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向市長那邊同意了,看來你挺有面子的嘛,你保下了你的下屬,局裡的同事們必然會對你更加的尊重!」
老百姓瞧不起姓楚的,就連警察系統的警察們,都打心眼裡鄙視他們的楚局長,趨炎附勢的人,根本不管一方百姓的死活。
但是這一次,楚局長在審訊完自己那知法犯法的下屬之後,直接給向市長掛去了電話,力保他的這位下屬。
他第一次的為了自己的下屬跟上面據理力爭,也是第一次的讓他的下屬們刮目相看。
楚局長冷笑一聲,「我早就知道,向市長是肯定會同意的。第一,這件事情本來就天怒人怨,那個被殺的警察如果沒有高層的指示,他敢當著眾多目擊證人的面強行的放人嗎?理虧的人是不願意把事情鬧大的。第二,他向市長清楚,我對他的價值遠遠的超過一個警察,而且還是一個已經被殺的警察。第三,就算是他向市長覺得自己的權力地位受到了挑釁,那也不是被這個銷毀證據的警察給挑釁的。」
「臨江老百姓的怒火滔天,他姓向的都可以不在乎。他姓向的能夠在臨江待多久?就算是往嚴重的,就算是老百姓真的揭竿而起了,他姓向的大可以一句話,受恐怖分裂分子挑撥,然後軍隊鎮壓,挑幾個鬧得最凶的直接給定義為分裂分子。到時候他姓向的不僅沒有過錯,還可以大功一件。」
「老百姓怎麼的鬧騰都是沒用的。他也不怕我們這些人對他不滿,他怕我們發泄自己的不滿。一旦如此,他的權力將會被拆分,他將失去對臨江的掌控。所以,他向市長那麼聰明的人,必定是會讓步的。」
「這件事情對他來就是一事而已,但如果他揪著事不放,後續影響力就大了。自從寒國人來了之後,我們警局替這一屆一屆的市長們背了多少黑鍋?如果這的事他這個市長還不讓步,還要跟我追究到底。別人會怎麼想?會覺得他向市長不近人情,過河拆橋,不值得為他賣命。他這個市長會失去臨江官場的統治地位。」
「相反,他只要稍作讓步,那就是送給了我一個人情,安撫了我們警局的情緒。也給其他的部門看到了他市長有人情味的一面,增強各部門對他的擁護。」
「仕途這條路不好走,心胸狹窄的人走不了,心胸太寬廣的人也走不了。有時候不能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有時候那也得錙銖必較。到底的什麼時候該是是恩惠什麼時候該是立威,這都是很考究很有學問的。該施恩惠的時候你去立威,別人覺得你人太霸道,不行。該立威的時候你去讓步施恩惠,別人又覺得你能力不行,鎮不住人。」
「我們的這位向市長,他可是這方面的專家。玩轉的風生水起。在臨江寒國人跟當地人的矛盾衝突成這樣,而他居然能夠遊刃有餘的玩轉其中,卻怎麼的都沒有爆發出不可收拾的問題來。單憑這一,不得不服。」
「舅舅……」林瑜白了他一眼。「剛剛覺得你還像個局長,你怎麼轉眼就把這個向市長誇成這樣?他又不在這裡,你拍什麼馬屁啊?知道別人私下裡給向市長起了個什麼外號嗎?像條狗。」
「哈哈!」楚局長一下子大笑了起來。「雖然這形容一個市長不妥,但不得不,這外號還真的貼切。」
「好笑嗎?你想不想知道別人給你起的外號?」林瑜笑眯眯的看著他。
楚局長老臉一紅,「咳咳,這件事情雖然看似擺平了,但咱們這邊也不能什麼都不做,也不能讓向市長一個人吃癟,咱們得給市長一臉面。」
「那個知法犯法的王八蛋給我停職反省一個月,三年之內取消一切評優。」
「另外這位死去的警察呢,因公殉職,遭到犯罪分子同夥報復犧牲,追贈優秀人民警察,通知媒體,隆重舉辦追悼大會。」
怒火,劉文兵的心中騰騰的怒火,難以壓抑。
殺人可以泄憤,但是卻挽回不了一家三口的人命。
他故意的留下證據,那就是要承擔責任,誰知掉卻有人幫他擦了屁股。
劉文兵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憤怒。
高興:人心未泯,這些警察並不是別人的那般不堪,他們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華夏男兒。
憤怒:那個被劉文兵殺了的人渣警察居然成為了因公殉職的烈士,這是對那些真正的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而犧牲的烈士一種莫大的侮辱。
劉文兵心裡明白,這就是官場的一種遊戲而已,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劉文兵是個習武之人,他習慣的是江湖的那一套,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就是好,惡就是惡,快意恩仇。好人死了,天下哀悼。壞人死了,天下歡呼。
可在官場中,好壞犬牙交錯,根本的分不清。好人可以被侮蔑稱惡人,惡人也可以被漂白成好人。
劉文兵尊重官方的這一套,但是他不敢苟同,他更加不會同流合污。
所以,他的心中始終憋著憤怒。
從天海回來的時候,他就憋著,他要給死去的活著的戰士一個交代。
現在,他還在憋著,他要給臨江這些武林人士一個交代,他要用拳頭打破臨江這陰雲密布的天空,讓陽光照射進來。讓置身其中的人相信,這已經不是那個被列強欺凌的時代。
寒國人想要在華夏的土地上作威作福,那是白日做夢。
反正總會有人站出來,為什麼這個人不可以是我?
上午的時候,君魅的所有員工,都早早的來到了君魅。
劉文兵的審核材料已經通過了,他隨時的都可以去打擂台了。
原本,鑑於這種被華夏人詬病的過分偏幫寒國人狀況,凌若雨是想要通過各界施壓,輿論造勢,為劉文兵稍微爭取一好環境,到時候讓劉文兵再去。
但劉文兵等不了,他迫不及待。
俞青雉死了,一家三口都沒了。
而另一個打贏一場的人,也無故失蹤了。
贏寒國人沒有好下場,不少已經通過審核的,都紛紛的選擇了放棄,他們不敢,他們不想成為下一個俞青雉。
基調已經很明顯了,你敢贏寒國人,那就要做好成為俞青雉的心理準備。
凌若雨讓人搬來了兩個大紙箱子,走到劉文兵的身邊,「你確定要這樣做?」
「我只知道我應該這樣做!」劉文兵走上前,從紙箱子裡拿出來一件黑色的恤,穿在了身上,胸口印著三個字:俞青雉。
「沒錯,倒下一個俞青雉,還會有千千萬萬的俞青雉站起來,泱泱華夏,永遠不會讓宵棒子撒野!」姚軍虎也走了上前,拿起一個同樣的恤穿在了身上。「我們得讓那些偏幫寒國人害死俞青雉的夠關門看到我們抗議的決心。」
「如果他們要報復,我姚軍虎絕不後退。我當兵這麼多年,為的就是保護國家保護人民,雖然我現在退伍了,但我依舊是個兵。」
木雷也上前,拿起了一件,穿在了身上,「從現在開始,我們都是俞青雉。」
劉文兵班裡的學生,也一個個的上前,拿起了恤。其他的學員,也一言不發,走了上前。
君魅的工作人員亦是如此。
凌若雨挺感動的,這就是凝聚力,這就是民族精神。
他們都清楚,穿上這樣的恤意味著什麼,那就是在打向市長的臉,打那些偏幫寒國人的狗官的臉。這勢必的會激怒這些人,遭受他們的報復。
作為一個生意人,這樣做就是在毀自己的生意。
從理性來,凌若雨不會這麼做,她不想君魅因此而關門。
但是君魅的所有人都不怕,這才是一個武館應有的氣節,這才是一個習武之人該有的樣子。
凌若雨拿起了一件恤,「把這剩下的都帶著,我們就在臨江大學的學校門口免費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