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董,就算這信是真的,可鐵牛不一定是你兒子啊?也許,此鐵牛非彼鐵牛啊。」
戰神苦勸著,一把奪過旁邊手下的手電筒,光柱落在對面破船上的鐵牛身上,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父子好吧,差距太大了。
就算基因突變,也沒變得這麼離譜吧。
「景董,你仔細看看,他像您的兒子嗎,一點都不像您啊。」戰神繼續苦勸。
「戰神啊,我這位虎兒從小就不隨我,生出來的時候我都懷疑不是自己的兒子,為此偷偷地去做了醫學鑑定,這才確認是我兒子啊。」
景國浩說起往事:「我景家幾代人都生長得矮小,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兒子改變基因,你知道我對他寄以多大的厚望啊,可惜蒼天弄人,兒子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竟然沒認出來,唉……。」
他這兒子長成這樣,完全沒他本人的半點影子,沒認出來倒也正常,能認出來那就怪了。
「這個鐵牛,就是當年我去西北老家尋找他們母子時,從顧家帶出來的,是顧家的養子,他的身世我很清楚,和信上說的都吻合啊。」
說著說著,景國浩激動得淚水差點溢出眼眶:「兒子,我的兒子,我們終於相認了。」
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他竟情不自禁地朝前走去,戰神急忙將他攔住:「景董,在沒有確定之前,你一定要三思。」
他知道景國浩此時心已經亂了,喪失了判斷力,必須阻止。
正在這時,剛才神不知鬼不覺地閃進黑暗中的侏儒回來了,看到景國浩的情況,不解地問:「景董,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侏儒回來,戰神趕緊道:「朱老大,勸勸景董吧,千萬別上了余飛的當。」說著,他便將剛才的情況簡短地說了一遍。
了解情況後,侏儒也是瞳孔瞬間擴大,望向破船上的鐵牛滿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就景國浩這種五短身材的人,能生出鐵牛這種高大強壯如一頭牛的兒子嗎?
「不可能。」侏儒狠狠一甩頭:「景董,這事一定有詐,你先別激動,先冷靜。待我把他抓到,送醫院和您做了親自鑑定再說。」
這話提醒了景國浩,讓景國粗糙的浩臉上浮現一絲猶豫。
侏儒說得有道理,要進一步確認,必須去做親自鑑定,
景國浩怎麼說也是歷經風雨的大佬,很快冷靜下來。
「呼……。」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平復下心中的激動,朝侏儒道:「朱老大,周邊有埋伏嗎?」
侏儒輕輕搖頭:「景董放心,周圍我都探查過了,沒有埋伏,如果真有埋伏的話估計也是藏在那破船的船艙了,船艙就那麼大,就算埋伏也埋伏不了多少人。」
剛才侏儒閃進黑暗中,就是去查探周圍的埋伏了,可惜的是,他查遍了周圍,卻忽略了水上。
「咱們這裡這麼多人,岸上和水上還有谷大瓊的人,這一戰打起來幾乎沒有什麼懸念,唯一的麻煩是他們手中有鐵牛做人質,打起來我們可能有些束手束腳。」
這倒是一個問題,景大董事長的兒子在余飛手裡,打起來放不開啊。
「堅決不能傷了我兒子。」景國浩咬牙道,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接著,他抬頭望向余飛,喝道:「余飛,你今天既然把鐵牛帶來了,肯定還有其他條件,說你的條件吧,怎樣才能把人給我?」
余飛笑了笑,望著景國浩嘆了口氣:「景國浩,你覺得你現在還能拿得出什麼條件呢?」
「這……。」景國浩噎住,開始後悔了,剛才就不該那麼爽快地簽字畫押啊,現在可真是什麼都拿不出來了。
「麻的,又上當了。」景國浩心裡暗罵,氣得咬牙切齒。
「余飛,有種你下來跟老子單挑,大戰三百回合。」侏儒朗聲道:「聽說你余飛很牛逼,我很想試試。」
「媽個比,一個侏儒小屁孩,囂張個毛啊,飛哥,我去宰了他!」李光牛逼轟轟地上前請戰。
侏儒一聽別人說他「侏儒小屁孩」,這是他最忌諱的稱呼,當即炸了:「光頭,你下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下就下,我特麼一棍子將你敲回你媽肚子裡去!」李光更囂張。
「我草。」侏儒氣得一蹦老高,「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戰神想攔都攔不住。
「李光,退後。」余飛卻將李光喝住:「沒我命令,你敢亂動,看我怎麼收拾你。」
冰冷刺骨的聲音讓李光心頭一顫,沒辦法,只好鬱悶地收住衝出去的腳步,手裡揚起的鐵棍無奈地放了下去。
侏儒衝到破船下,朝上面的李光大吼:「光頭,下來啊,你特麼是有卵的男人嗎?下來!」
「我,我……。」李光也是禁不起激將的人,氣得腦門冒煙,但又不敢違背飛哥的命令,只好憋著,都憋出了內傷。
余飛冷冷一笑,手從懷裡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傢伙,冰冷的槍口頂在鐵牛的腦袋上,嚇得鐵牛大叫:「不要殺我,別殺我,別殺我飛哥……。」
「虎兒!」看到自己兒子被槍頂著,嚇得景國浩失聲大叫,就要衝過去,被戰神緊急攔住。
「景董,冷靜。」戰神低喝。
「你讓我怎麼冷靜,那是我兒子,我兒子啊。」景國浩大吼。
雖然說要做親子鑑定,其實心裡他已經多半認定這個兒子了。
戰神臉色不爽了:「景董,我是來幫你的,如果你不聽勸的話,那麼很抱歉,我這就走。」
「這……。」景國浩臉色一愣,狠狠喘了一口氣,再次將激動的心緒平復下來:「戰神,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
這個時候,他可還得依仗戰神,戰神一走,他就真沒法跟余飛鬥了。
「朱老大,別激動。」沒辦法,景國浩只要讓侏儒先回來再說。
侏儒投鼠忌器,景國浩兒子在余飛的槍口下,他只好壓著滿腔怒火退了回去。
「余飛,你到底想怎樣?」景國浩瞪著眼怒問。
「哼。」余飛冷哼:「景國浩,還記得當初你廢了侯立傑一根手指的情景嗎?」
「這……。」景國浩臉色瞬間一僵,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點點地慘白下去。
「立傑,你來說吧。」余飛朝後面的侯立傑指示道。
「是。」侯立傑站出來,手裡的開山刀交到左手,右手高高豎起,在手電筒光柱的照射下,最後那根手指光禿禿的。「景國浩,記得我這根沒了的手指嗎?」侯立傑想起當時的情景,眼裡燃燒起憤怒的烈火,咬牙切齒地道:「當初我說過,你斷我一指,他日我斷你十指,今天你還賬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