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了……」
中午時分,感受著臉上的絲絲涼意,唐恩看了眼yīn沉天空,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還好,還好……」一旁慶幸自己烏鴉嘴沒靈驗的埃爾特長鬆了口氣,輕拍胸膛,一臉僥倖意味。
一旁的弗雷與塔卡對視一眼,臉sè也是不禁一松,心中大石緩緩落地。北方氣候變化本就是常事,如今的處境,只要不是下雪,就都能接受。
&恩兄弟,我們留在這做什麼?」埃爾特看了看左右,疑惑問道。
眾人現在埋伏在一座陡峭山峰下,山路旁的溝壑中。現在這裡可不是完整的七百多士兵,而是只有一百五十人。剩下的五百多人如今已經到了隔壁區域中,由大衛他們率領。不過雖然只有一百多人,但這都是三營jīng銳士兵中的jīng銳,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
&在這殺人。」唐恩輕描淡寫的回答道,隨即看著左右幾人看過來的愕然目光,指著前面的山路平靜說道,「不用懷疑,幾分鐘後這裡會有一百蠻人經過,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十五分鐘內殲滅他們。」
一百蠻人不算多,眾人自然有這自信解決掉對手,但是隨後可能引起的連鎖反應就不得不考慮了,塔卡遲疑道:「為什麼……呃,莫非這一百蠻人會成為我們接下來前進的障礙?」
這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剩下的人都到了其他區域,那還和這裡的蠻人有個毛關係?但是埃爾特等人聞言卻是微微點頭,一臉恍然神>
倒也不怪他們如此異常反應,實在是唐恩這半天舉動,簡直就如神靈附體般未卜先知。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周圍有無數蠻人在搜捕,但他們跟著唐恩走走停停、不斷轉向、偶爾暫時躲藏,就可以或是提前幾分鐘避過到達的蠻人,或是隔著山丘、樹林等障礙物與蠻人擦肩而過,或是在原地休息,然後過來的蠻人轉身而回……就這樣,他們竟然安穩的度過了半天時間!
可以說,就算現在唐恩忽然帶著他們飛天遁地,埃爾特等人也會淡定的看著,然後說道,『看,只要他想做,就做到了……』
&然不是。」唐恩搖了搖頭,隨即笑道,「如果對方一直這樣搜索的話,只要不出大的失誤,我有信心帶著大家耗到對方沒有耐心為止。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呵呵,我們半天沒現身,對方主帥肯定會懷疑我們是不是已經不在這區域了。這時,他會怎麼做?」
稍頓,接著說道,「撤退是一定的,但這麼大陣勢都擺下來了,不甘心也是肯定的,所以他必然會在撤退之前讓左右兩翼蠻人地毯似推進,以確保我們不在這區域。到那時候,我們自然就要完了……沒辦法,只要我們一時沒離開這裡,就會一直處於被動狀態,所以只能現身鬧出點事情,給對方主帥一點信心,一點動力,這樣他就能陪我們繼續玩下去!」
埃爾特等人佩服點頭,再沒有任何疑問。至於說殺死了這隊蠻人,他們應該怎麼撤?這也不是疑問,不是還有唐恩呢嘛……
一百蠻人隊伍如期而至,弗雷他們已經突襲多次,這次自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剛一短兵相交,蠻人好不容易看到目標隊伍還沒來得及興奮,唐恩就如鬼魅般躥了上去,帶著血sè刃光劃著弧形,從十幾個蠻人喉間一閃而過。
嗤嗤嗤……
隨之衝上來的埃爾特等人只覺眼前血光驀地大放,瞬間被噴薄而出的血液淋了個滿身滿臉。隨即就見那十幾個蠻人捂著喉嚨,帶著茫然表情倒下。吧嗒,手掌摔落一旁,裡面的喉管被完全切開,甚至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唐恩這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知道蠻人生命力強悍,索xìng用上血氣加重匕首力道。畢竟脖子被切開大半是無論如何也活不了的。
場面在這瞬間定格一秒,雙方均是怔怔的看著這血腥而恐怖的一幕,愣在當場。
&因為知道唐恩的實力,弗雷最先反應過來,大吼一聲,雷槍帶著閃爍電芒雷霆砸下。
&殺>
埃爾特等人被這強烈的血腥味刺激到了,一抹臉上血液,高舉斗芒兵器,瘋魔般衝進蠻人陣型。
這一百多人都是挑選出來的jīng銳,再加上所有人都沒有保留,所以戰鬥從一開始就直接進入白熱化狀態,斗芒此起彼伏,煞是耀眼。
而對方這只是一百普通蠻人,並不是嗜血狂獅,自然抵不住這等強悍攻擊。所以儘管他們大吼連連,鼓動虬結肌肉,努力的揮動著手中沉重鐵器,但這都阻擋不了節節敗退的趨勢。到了後來,預估到這結局後,剩下的蠻人開始拼命吼叫。不過這並不再是鼓舞士氣,而是提醒周圍同伴……
……
戰鬥比想像中的要結束的快,未到十分鐘,山路上已沒有任何一個還在站立的蠻人。
&下他們頭顱!」唐恩甩去坑窪匕首上的血跡,環視一圈,點了點頭,寒聲說道。
雖然蠻人作戰向來勇猛,沒聽說過有用裝死逃過大劫的。但在這樣容不得半點失誤的處境下,唐恩也不敢大意。
眾士兵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砍瓜切菜般一一上前將身邊蠻人頭顱斬下。瞬間,這段山路就被嗆人的血腥味遮掩,完全成了修羅血地。就在這時,一聲嘶吼傳出,
&了我……營長,咳咳,殺了我啊……」
唐恩聞言轉頭,眼波不禁微微閃動。正在嘶吼的是個重劍營士兵,與唐恩倒也打過照面,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個中隊長。如今他半身血跡的躺倒在地,胸膛凹癟大半,明顯是被蠻人鐵棒正面砸中。更糟糕的是他的雙腿也被碾壓過,血肉模糊,不能站立。
剛才雖然是一面倒的屠殺,但對方畢竟是蠻人,而不是圈養的豬仔,這邊自然也是有傷亡的。而且因為是直接沖入,狹路相逢之下,不死你死就是我活。所以除了寥寥幾個幸運輕傷外,十來個陣亡的,重傷的就只這重劍營一人。
可以說,他的傷勢還是不足以立刻致命的,如果是在關卡裡面,有很大可能救活。但放在眼下,卻是絕對不可能有生還機會。而如果不是立刻死,那對於如今這隊伍就是個難題了。救是肯定救不活的,捨棄不管那更是不可能。因為不久就會有蠻人過來,如果他們那邊及時施救的話,很可能會逼供他得知這邊的情報……
關於這些,這中隊長清楚,所有人也都是清楚。但是能解決問題的,只能是那默默站立在士兵面前的埃爾特。
時間緊急,但也沒有人上前去催。將心比心,如果讓他們處在埃爾特的位置,也不會有什麼更果斷的抉擇。
&了我啊……咳咳,營長,你在等什麼,要我求你嗎……」那中隊長面龐扭曲不斷嘶吼,口中吐著血液,半癟胸膛起伏不定。
噗通!埃爾特驀地雙膝跪倒在那士兵面前,舉起顫抖重劍,虎目染紅:「兄弟,是我埃爾特對不住你……啊!!!」悲聲長吼,大劍重重落下,噗,穿過破損鎧甲直接貫穿士兵左胸膛!
這劍既准且快,那中隊長最後噴出一口血霧,嘴角掛著淡淡笑意,寂然不動。
唐恩上前拍拍埃爾特肩膀,並沒有出言安慰。在這種情況下,安慰xìng的語言不過是蒼白紙張,一捅即破!
轉身,拍了下手掌,吸引眾人注意後,一指身旁陡峭山峰:「走,上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