酥又癢。筆神閣 bishenge.com
周怡的身子登時僵硬了起來,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亂動,垂眸,羽睫微顫,小手交織在身前,緊緊握住。
要她說什麼?
說他帥?
這人好不要臉……
不,他不要臉還理直氣壯。
端木見她垂眸不語,也知道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來,隨意的聳了聳肩,「好了,我當你默認了。」
周怡絞著小手,眼底無奈,就算帥也不能這樣自戀吧。
「走吧,還不去吃飯?」
「你想偷懶到什麼時候?」
「別以為你起晚了就可以少做運動。」
「今天計劃多少,通通給我補齊。」
對面的男人喋喋不休,周怡見怪不怪,若不是他這樣殘忍嚴厲,她怎會瘦的如此立竿見影?
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他。
「好。」她點頭,隨即快步走向廚房,拿出自己那份早餐,用微波爐熱了一下,坐在餐桌上乖乖的吃了起來。
端木皓站在原地,雙手抱肩,目光似隨意的落在她的側顏上。
此刻的周怡雖然臉還是圓圓的,卻已然沒有了雙下巴,小臉緊緻,齊耳短髮,元氣滿滿的少女感撲面而來。
想想也是,她不過二十一歲,當真是少女了,不像他,已經26歲了,雖說算不上老,但心境早已七老八十了。
有時候,他會覺得就這樣渾渾噩噩生活下去也不錯,有人因為他失去了性命,那麼他也沒有資格得到幸福。
或許吧,這次去訂婚宴,假裝周怡的未婚夫,會是他人生中最接近幸福的一刻。
是的,他就是這麼打算的,只有這樣,她才能足夠的閃光耀眼,排山倒海般壓倒那對渣男渣女的情緒,讓他們崩潰、懺悔。
當然,這個打算他並沒有告訴周怡,怕她嚇到,更怕她會不同意。
她總是不願意麻煩自己,端木皓看得出來,或許,在她心中,依舊無法全然把他當成朋友,當成一個普通人。
周怡吃著生酮三明治,三明治里夾著烤雞胸肉和三明治、生菜,吃上去很是爽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就突然察覺到似乎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臉上,有些灼熱。
難道是端木皓在看著她?不會吧,她吃飯有什麼好看的?他那裡有排著隊的美女等他看。
她又咬了口三明治,指肚摩挲著有些粗糙的椰子粉麵包,依舊覺得那道目光沒有離開。
揚手輕挽了一下耳邊的頭髮,故作隨意的看向端木皓所在的方向,卻發現他站在那裡,低頭看著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可鬆了口氣之後,又覺得隱隱的有些失落。
周怡被這微妙的感覺擾得心神不寧,口中好吃的三明治也變得味同嚼蠟了起來。
端木皓在她回過頭去的一瞬間,抬眸看向她,這丫頭,以為自己躲不開她的目光嗎?真是單純。
他啊,好歹比她大五歲,見過的事多了,不是她純真的心智可比。
經過了這場慘痛的戀愛,她似乎沒有什麼長進,還是單純無害的樣子,這讓端木皓不禁擔心了起來。
以後的日子,她真的能躲開那些渣男嗎?
他覺得未必。
周怡吃過早餐,休息了半個小時,開始做拉伸運動,端木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裡拿著書,目光定在書頁上,卻在發呆,書上的內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只想著半個月後,如何狠狠的替這個小丫頭出氣。
這……真的不像現在的他,他該是瀟灑的,無謂的,隨意的,不該再有任何人,能夠撩撥他的心弦。
就像那些成群結隊的美女,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每個人,沒有任何區別。
周怡做著熱身動作,眼角餘光就落在他身上,他在看書?怎么半天也不見他翻一頁?
還是說看入迷了?
端木皓察覺到她的眼神,突然抬眸看向她,單眼皮的眼眸聚光而閃亮,看得人心慌。
她被看得心頭一緊,失去平衡,整個人就倒了下去,臉即將貼在地上時,立刻閉上眼睛,生怕把臉撞壞了,半個月後沒辦法參加訂婚宴。
可是冰冷堅硬的觸感沒有如預料中來臨,周怡只覺得身子一轉,整個人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
她睜開一隻眼睛,眼瞳映上他帥氣的面容,無比貼近,臉上擔憂緊張的神色來不及收起,端木皓故意冷冷打趣,「你個笨丫頭,一大早要嚇得我心臟病發作嗎?要是你摔壞了,那個凶神惡煞的秦念不得找我麻煩?」
「念念才不會凶神惡煞。」周怡噘嘴,不是替自己委屈,而是替秦念。
她雖然性子冷漠,但對人很好,尤其是對自己,特別特別的好。
不顧著自己,先護著秦念,這兩丫頭的感情是有多好?
他想到了自己和紀璟睿,雖然平日裡紀璟睿總是一副瞧不上他的樣子,可內里,兩人的感情十分親厚,遠超過了好朋友,說是類似親兄弟也不為過。
「好了,起來吧,你想賴多久?」他蹲在地上,抱著周怡,自己倒是不吃力,可是她這個姿勢肯定很難受。
周怡的臉瞬間紅了,白皙的臉頰上透出一抹紅霞,白裡透紅的樣子很可愛,像草莓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這樣抱著她,端木皓有些吃不消,不是身體,而是心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越看這丫頭越順眼,越看越喜歡。
這種喜歡,讓他意外,更多的是慌張。
他不該動感情,更不能和普通人那樣談戀愛,他不配。
這輩子,他註定要孤身一人,來贖他犯下得罪。
周怡用手撐地,從他懷裡爬了起來,在看他,已然是一副冰冷的神態,「你先鍛煉,我出去一下。」
眼神冷冷的,語氣更是冰冰的,這一個多月來,周怡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嘴裡說著好,心中卻慌亂了起來。
難道是自己惹到他了?還是說剛剛他為了救自己不得不抱住她,這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周怡看著他快步離去的身影,肩寬腰細,長腿闊步,步姿優雅,只是,這身影越來越模糊,她的眼瞳升騰起一抹水霧。
他好像真的生氣了,以後,他還會監督自己鍛煉嗎?還是說會換一個人?他是不是厭煩了自己,準備回去管理他的餐廳和酒吧了?
這些無可厚非,但她就是忍不住很難過。
突然間有些怕,怕再也見不到他。
可轉念一想,訂婚宴結束後,她就要離開,罷了,還是早些習慣吧。
端木皓出了健身房,上了車,坐在駕駛位上發呆,突然不知道該去哪。
這一個多月來,他一直留在健身房,黑白陪伴著周怡,這樣的日子,他已經習慣了,並且很開心。
是啊,開心,這一月來,他是真的開心,不是假裝的。
這種輕鬆自在的感覺,仿佛已經缺失了很多年了,每天逗逗這丫頭,看著她或認真或緊張的樣子,只覺得整顆心都暖暖的。
可是半個月後呢?她總要離開,與其到時候難受,不如現在拉開距離。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這跟家世背景沒有任何關係,而是,他身在地獄,不該拉她下水。
陽光透過天窗,落在他的臉上,暖暖的,亮亮的,可是從沒有一刻,他覺得如此冰冷、黑暗。
吃過早餐的秦念,想要回房間安靜的整理下自己的設計稿,前些日子都在學習舞蹈,雖然很累,時間安排得很緊,但空閒時間,她還是畫了一些設計圖。
要進入秦氏了,總要提前做些準備。
她回臥室,準備安靜整理,卻發現房間裡的書桌不見了,連忙下樓,走到書房,書房的門開著,她站在門口看著在書桌前看著筆記本的紀璟睿,剛要問她的書桌去哪裡了,就發現,他的書桌對面,赫然多了一張新的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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