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少女要報仇
余飛和梁正武這次的約談不歡而散。
余飛甩袖而去,而梁正武則要來一壺酒,自個在包廂里喝悶酒。
「余飛。」
余飛走的是後門,剛從後門出到後面的巷子,後面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叫住了他的腳步。
一道白色倩影走出來,在這黑色的夜裡,就如一個白色的精靈。
「你沒事吧?」少女裊裊娜娜地走過來,柔得幾乎可以將人心融化掉的聲音問。
余飛緩緩搖頭:「我沒事,你回去吧。」
少女沒有回去的意思,反倒走過來,走到余飛跟前,猶如一泓清水的眼眸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一隻即使是這黑暗都無法掩蓋其滑膩光芒的玉手伸出來,在余飛眼前展開,上面躺著一顆黃橙橙的子彈。
這是一枚765的手qiāngzidàn,余飛再熟悉不過。
看著這枚子彈,他的瞳孔微微一縮,望著眼前柔美少女的目光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你還留著它?」他張了張嘴,聲音經略帶幾分低沉和沙啞,仿佛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一般。
「我當然得留著它,我說過,有一天,我要將這顆子彈還給射出這顆子彈的人。」少女的聲音很柔,但柔中卻帶著一絲怨恨和殺意。
余飛心頭一顫,眼裡閃過一絲苦澀:「你始終要為他報仇嗎?」
「是的,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為他報仇。」少女的聲音毫無置疑,堅定無比。
「可以,完成這次任務後,你隨時都可以殺了我,我不會做任何反抗。」余飛面無表情,神色平靜。
這話讓少女一顫,眼眸里閃過一絲悲傷:「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殺他?」
「跟你說過,子彈打偏了,那是誤殺。」余飛依然平靜如常。
少女搖頭:「堂堂天狼也會把子彈打偏,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大家都信了,你為何不信?」余飛反問。
「呵……。」少女笑,雖然是冷笑,但那一笑的驚艷之美,夜色也無法掩蓋。
少女再次緩緩搖頭:「有些人信了,有些人裝糊塗,惟獨我既不相信也不願意裝糊塗。」
「所以你活得比別人痛苦,何必呢。」余飛嘆了口氣:「好了,時間不早,我該走了。」
「站住!」帶著殺意的低喝,少女手一晃,白色的古裝衣袖翻舞,一把袖珍阻擊槍出現在她白皙的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余飛的腦門。
兩人近在咫尺,子彈如果從槍膛射出,余飛當場便會腦袋開花。
然而,余飛眉頭都不皺一下,盯著黑洞洞的槍口,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
「余飛,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麼要殺他!」少女咬著牙,一泓清水的眸子裡,閃爍著憤恨的光芒。
「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誤殺而已。」余飛表情淡然,依然是一樣的回答。
「天狼?」少女一聲厲喝:「別以為我不敢殺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雲州嗎,為的就是要殺你!」
「那你還等什麼,開槍啊。」余飛逼近一步,腦袋直接頂在槍口上,鋒銳的目光盯著少女,一步一步地向前逼去。
少女被逼得只有後退,手在發抖,內心在掙扎,但就是沒有扣動扳機。
「哼。」余飛冷哼,突然出手,一把將少女手中的槍抓在手中,一用力,「咔嚓」聲響中,袖珍阻擊槍變成了廢渣,被他一點點地扔在地上。
「你,你……。」看著自己的愛槍被余飛毀掉,少女氣得貝齒幾乎要咬出血來,眼裡的憤恨更加濃烈了幾分。
余飛扔了槍,表情默然地掃了她一眼,冷漠地道:「其實我更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為他報仇?」
吐出這句話,他和少女擦身而過,大步走進黑暗裡,很快消失不見。
少女望著那個遠去的挺拔身影,突然蹲在地上,捂臉大哭:「我沒用,都是我沒用,嗚嗚……。」
「唉……。」一聲嘆息傳來,一個人影從後面緩緩走過來。
「清雅啊,何苦呢,何必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清雅抬起頭,來人是高安良。
「高叔叔。」少女一頭撲在叔叔的懷裡,哭得更加傷心了。
「好了,他已經走了。外面冷,咱們回去吧。」在高安良的安撫下,兩人從茶樓後面,走進了茶樓。
樓上包廂,梁正武還在一個人喝悶酒。
「吱」的一聲,高安良推門而入,手裡提著一壺剛泡好的茶走到梁正武對面,剛才余飛坐得那個位置坐下。
桌上,被余飛拍碎的瓷片還在,桌上血跡未乾。
梁正武看到高安良進來,一個將一杯酒喝乾,「砰」的一聲重重地放在桌上,嘴裡噴著酒氣道:「老高,你說我今天是怎麼了,本來只是想提醒他一下,可不知為何卻吵成了這樣,我做錯了嗎?」
高安良倒了一杯茶,將茶杯推到他面前:「喝杯茶醒醒酒吧。其實,你沒錯,他也沒錯,錯的是那些人渣敗類。」
高安良嘆了口氣:「老梁,其實你今天真的是有些過了,人心都是肉長的,余飛老爹連受兩次磨難,他的養母也還在燕京的醫院,換做是誰,都會受不了,何況是他呢?」
「老高,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其實我並不想跟他吵,我只是不希望他真的犯錯,那樣的話他這一輩子就毀了。」梁正武痛心地道。
「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但你有沒有想過,他這樣做,不正是給了那些匪徒們一個錯誤的信息嗎,證明他余飛就是混江湖的惡人,不可能是警察的臥底。」高安良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他怎麼就糊塗了,沒想到這一層呢?
「老梁,你也做過臥底,別告訴我,以前你沒做過類似的過激的事。」
高安良這話讓梁正武噎住了,一時無言以對,光知道說別人,卻沒想過其實自己也一屁股干屎。
看著梁正武那吃癟的表情,高安良繼續:「老梁啊,你也是幹警察多年的人了,還是警界赫赫有名的名人,做事不要這麼死板,有時候為了對付犯罪分子,還就需要一些特殊手段,所謂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高安良一番話說完,梁正武苦笑道:「老高,還是你當政委的水平高,我就是一武夫,沒想到這麼多。行,這次算我錯了,有機會找那小子道歉一聲。」
「道歉是小事,現在我們該考慮的一個棘手問題是清雅的問題。」高安良嚴肅起來。
梁正武頓了頓:「清雅能有什麼問題?」
「你啊……。」高安良無奈地嘆道:「剛才我可是看見清雅拿著槍頂著余飛腦袋。」
「什麼?」梁正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