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崩裂,裝備殘片,衣服碎片等幾乎一路都是,隨風飄零,似乎在述說著當日的戰鬥。
戰鬥痕跡綿延出去足有數十公里,二老的痕跡越發清晰了。
不難想像到,二老經歷千辛萬苦到達DZ基地市後,沒有停留片刻,追尋著當日大戰的痕跡,一路趕來。
若是趙昀沒有猜錯,二老已經至少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好在兩人如今都是隊長級異能者,並非是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老人,否則,他們怎麼撐得住?
不久後,趙昀止步,不難發現,這裡就是最終的戰場。
地面坑坑窪窪,多處都被打裂了,裝備殘片到處都是,足有數十處,更有兩具慘絕不全的屍體,正在腐爛,散發著惡臭。
附近,還有許多黑色碎布片,不難猜想,是那些黑衣人所留。李富貴和另外兩人的拼死一戰,給黑衣人們也造成了一些困擾,有人死去。
但他們人數眾多,最終獲勝後,將屍體帶走,是以,只剩下惜夢瑤手下的兩具殘破屍體。
但這其中,卻不包括李富貴!
當日,李富貴最為強大及兇狠,出手時招招奪命,殺了好幾個黑衣人。
黑衣人為了殺李富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最終,將李富貴打的很慘,死去時,幾乎不成人形。
但現在,李富貴的屍體卻不翼而飛了。
場中,還有兩行有些凌亂、甚至踉蹌的腳印,可以想像,腳印的主人很激動,幾乎站立不穩,最終好容易忍耐住,將李富貴殘缺到不成人樣的屍體收走。
「兄弟……」趙昀站在李富貴屍體的痕跡之前,久久無法移動腳步:「我……來晚了!」
腦海中,李富貴憨厚且帶著樸實笑容的面龐清晰又模糊,好似就在眼前,又好似在瞬間遠去。
趙昀轉身,默默收集李富貴的裝備殘片,一片不落,全部收好之後,趙昀將另外兩具屍體掩埋,而後順著二老離去的痕跡追尋。
「等我……為你報仇!」
趙昀離去,殺意凌然的聲音在這片戰場飄蕩,隨風飄遠。
十數分鐘過去,趙昀發現一簇血跡,滴落在路邊草叢中,觸目驚心!
「難道……」趙昀心中一揪,加快速度,追尋著二老的痕跡,瘋狂追尋。
但片刻後,趙昀發現端倪:「這條路,這個方向,是要回……SH鎮?」
SH鎮是趙昀和李富貴的老家,李富貴死去,二老帶著他的屍體回SH鎮,落葉歸根?這很合理,也符合二老的想法!
「小黑!」
趙昀乘坐小黑,以最快的速度追尋,白眼時刻開啟,不計消耗,以免錯夠。
然而,一直到SH鎮,都沒有發現二老的痕跡,甚至連之前發現的血跡也沒再出現,好似一切都很平靜。
「直接回老家!」趙昀不由升起一抹期望。
老家在鄉下,相對而言,要安全些,鄉下的喪屍要更少,更利於生存。
小黑的速度足夠快,僅僅幾分鐘後,趙昀回到老家的村落。原本就有些破舊的房屋如今更顯蒼涼。
屋前屋後都長滿了雜草,屋頂都破敗了,大門不翼而飛,甚至有小動物在房屋內築巢。
沒有人回來過的痕跡,李富貴的家也是如此。趙昀沉默,而後步行走向村落後方。
哪裡,是李家的祖地,或者說是埋骨地!李家歷代祖先死去後,都會埋在村落後的一顆大柳樹下,世代如此,想來,這一代也不會例外。
柳樹參天,本就活了數百年,如今更是泛著瑩瑩光輝,足有數百米高,隔著很遠都能看見。
數不清的嫩綠色柳條搖曳,有風吹過時,柳條揮舞,好似奏響了一曲別樣的音樂。
龐大的柳樹下,有數十個墳頭。
大多墳頭都隨著歲月的流逝被抹平,只剩下一個個毫不起眼小土包,長滿雜草,無處話淒涼。
三座新墳並排而立,一眼就能看出,這三座墳壘砌的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附近還飄蕩著泥土氣息。
沒有墓碑,就好似有三個籍籍無名的人埋葬在此,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
「還是來晚了麼……」趙昀恍然,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在墳邊靜立半日後,趙昀離去,找來一塊大青石,取出十字斬刀者,在大青石之上刻字。
「乾爹、乾娘、好兄弟李富貴之墓……」
沒有時間,沒有年限,沒有落款。甚至字也刻的歪歪斜斜,但趙昀刻的很認真!
刻好之後,趙昀將這墓碑立在三座孤墳之前,而後一普股坐在墓碑邊,喃喃自語。
「富貴……」
他取出幾瓶烈酒,自斟自飲,一半淋在墓碑上,一半自己喝下。同時,他喃呢著,靜靜述說著兒時趣事,那是與李富貴共同的回憶。
月上三竿時,趙昀醉了。
原本是不喝酒的,但今日,趙昀卻想大醉一場!
柳樹下,趙昀一呆就是三日,醉了就睡,睡醒了繼續醉。
三日後的黃昏,趙昀悵然,甩著發脹的腦袋,撫摸著墓碑:「兄弟,我走了,為你報仇之日,我會帶著仇人的人頭來祭奠!等我……」
趙昀轉身,決然離去,但同時,他似在自言自語,又好似在與誰交談,輕聲道:「幫我……照顧好他們!日後,找來異土,幫你進化!」
呼啦……
柳條搖曳,好似被風吹起,又好似在回應。
趙昀的背影逐漸遠去,柳樹旁邊的小山坡上,逐漸出現兩個人影。
「我們……不見見小昀嗎?那孩子,也很傷心。」李嬸眉宇間儘是疲憊,哀傷更是無法掩飾。
「不必了,他……比我們要堅強!」李伯看著趙昀的背影以及那一塊墓碑,露出笑容:「他會繼承富貴的意志,而且,他比我們聰明,願意接受我們的決定。」
「什麼?」李嬸一愣:「難道他猜到了?」
「當然……」李伯搖頭:「小昀可不傻,而且,三座墳,就算我們自殺了,墳是誰壘的?更何況,我聽說小昀有白眼,可以透視一切……」
「他或許,一開始就發現了我們,只不過不願意點破,願意成全我們罷了……」
李伯聲音幽幽:「此生沒有別的想法,只求這殘生,能陪著富貴他一起度過……」
兩人還活著,但卻不想再見誰,只想隱居在此,陪伴著李富貴的墳墓,直到死去。
嘩啦……
小黑振翅,拔地而起,趙昀遠去。
「李伯、李嬸……保重!」
祝所有兄弟姐妹們端午節快樂、安康。粽子雖好,卻不要多吃喔,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