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龍焚世陣,在大陸史冊上被記載為人族十大奇陣之一,據說在上古時期曾經幹掉了妖族的某個大能。
據說當這陣法發動的時候,哪怕是神靈都會感覺到恐懼。
農田,每一塊都開始散發出濃郁的灼熱,似乎那些農田的下面便是無盡的煉獄一般。
陳飛站在原地,神色依舊平靜,眼神卻是已經開始露出凝重的神色。
其他武者只能夠從這些灼熱中感覺到火焰的氣息,然而,陳飛卻是在那些灼熱的氣息後面感覺到了黑暗的味道。
是的,味道,亦如當初在無盡深淵低下,在那個前輩高人的手上被灌輸了強大力量的味道。
這炎龍焚世陣或許的確是人族當初的陣法,但是,這炎龍焚世陣卻也的確不再是當年的那個陣勢,至少,這個陣法已經不再單純的是屬於人族的陣法。
「不要動。」
陳飛緩緩踏出一步,長劍出現在手上,神盟的劍法,神盟的劍道,強悍的氣息同樣從陳飛身上展露出來。
易盛站在後面,看著陳飛的眼神露出無比的震驚。
自從確認陳飛的身份以來,易盛雖然是時時被陳飛展現的力量震駭,但是,卻也從沒有真正的看到陳飛展現過自身的修為。
不管是那黑暗控制者,還是其他的什麼對手,在陳飛手上似乎都只是小羅羅一樣的可笑。
而此時,易盛卻是敏銳的感覺到陳飛已經準備展現自己的力量。
那股氣息從陳飛身上散開,飛快的擴散開來,濃郁到極致,也強大到了極致,乍然間感覺起來簡直恍若一團被壓縮到極致的力量團,一旦爆開便是毀滅一般的恐怖。
炎龍焚世陣已成,暗中的操縱者卻是太久沒有痕跡,似乎這陣法只是天生就在這兒的。
諸多義軍臉上開始滑落汗珠,他們只是普通的武者。他們沒有陳飛的強悍,更加的沒有易盛的心態。
在這種無形無質卻真實存在的壓力下面,這些武者當真是已經到了極致。
哪怕是易盛,此時臉色也是漲紅。只靠著那天生的堅韌支撐著。
而便在此時,陳飛突然間一步跨出,這一步,踩的極為蹊蹺,因為僅僅是朝前很小的一步。看起來沒有必要的一步。
只是,這一步踩下去的時候,周圍的天地卻似乎都被踩出了震動。
空氣微微一晃,一絲灰暗的氣息就那樣從無盡火焰氣息中散開。
那是隱藏在灼熱氣息後面的黑暗,陳飛居然一腳便將這隱藏的極好的黑暗踩了出來,後面,那些義軍以及易盛的臉上閃過驚色,原先的不安卻是已經緩緩消散。
當這種危險當真清晰的展現出來的時候,實際上,恐懼反而不會在強烈。因為這些戰士也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是從死人堆裡面爬出來的鐵血戰士。
「還不出來嗎。」
一步踩出,陳飛的目光卻是已經看向側邊的一塊農田。
這些農田都是被荒廢的,看起來似乎並無多大的區別,多數是一米多高的草叢,偶爾有些混雜著一些還沒有被野草吞噬的莊稼。
當然,除非是那些老道的農民,否則的話,怕是誰也已經看不出那些莊稼究竟是野生的還是認為種植出來的。
不過,陳飛所看的方向。那兒卻是生長著一些稍微整齊一些的莊稼,而除此之外,其他的似乎和別的農田也沒有區別。
易盛和那些義軍都跟著陳飛看過去,半天之後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這樣的一個地方。當真可能存在什麼,或者說,當真可能躲的住人。
易盛和所有的義軍都表示懷疑,只不過,他們對於陳飛的實力卻是已經無比的崇拜,所以。哪怕心中再多麼的不相信這兒能夠躲人。
注意力卻是已經紛紛集中過去。
而便在易盛和所有的義軍注意力集中過去的時候,陳飛的身影卻是已經躍起,朝著正前方狠狠的撲擊過去。
長劍,在半空劃出寒芒,隱約的似乎帶著龍吟的聲音。
這一柄長劍,在陳飛的手上卻是已經被發揮到了極致,易盛可以感覺到長劍帶動的氣息,那是已經超脫人類極致的氣息。
換體境,不,在這力量面前換體境完全不夠看。
劍芒凌厲,似乎能夠開天闢地,只是,那地上的農田卻似乎突然間已經化為了比天地還要不可觸摸的存在。
眼見著陳飛操控長劍已經要將農田一分為二,地面上,那些灼熱的氣息卻是突然間一凝,無數的氣息匯聚起來,被長劍籠罩的農田開始,模糊起來。
沒有辦法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似乎,那農田雖然還在眼前,但是,卻是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似虛似幻的感覺簡直難受的讓人想吐血。
易盛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而那些義軍,一些意志力薄弱的已經忍不住雙手撐地跪伏在地上。
半空,陳飛的神色依舊不動,眼中的寒意卻是更加的濃郁。
世界和世界之間的不融洽,從而導致了明明視線看到的,卻又不是在同一個位面。
這種場景陳飛見過,在無盡深淵的低下,在那無數世界匯聚的地方。
然而,那兒是這個世界罪不可捉摸的地方,是這個世界唯一可以通往其他世界的地方,但是,這裡卻並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這裡是炎陽帝國。
而這一片區域,陳飛以前甚至還來過,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原,一個住著一些百姓的普通地方。、
在人族和妖族開戰之前,這裡還是那些普通的人族種植糧食的地方。
這裡,怎可能出現空間的虛幻,出現這世界和世界之間的交匯點。
炎龍焚世陣。
陳飛看著那縹緲的陣法,心中卻是一下子轉過無數念頭,而其中有一些哪怕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或許,這炎龍焚世陣從來不是焚毀世界的,而是將另外的世界拉過來,同化一個世界。
通過世界之間同化的力量消滅一切被困在陣法裡面的敵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炎龍焚世陣就當真恐怖到可怕。
只是。究竟是不是如此,陳飛卻也一時不敢肯定。
長劍,豁然間從手上消失,下一秒。一絲古怪的力量從陳飛身上散發出來。
世界和世界之間的力量絕不是那麼容易使用的,而空間的力量更是詭異,這種力量炎龍焚世陣不可能完全控制。
而在陳飛的武技庫內卻也同樣有著一種神技,是可以稍微調動一下空間力量的,十方絕域。
這來自花非霧的武技絕對是神技。只不過,在花非霧施展的時候因為出現了一些變故,以至於這個武技沒能發揮出全部的力量。
這些年,陳飛卻是逐漸的將這武技完善了起來,到現在,陳飛已經可以稍微使用這武技控制一下空間的力量。
他的長劍能夠時隱時現,便是得益這一種力量。
劍,消失在手上,下一秒,卻是詭異的出現在那農田的上方。同樣似乎是處在虛幻當中,只是,同為虛幻的時候,長劍卻是能夠斬掉農田的。
陳飛豎起劍指,那處在虛幻當中的長劍也開始微微的豎起,一絲絲凌厲的劍氣散開,處在長劍下面的農田開始四散漂浮起雜草。
雖然攻擊還沒有開始,但是,凌厲的劍氣去也是已經開始產生作用,那些雜草只是普通的雜草。第一時間便被劍氣摧毀。
而當所有普通的東西被摧毀以後,留下的自然就是不普通的東西。
炎龍焚世陣,固然是人族十大奇陣之一,但是。越是這樣高級別的陣法,便越是存在高條件的布陣。
所以,布置這炎龍焚世陣的寶物定然也不是什麼普通的貨物,陳飛不相信暗中的那個存在捨得捨棄這寶物。
最主要,一旦寶物被毀,或者被奪走。這炎龍焚世陣自然也就會煙消雲散。
這暗中的人既然想到用這樣厲害的陣法來針對他,那麼,定是對於他的一切有所了解,若是沒有炎龍焚世陣這樣強悍的陣法,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敢坦言能夠留下他陳飛。
「好本事,早在另一個世界聽說過你的天賦,我還不怎麼相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信。」
長劍,終究沒能劈開農田,一團火焰出現在了長劍的下面,火焰,本為虛無沒有實體的存在,然而,此時這團火焰竟是擋下了陳飛的長劍。
一個看起來微微有點蒼老的老者便緩緩走進了陳飛的視線。
這老者出現的極為突然和奇怪,似乎是憑空出現在農田當中的,而便是出現後,這老者身上也沒有什麼強大的氣息什麼的。
只是帶著一種樸素,或者說是很土,就好像當真是一個剛剛種完地,看著天晚準備回家的老者。
只是,陳飛卻是不敢如此小覷這個老者。
現在陳飛的修為早到了換體境超越巔峰,只需要一朝頓悟立即就可以晉升換體境之後的境界,開闢氣海,正式超脫生死。
這樣的修為,不管多強悍的對手卻都再沒可能在他面前掩藏修為。
然而,此時眼前的老者身上的的確確不存在任何的氣息,似乎這當真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子而已。
一個能夠將氣息隱藏到這種地步的,又該是什麼樣的人。
陳飛不知道,唯獨可以肯定的是,這樣的人鐵定極為危險,或者一出手便是致命的攻擊。
「你們,聽說過我。」
陳飛的眉頭一挑,眼前的老者極為危險,然而,他此時卻不關心這些,他在意的是剛才老頭的一句話。
他在另一個世界早已經聽說過陳飛,這句話的意思讓陳飛很是有點不解,同樣的,也不敢去相信。
另一個世界,聽說。
這是不是說,實際上有一個世界早就可以和這個世界串聯,而且,更有那個世界的人曾經來到過這個世界,隨後又回去的了。
這個猜測有點讓人毛骨悚然,若是如此的話,所謂的人族和妖族的大戰,所謂的數千年的發展,不過是一場笑話而已。
「你應該想得到的,我們實際上本身都是人族,只不過是死去的人族而已,至於那些附體的傢伙,應該可以稱之為忘記了記憶的死去生物,或者是人,或者是妖,或者只是一頭野獸。」
老者終於走到農田的邊緣,他抬起頭緩緩看了陳飛一眼、。
這一眼,極為淡然,卻是讓陳飛渾身一寒,因為老者的眼神委實過於淡漠,那種似乎是在看一團肉,而不是在看一個人的眼神,即便是陳飛現在的心境都忍不住微微有點發寒。
站在陳飛後面的易盛,以及那些義軍則更是已經被驚嚇的失聲驚叫起來。
鬼族。
驚恐之後,易盛的臉上卻突然間冷靜下來,他的眼神凌厲的看向那老者。
「你是鬼族,你們是鬼族,該死的,你們居然是真實存在的,這,這怎麼可能。」
易盛大聲驚叫起來,此時,他的情緒卻是比之前被嚇到的時候還要焦躁,而在易盛的前面,陳飛的眉頭也忍不住皺起。
鬼族,死去的那些生物所化。
這的確是一個值得擔心的事情,若是鬼族中出現曾經的摯愛又該怎麼辦。
要知道,月舞,鳳彩翼,斷天,怪老頭,此時都可能已經成為了死物,若是他們前來,陳飛又是不是能夠下的了手。
「鬼族嗎,不錯的稱呼,不過我更喜歡你們稱呼我們為暗族。」
老者的嘴角露出笑容,雖然明知道眼前的老者已經是個死人,但是,看著老者的笑容,陳飛依舊感覺到心中泛起淡淡的哀傷。
老農,農田,黃昏,多和諧的畫面,不論老人活著的時候是怎樣的,但是,他臨死的時候一定帶著滿腹的心事吧。
或許,死亡本是他最好的歸宿,而現在,再次醒來,回到這個世界的他,又還是不是他。
活著的人對迴轉成為鬼族的親人難以下手,但是,那些保留情感和記憶的鬼族對於自己的親人又是不是下得去手。
他們回到這個世界,是不是也帶著,某種約束和枷鎖,他們是不是也不想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