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年輕人,穿著和樣子都很普通。這人自然就是趙樂,眼看張福鳴就要棄子認輸,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說實話,趙樂站出來說話的時候還沒有想到對策,不過話音剛落,他反倒是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法子。
自己沒必要多想,直接選擇幫忙就好,至於自己的來歷,胡編一個就好了,例如家裡有一個喜愛玉石和對玉石鑑定有很深造詣的爺爺,如此一來,自己的能說出哪個玉料值錢,也是合情合理,反正任務一完自己拍屁股走人就行,對方想查也沒地兒查去。
趙樂這麼一站出來,所有人都愣了。張福鳴看到趙樂,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那替趙樂解石的李師傅立刻道:「他是今天來解石的客人,對了張總,他帶來的原石料不錯。」
意思就是對方可能是行家。
張福鳴點了點頭,然後衝著趙樂呵呵一笑,道:「怎么小伙子,你也懂賭石?」
這時候,趙樂知道不能躲,所以點了點頭:「略知一二,我今天帶來的石頭,就是昨天從你這裡買的。」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說那原石是自己看出有價值所以才買的。
此刻趙樂神態淡然,沉穩自若,有一股大家風範,說的通俗一點,那就是很有底氣。無論什麼年月,有本事和有背景的人才有底氣,光這一點,就讓張福鳴高看趙樂一眼,他估摸眼前這小伙子最多是大學剛畢業,能有這種心境和沉著之勢,要麼是真有本事,要麼家境不凡。
「既然如此,那小伙子你就來過過眼,看看這三塊石料!」因為不知道趙樂底細,所以張福鳴也不敢怠慢,誰知道這年輕人是什麼人,萬一來頭很大,因為一點小事得罪了就不好了,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對誰都要禮敬三分,肯定不會有錯。
不過同樣的道理張福鳴懂,那馮總卻是不懂,此刻他三角眼一瞪,似乎對突然冒出來的趙樂很不滿意。
「一個黃毛小子懂什麼,你以為這賭石是兒戲呢,張總,你不會打算讓這小孩幫你選石吧?」話語當中充滿了諷刺,趙樂聽的眉頭一皺,張福鳴也是臉色一沉,不過兩人都沒有吭聲。
張福鳴是不知道說什麼,也就任由對方說好了,而趙樂則是壓根懶得理這三角眼,對方這麼說自己,那趙樂更是打定主意要讓張福鳴贏了這場賭局。
這下,趙樂也不用客氣,直接走上前裝模作樣的看了看三個石料。他是外行,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看,反正他早就知道哪個石料之前,所以一番『演戲』一般的研究後,指了指那個他無法估價的石料道:「這是最好的一個,也最值錢。」
說完,無論是三角眼馮總還是張福鳴和李師傅,都是大吃一驚,他們都算是行家裡手,尤其李師傅更是從業二十多年,他們之前都看過三個石料,可以說趙樂所指的那個石料出高品質翡翠的可能性是最低的。
只是趙樂言之鑿鑿,似乎極有把握。
張福鳴心中存了一線希望,就問了一句:「那小兄弟,這石料有什麼說法麼?」
他話里的意思就是說你憑什麼說這石料最貴最好,你怎麼看出來的,依據是什麼。
趙樂哪知道這個,他根本沒有什麼依據,唯一的依據就是估價能力,可是這事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
好在來之前,趙樂早想好了對策,此刻他表現的極有自信,指了指那塊石料:「聽我的沒錯,這種料我見多了,我爺爺搗騰了一輩子玉石翡翠,他和我說過,越是看上去不起眼的石料,越有可能出極品,這石料符合極品玉料的特性,至於我是怎麼看出來的,恕我不能多說,這是家傳手藝,不便外泄!」
張福鳴還在琢磨趙樂說的是真是假的時候,那邊三角眼馮總已經是有些惱火,他雖然不信趙樂所說的話,但萬一對方說的是真的,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大事。
「黃毛小子,你懂什麼,別在這兒瞎摻和,你說這石料最值錢,那你敢和我賭麼,一萬塊,你贏了,我這一萬塊給你,你輸也輸我一萬,敢麼?」馮總氣勢洶洶的說道,他看趙樂這麼年輕,肯定沒什麼社會經驗,自己這麼一詐唬,肯定可以震懾住對方,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張福鳴估摸是不會相信了。
這法子以前馮總經常用,一般的小年輕被這麼一詐唬,再加上賭注是一萬塊,十有八九會被詐唬住,灰溜溜退走。
不過這次,他明顯失算了。
趙樂是啥人?那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況且這次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聽到三角眼馮總這麼說,也是冷笑一聲道:「好,我和你賭,張總,你之前和這三角眼也有賭局吧,你如果信我,就選我說的那個石料,保你贏,你如果不信,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這話說的底氣十足,姓馮的一聽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妙,難道這黃毛小子真的有比幹了二三十年鑑玉工作的老師傅還有眼力?
這怎麼可能。
再看張福鳴,此刻瞅了一眼李師傅,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嗯了一聲:「那,我就聽這位小兄弟的,馮總,那就當場將這三塊石料完全刨開,看看結果究竟如何吧。」
張福鳴都這麼說了,馮總也沒法子,他還是不信一個最多大學剛畢業的年輕人能看出連老鑒石師傅都看不出的石料,所以冷哼一聲,點了點頭。
「李師傅,那就麻煩你了!」張福鳴也是一個幹大事的人,既然事已至此,說什麼也沒用,李師傅都無法確定的石料,就是勉強選一個,選中的可能性也不大,而這個年輕人如此確定,自己為什麼不相信一次。
李師傅二話不說,直接將三個石料標了號,然後在雙方的監督下,一個個將三個石料切開。
整個過程房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無論是姓馮的老總還是張福鳴,都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當然表面上,他們都是『十分鎮定』。
就是李師傅也是相當緊張,唯一淡定無比的只有趙樂,因為他百分之百相信估價能力,現在他看那三角眼就像是看一個凱子,心裡琢磨自己運氣就是好,一會兒又有一萬元進賬了,想想之前為了八千塊費盡心思,眼下賺錢的速度絕對算是飛快了。
三塊石料都切開了,張福鳴和李師傅的表情漸漸舒緩,隨後是一臉喜悅,到最後就差拍手歡呼了,再看三角眼馮總那邊,本來冷笑的表情先是凝固,隨後是一臉不敢置信,到最後,他們的臉陰沉無比,就像是死了親爹一樣。
馮總也帶來了鑒石師傅,而且他本身對翡翠玉料也有一定的鑑定能力,三塊石料一拋開,立刻知道完了,剛剛那塊被選中的石料,無論從質地還是水色,都比其他兩塊要好出太多,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這三塊石料誰優誰劣。
這時候,張福鳴終於是忍不住叫了一聲好,他實在是太激動了,本以為必輸無疑,沒想到會柳暗花明,這種感覺太好了。同時,趙樂在他眼裡的地位也是直線上升,不說別的,光是對方這一手鑑定玉石的本事,絕對稱得上事大師級了。
又看了一眼姓馮的,張福鳴哈哈一笑,走上前拱手一笑:「馮總,謝謝了!」
還在驚駭中的馮總這才反應過來,心中已經開始滴血,不用問他輸了,而這一次他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虧大發了,不光那帝王綠石料沒弄來,連自己這三塊石料也賠了出去,不說別的,光是那一塊價值最高的玉料,保守價值也在八十萬以上,如果找幾個經驗豐富的師傅,說不定能掏出六七個鐲子和若干戒面,總價值,怕是要超過一百五十萬。
這可都是錢啊,此刻竟然是拱手讓給了別人。
馮總有種吐血的衝動。
可這事怪得了誰?事情是他挑起來的,賭局也是他下的,現在輸了,純粹是自找的。
當然他是不敢耍賴不認賬的,之前張福鳴所擔心的問題,此刻換他考慮了,一旦耍賴不認賬,那傳出去自己的名譽就毀了,如果再連累了馮氏珠寶的經營,光是那些股東就可以將他生吞活剝。
想到這裡,馮總也只能認栽,他轉身就要離開,省的繼續留在這裡丟人。不過張福鳴顯然沒打算這麼容易就放過對方。
「馮總,留步,您是貴人多忘事,你還欠這位小兄弟一萬塊呢,莫非馮總你打算賴賬?」張福鳴此刻是春風得意,肥胖的臉上五官都擠在了一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馮總聽到這話,眼皮抽動了兩下,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好久才緩過勁來,卻是二話不說讓身邊一個人取出一萬塊現金留下,最後深深看了一眼趙樂,眼中露出了一絲恨色,一言不發直接離開。
這次張福鳴沒攔著,顯然那姓馮的已經吃夠了教訓,再窮追猛打反倒是會得不償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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