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步野便去蕭國國都還了坐騎,然後繼續主持第二批招收事宜。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還會在蕭國呆上兩個月。
他當然也不會將是梁雄害死羅秀丈夫的事告訴羅秀,徒增羅秀的悲傷。
如此很快就又是半個月過去,步野忙裡不忘修行,對那魂雲的感觸已是越來越清晰,更覺覺醒魂雲指日可待。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蕭國的第二批報名的覺醒者明顯越來越少。不是說太歌突然變得沒有吸引力了,而是想去的人大都已經報完名了,剩下的大都是不太想去或者完全不想去的。完全可以想像,在接下來的一個半月里,他們能招到的人興許連之前那一個半月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如此一來,步野便有更多的時間修行了。不過魂雲覺醒並不是一件閉關打坐就能加快進程的事,而是感觸越多越好,便如他之前偷襲包懿辰,就曾增加了對魂雲的感觸。
這種事各人有各人經驗,路線大都不同,所以轉輪老祖也幫不上他多大的忙,只由著步野自己去試。
而後,步野突然就接到了燕向北讓人捎來的消息,讓他可以不再守在蕭國,而是去周邊更小的小國招人。
卻原來,對太歌來說,蕭國已經算是小國了,但實則橋首星還有更多的比蕭國還要小的國家。本來太歌方面是把這些甚至還不如蕭國一個郡大的超小國家忽略了的,但不曾想,卻有幾個門派誤打誤撞。著實從這些超小國家裡招到了資質不錯的人。燕向北雖是身在太歌。卻完全推斷出了步野這邊的情況。這才有了這樣的建議。
正好步野也覺得閒過頭了,便找到司馬旺商議此事。
「師叔,我覺得掌門師伯的提議還是值得一試的。」皇城的一所官邸的大廳中,步野向司馬旺道。
司馬旺點頭道:「在蕭國能招到的人越來越少,我們初時就是五十人,現在還是五十人,我正欲派一部分人先回去。既然燕師弟有此提議,那就分出一半人來。再去周邊小國招人好了。」
「嗯。那咱們誰坐鎮蕭國,誰帶隊外出?」步野問道。
司馬旺笑道:「步師侄,你這一個多月雖然主持了不少事務,實則從未獨當一面。這次便給你個機會如何,你帶隊外出,我留在蕭國?」
步野正有此意,他骨子裡還是想多走走,多歷練:「行,那就由我帶隊。」
「事不宜遲,你明日就出發吧。不過。出去之後不比在生化門和蕭國,那些小國是並沒有正式分派的。你若必須與其他門派打交道,一定要慎重行事。」司馬旺叮囑道。
「這個我曉得。」
「那好,就這樣吧。」
司馬旺亦很看重步野,是以總共三頭大型坐騎愣是調撥了兩頭給步野,在人員方面也全給步野安排最得力的,甚至還從蕭國方面為步野找了幾個幫手,可謂無微不至了。
次日一早,步野等人便出發了。這時步野手裡還多了一張蕭國周邊數萬里的簡略地圖,上面標註著數十個超小國家。
雲天之上,步野背風看著地圖,身旁同樣背風坐著另外兩位同門,左邊的一個叫唐春,右邊的一個叫季永年,都是生化門的二代弟子,能力出眾。
仨人盯著地圖看著,最後由步野拍板:「那就這樣,咱們向西南方走一條弧線,先去索國,再經小都國,再去霽霧國……」
另外兩人全都贊成,這條路線可以在最短的路程經過最多的小國首府,招人效率應該也是最高的。
兩頭巨鳥速度極快,僅經過一日,他們便完全飛出了蕭國國境,並又跨越了另一個和蕭國差不多大小的國家,進入了索國境內。
一路繼續向著索國國都風馳電掣,步野在巨鳥背上向眾門人道:「諸位師兄師弟,大家都知道我出身蕭國,骨子裡有些觀念和諸位不太一樣。在我看來,我等雖是上國來使,人家索國卻不曾欠我們什麼。現如今的情況,也是他們自給自足,生活平靜,是我們硬要主動找上門去。所以,態度上我希望大家能儘量和煦一些,就不要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為難他們了。如此,他們也更願意與我等配合。」
「好,那就聽步師弟的便是。」眾人紛紛附和步野道。
事實上燕向北為步野選的這些人就很有講究,能力出眾不說,要麼是早就欣賞、認可步野的,要麼則是一向溫和好說話的,此時自然不會反對步野。那些蕭國跟來的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本就得聽命於步野。
「如此甚好。那就聽我的,等到了索國國都後,我等還是不要徑自入城,先在城門外通報後再入。」
很快,索國國都便出現在天邊,方方正正,就像一塊切好的糕餅一樣。說實話,看到的一刻有好些人都有些想笑,因為說是國都,都還沒有蕭國的一郡首座大,放在太歌,甚至只能算得上鎮的規模。
不過,這樣看到步野之前的那番決定確實很有必要。似此等小國,他們如果還拿出上國來使的架子,還讓不讓人活了?
兩頭巨鳥在生化門弟子的指揮下迅速向下掠去,那索國國都便在眾人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總算是沒有那麼渺小了。及至快要落地時,步野看出,這都城的邊長倒也有個十餘里,大小還湊和。
兩巨鳥落在了都城的北城門,早已驚動了城門上下的守將、士兵,由於他們自天空而來,城中亦有很多人隔著城牆看到了他們的降落過程。
「嗖!嗖!哪……」
總共三十多人從兩頭坐騎上先後跳了下來,然後讓那兩頭大鳥自行去玩耍,他們則在步野的帶領下向著城門走去。
離了還有數十米。一個身著甲冑的將軍模樣的人便帶著一隊士兵奔了過來。不過完全不敢呵斥。而是直接向著步野施禮,問詢道:「莫不是上國來使?」
步野多少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拱手回了一個不那么正式的禮節,笑道:「正是,我等皆是太歌生化門弟子。這次來乃是想要看貴國可有覺醒者願意前往太歌修習星座要訣,若有,我等便帶他們一同回太歌。這位將軍,還望速與貴國國主通報一聲。若國主同意,我等便即刻行事。」
「煩勞上使遠來,不勝惶恐!還請諸位先隨在下移駕驛館,末將這就差人上奏國主!」那將軍鄭重道。
「好,那就有勞了。」
一起入城之時,步野隨意掃視向城門兩旁的士兵,竟是無一人敢與他對視,全都迅速低下了頭。
待入了城門,雖則已經提前有士兵清道,道旁還是滯留了一些沒來得及躲避的百姓。步野再去觀察這些人時,只見對他們好奇的只有少數。大多數人卻是戰戰兢兢,姿態擺的極低,甚至都有人雙腿打顫,似乎快要跪下了。
步野不由皺了皺眉,這太歌等上國在這些小國莫非被妖魔化了?怎會如此懼怕他們這些人?
幸而驛館離城門不遠,一行人很快在那將軍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此時步野已知那將軍姓卞,安歇下來之後,便道:「卞將軍,你似乎知道我們會來?」
「上使不知……」
步野立刻又打斷了卞將軍的話,道:「我雖是太歌生化門弟子,實則出身蕭國,卞將軍無需一口一個上使,叫我步野便好。」
「末將豈敢!」卞將軍惶恐道。
步野見拗不過,只得苦笑道:「那好,你繼續說。」
「是這樣的……」
卻原來,雖然還無太歌的門派前來索國,但是卻早有門派到了西方兩千里外的另一個小國關白,也是去招人的。是以索國上下早已知道,應該過不了久他們這邊也會來上國使者。
待那卞將軍說完,步野又問道:「那不知貴國的覺醒者對此事都持什麼態度?」
卞將軍認真道:「怕是與蕭國等還有較大區別。我等小國,國土僅千里方圓,安定日久,與臨國少有爭持,是以武風不尚。覺醒者雖是身手好,但大都並無更進一步的野心。唯有少量醉心武道的,還有好奇心較重的,方有可能隨上使前往太歌學藝。」
「原來如此。」步野點頭道,而後又笑著問,「那卞將軍覺得,我若用五日時間,能在貴國招到多少人?」
卞將軍早已感覺到步野特別好說話,這時也是苦笑道:「這個還真不好說。不過,從別的經驗來看,應該在百人上下。」
旁邊的生化門弟子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開什麼玩笑,五天時間足以讓索國的覺醒者全都趕到國都了,這舉國的覺醒者,竟然才只能招一百人?!
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嘛!
步野也有些意外,心中已是有了計較,如此小國,估計只停留兩天招到的也照樣是這個人數,那就沒有必要停五天了。
又和卞將軍聊了幾句,外邊忽然傳來聲音。
事情大大地出乎了步野的欲料,不是宣他們入殿覲見的,而是那國君親自來了……
步野連忙迎了出去,他若以個人的身份來,自不會在乎什麼國君不國君的,但以一個使者的身份來,卻讓人家一國之君親自來驛館見他,立刻便覺得這禮節未免太重了。
出了大廳,步野一眼看到了在一眾文武拱衛下步行而來的索國國君,連忙主動行禮。
那是一個年國四十的壯碩中年人,身著黃袍,頗有帝王之相,不過此時的姿態擺的那叫一個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