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是幾時走丟的?」地鼠感慨道:「看樣子是個伶俐的孩子,和小時候的我不分上下嘛。」
「咳……」雪豹嘴裡的飯菜險些噴出來:「和你小時候不分上下?就沖你現在的長相?你小時候能有這麼俊嗎?」
「去去去,」地鼠不悅道:「不要小瞧我,我小時候可是人見人愛的主兒,要不是身高扯了後腿,我也是一枚堂堂的男子,說回正題吧,這孩子是怎麼丟的?」
「我這位故人長年不在家中,妻子一人照看孩子,在孩子六歲的時候,接孩子回家的路上在菜市場買菜時,孩子走丟,」鷹眼說道:「從此再無音訊。」
「六歲……正是孩子生成記憶的時候,」雪豹說道:「孩子的腦細胞在孩童時期發育最快,所以後來細胞會覆蓋。而且,小孩子大腦發育不完全,大腦記憶很有限,細胞記憶是最有效的,而細胞記憶往往與情緒有關係。所以一般來說,長大後的孩子根本不記得六歲時的事情,除非……」
雪豹欲言又止,地鼠喝道:「別賣關子。」
「除非事發時孩子本人有過強烈的情緒,重新遭遇這種情緒時,他的腦細胞遭受刺激,會記起一些零碎的片刻,這在心理學當中也有提及,情緒對心理的影響,對腦部的影響是驚人的。」雪豹看著眾人的眼睛,攤開手道:「一切都是未知數。」
鷹眼說道:「這個孩子失蹤時,天眼不像現在普及,無法判斷他是被人拐賣,還是無意失散,罷了,大家願意幫我這人忙,我萬分感激,只是這個孩子現在誤入歧途,如果有必要……」
鷹眼沉吟著,那幾個字在喉嚨處打轉,一圈又一圈,
趙一山連忙說道:「對了事情發展到現在,找到舍利子是遲早的事情,我們也算更進一步,還順便端掉了兩家走私文物的所謂貿易公司,拔除了兩顆毒瘤,可喜可賀啊。」
白狐感激地看著趙一山,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鷹眼再往下講,講出的話何止是對少年的殘忍,更是割了自己的心肝,趙老不愧是智者,成功轉移話題!
「不過嘛,情勢依然嚴峻,雖然知道舍利子在何人手裡,但關於齊石的下落,我們仍一無所獲,僅有兩把鑰匙還遠遠不夠,除此之外,那伙纏人的蒼蠅幾時才能按死?」
趙一山風趣的比喻讓大家不約而同地笑了,白狐說道:「趙老,狼牙在走快手門的路子,希望有所收穫,至於那些磨人的蒼蠅,我們已經按死兩隻,拍暈兩隻,剩下來,繼續拍,繼續按,直到找到蒼蠅的老巢,一鍋端了。」
「嘿嘿,你這話說得我這個老匹夫開心啊。」趙一山樂了:「不過,那個叫戴斯的傢伙真是不一般,你們可要打起精神了,也不曉得宋達明給他們說了什麼。」
宋達明身邊的內鬼,緝私組裡的內鬼,接下來要展開的是捉內鬼遊戲,宅子裡的座機電話響起,鷹眼率先接起來:「喂,是,首長。」
掛了電話,鷹眼說道:「咱們的機會來了,沈明他們找到了宋達明的秘密倉庫,發現了一批文物,但不知真假,想請趙老過去掌眼,如果我們同意,約在明天上午十點。」
白狐與鷹眼對視,這是個時機,緝私組內與戴斯暗通款曲的傢伙,一定會對他們的到來倍感興奮,那傢伙,究竟是誰?
趙一山振奮地伸個懶腰:「好咧,這下子終於輪到我這把老骨頭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
對鷹眼來說,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躺在床上,那名少年在樹林裡狂奔的影子一直盤旋在腦海里,那利落的發射動作,致人於死地的狠厲勁兒,他小小年紀,如何淪落成殺人機器?他又是怎麼加入那個團隊的?
閉上眼,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鷹眼的鼻子酸澀,「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事情水落石出,讓他回來。」鷹眼默默地握緊拳頭,睜開眼,眼神似勾!
鷹眼與白狐護送趙老如約去了緝私隊,外圍,地鼠與雪豹、狼牙三人坐在車裡,狼牙手中握著望遠鏡,仔細瞧著馬路對面的動靜,「狼牙,你昨天幹嘛去了?」地鼠好奇道:「隊長讓你去快手門了吧?不過,你準備怎麼打進去?」
「等。」狼牙說道:「說來話長,快手門規矩森嚴,不會輕易讓人入門,我只是替隊長牽針引線,到時候出馬的還是他。」
地鼠不解,這個關子賣得太大了,不就是要套齊石的下落嘛,這個快手門還未必知道呢,地鼠打鼻孔里呼出一口氣,抬頭,這一瞟不打緊,對面辦公樓的三樓的一處窗簾正在聳動,分明有人藏在裡頭,從那人影的站姿來看,分明在觀察樓外的情景!
「有情況!」地鼠低喝一聲,再看過去,那人已將窗簾拉攏,不知去向……
對面,一個人影拉攏三樓中間房間的窗簾,轉知,見左右無人,關上門後掏出手機,掏出原有的手機卡,裝上另一張ic卡,撥通一個電話:「喂,是我。」
「隊長,三樓有異動。」地鼠迅速將情況匯報,另一邊的鷹眼已與白狐、趙一山邁進了一間看守森嚴的辦公室,推開門,原來是間會議室,鷹眼扶著耳機,看著那條大約五米長的長桌,上面鋪著一條長長的黑布,上面擺放著一件又一件的古董。
許平安和沈明等候多時,「趙老,今天辛苦您了。」沈明說道:「我本想請您出山,沒想到您早就重出江湖,是我們的運氣,運氣!」
「找人記錄。」趙一山說道:「你們倆沒事,也不用守在這裡,會很無聊。」
「您放心,若是無聊,我們就出去走走。」白狐拋個媚眼,鷹眼的嘴角抽動,看著桌上的一對杯子:「那對杯子有什麼說法嗎?」
又轉移話題!自己並不是母老虎,人生第一次主動表白,落得如此淒涼結果,白狐嘆口氣:「那可能是夜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