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一片空蕩蕩的。
唯有山峰上,三人還依舊坐著。
「兩位前輩,哦不,兩位姐姐,人都走完了,你們看……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唐昊苦笑道。
在別人眼裡,他是享盡齊人之福,左擁右抱的。
可是,他是有苦自知。
夾在兩位仙王之間,他根本就不敢動,壓力特別的大。
這壓力還不止是心理上的,還有身體上的,尤其是夜仙王那邊,一對山峰壓著他的手臂,越來越重。
「是該走了,可問題是,你跟誰走?」
夜仙王橫來一眼,幽幽道。
「自然跟我走!」
鸞仙王冷哼道,「他本就是我帝鸞宗的人!」
「他不是已經退出你帝鸞宗了麼!你難道忘了?」夜仙王嗤笑道。
「就算他現在不是我帝鸞宗的人,那又如何,若是跟了你,你會害了他!」鸞仙王冷喝道。
「害他?笑話!我怎麼會害他!」
「你不跟他說清真相,還讓他早日到仙王,這不是害他是什麼!」
「我說過了,我有辦法護他!」
兩人針鋒相對,火藥味逐漸變得濃重起來。
唐昊夾在中間,一個頭有兩個大。
他都有些懷疑,這兩個真是仙王嗎?
「咳!兩位姐姐,可否聽我說幾句?」他實在忍不住了,出聲道。
「你說!」
兩人異口同聲。
說完,兩人都是一怔,繼而互相瞪了一眼,火花四濺。
「兩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實在不喜歡靠別人,還有那什麼大劫,你們也不用為我擔心,我應付得來。」唐昊正色道。
一路修煉上來,他什麼兇險沒見過,自然不怕這所謂的大劫。
不就是龍伯神族麼,他又不是沒見識過。
兩位仙王對視一眼,都是沉默了。
或許,她們真的是白操心了,此子能以這個年紀,修到如今的境界,堪稱是她們見過的,資質最妖,氣運最好的人。
這樣的人,心氣必是極高,又怎麼會接受別人的庇護。
「好吧!那我就不強求了!」
鸞仙王輕嘆了口氣,道。
「那我先走了,若是有空的話,可以多來帝鸞宗看看,宗里那些弟子,還有長老們,都挺想你的。」說著,她鬆開了手,盈盈起身。
「你,鬆手!」
她冷眼覷向夜仙王,目光落到了其胸前處。
「鬆手就鬆手,眼睛瞪這麼大幹什麼?怎麼,難道你真的動心,吃醋了?」夜仙王咯咯笑道。
這可不像是她認識的老對頭啊!
說著,她終於抬起了身。
霎時,唐昊只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要你管!」
鸞仙王冷哼。
「我走了,記住我的名字,帝芷青!」
她眸光一轉,落到了唐昊身上,一對美眸中,泛著一抹意味難明之色。
清喝一聲,她一轉身,飄然而去。
「帝芷青?那天荒老兒姓帝?」
唐昊一怔,喃喃著。
「天荒老兒……你膽子還真不小,敢這麼直呼天荒帝。」夜仙王有些詫異,繼而,失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個小子,好像一向很大膽。
「他原本倒也不姓帝,是後來,他自封的,將自己原本的姓,改為了這唯我獨尊的帝姓。」夜仙王道。
「還挺狂的麼!」
唐昊嘀咕道。
「哈哈!那當然了,那可是天荒帝,仙界唯一的帝!」夜仙王失笑道。
「好了,我也該走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說著,她站起身來。
「記得,別被那傢伙給迷走了啊!姐姐我比她更好!」
她俯下身,湊到唐昊耳邊,輕吹了口氣,膩聲道,「對了,我還沒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呢,我姓夜,叫絕心,你一定要記住啊!」
說完,她輕笑一聲,飄然轉身而去。
「呼!」
在她之後,唐昊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他終於把這兩尊大佛給送走了!
「帝芷青,夜絕心……名字倒還不錯!」他摸著下巴,微微頷首。
接著,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登時垮下了臉。
他已經能料到,今天這事過後,世人又會如何編排他了。
「罷了!罷了!任他們議論吧,寶貝到手就好!」
他將方才收的道珠取出,數了數,有三百多顆。
全部打開,將裡面的道蘊吸收完,他體內又結出了三百多顆道星,修為漲了不少。
「那傢伙,既已入了夜仙王之手,必是死定了,如此也好,省得我自己費力去殺他,至於鳳姑娘……」
他稍一沉吟,便想到了鳳青妍。
他跟問天教之間的仇,是越來越深了,還真不好去見她。
「走了!」
片刻後,他起身,一路返回了聖靈朝。
一回到皇都,他就發覺氣氛不對,不管是秋瓷她們,還是明月,護國聖人,看他眼神都怪怪的。
「道友真乃神人也!」
護國聖人長嘆一聲,滿面的唏噓。
「偶像,你是真的牛!」
明月那丫頭,則是滿臉的興奮。
唐昊嘴角立時抽搐了幾下。
看來,消息已經傳到這裡了。
「真的沒什麼,你們別亂想!」唐昊輕咳一聲,道。
「噢——!」
澹臺明月明顯的不信。
唐昊無奈,也懶得解釋了,返回了明月宮。
仙魂再度出竅,帶上諸神殿,前去搜掠仙緣。
相比肉身,仙魂速度更快,效率自然更高。
而如他所料,消息很快在整個仙界傳開了,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世人皆是譁然,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之前,他們只聽說過,夜仙王與唐天尊之間的曖昧關係,可沒想到,現在鸞仙王也插了一腳,兩大仙王爭風吃醋,這可是真是活久見的事。
至於那李純陽,還有死去的一眾問天教天才,壓根沒人關心。
相比仙王爭風吃醋的大八卦,死幾個天才算什麼,根本微不足道。
「草!這個小子這麼牛逼?」
荒山洞穴中,混元童子聽說了消息,驚的眼睛都瞪圓了。
泡仙王?
這也太牛逼了吧!
接著,他便一陣黯然神傷。
人家連仙王都泡了,一泡就是倆,可他呢,幾萬年了,還是個處男,真是太悲催了!
「臭小子,我現在就讓你瀟灑,等我這寶貝煉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冷哼一聲,繼續催動起身前的一座爐來。
爐中,神光熊熊,正在祭煉著什麼,氣息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