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真住在同一個宿舍的其他幾個男生,從一開學沒幾天,就組團一樣地在欺負張真。
平時忙著軍訓的時候還好,頂多就是把張真整理好的東西給弄亂了,或搶在張真前面故意插隊去洗漱等等。
但是今天就有些過分了,這幾個男生跟說好了一樣,當聽到張真打了電話有約會的時候,便都一個個態度十分惡劣地找起張真的茬兒來了。
「喂!真仔,你聽到了沒有?趕緊去給我們帶飯回來,我要一份蔥爆羊肉蓋飯,餓死了,限你十分鐘之內回來。不然的話,有你好看!」
說話的這個是宿舍里公認的老大,叫做王飛,家就是京城本地人,聽說家裡面在京城還是有些勢力和關係的。他的塊頭也很大,似乎會什麼武術,宿舍里其他的幾個男生,剛進宿舍沒幾天,就已經公認讓王飛當中宿舍的老大了。
張真本來對於大學的生活,是充滿著期待的。他幻想當中的大學宿舍生活,就應該是那種宿舍幾個兄弟很鐵很團結充滿著兄弟情的,但是剛開始的兩天還好,宿舍幾個哥們甚至晚上還經常一起喝酒烤串,但是從前幾天開始,張真就發現不對勁了,大家以王飛為首開始特別針對他起來了。
「不好意思!飛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能給你們帶飯。」
雖然張真的心裏面很氣憤,憑什麼這麼欺負人啊?但是他的個性上本來就不是一個會惹事的人,再說同一個宿舍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王飛還是一副京城闊少的模樣,張真就更不敢得罪他了。
然而,張真的好言好語換來的卻並非宿舍王飛他們幾個人的理解,那王飛聞言更是把眼睛一瞪,上前抓住張真的衣領道:「真仔!你他媽還是不是我們的好哥們了?叫你幫忙洗個衣服帶個飯都不行?你要出去幹嘛?急著去泡妞麼?」
「對!老大,真仔就他媽是一個重色輕友的傢伙。之前我也看錯他了,什麼口口聲聲說我們一個宿舍都是兄弟,有事情多幫襯著一點。結果呢!大家也都看到了,他成天不就是忙著去私會他那高中一起考來的女朋友唄!連幫我們帶個飯都不肯……」
「是呀!幫我們帶個飯,能浪費你多久的時間啊?真仔,我真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虧我們和飛哥還把你當做兄弟一樣……」
……
在宿舍老大王飛的帶動之下,其他的四個男生,也都一個個在張真面前說著風涼話。
這些話聽得張真的心裏面格外地不舒服,幾天以來,宿舍的這幾個人變著法子讓他做事情,只要一不做,他們就說他不夠哥們不夠兄弟,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
「飛哥,我……我是真的有事……不是去見我女朋友,是我有兄弟來學校,大家一起聚一聚……」
不過,即便心裏面再氣憤再不甘,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城市,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學校里,張真是真的不想和一個宿舍的哥們鬧掰。而且,張真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和人鬧的本事,別說是王飛那個大骨架了,就是旁邊一個來自東北的沈冬冬,他都打不過。
所以,基於這種情況之下,張真一向都會選擇是忍氣吞聲,也是出門在外他爸媽告誡他的,遇到事情要退一步海闊天空,做事不要太衝動。
「聚一聚?你兄弟?真仔!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就不是你的兄弟咯?你寧願去和其他人聚會,也不管我們這些同宿舍好兄弟的死活了,是不是?」
抓住這個點,王飛就更是裝出一副怒氣沖沖地樣子,抓住張真的衣領喊道,「我告訴你,你今天如果走出這個宿舍門口去見你那什麼所謂的兄弟……那以後,就別說你是我們宿舍的,我們根本沒有你這個不講義氣的兄弟。」
「對!就是……飛哥,好兄弟都是要兩肋插刀的,真仔連給我們買個外都不情願,一點也經受不了考驗。」
「指望這種人當我們的兄弟,哪兒敢將後背交給他呀!飛哥,我看還是趁著軍訓沒有結束,我們向輔導員申請,集體投票把真仔趕出我們宿舍唄!」
「他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待在我們宿舍當中……」
……
聽著這些同宿舍哥們一句句冷言相向,看著他們的白眼和不屑的表情,張真的心裡真的很難過,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竟然要受到這樣的排擠。
他回想起自己從一進入宿舍,就將從家鄉帶來的好吃的,請大家一起吃,有什麼心裡話,也放開和他們訴說。出去一起吃飯,他也爭著買單,喝酒的時候從來就不含糊……
可是,自己對他們付出了百分之一百的真心,希望能夠交到一輩子的好哥們,可他們卻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像奴才一樣差遣自己,做的不滿意了,甚至還會動手打自己幾拳,髒活苦活累活也都只有他一個人干。
「啊!」
想到這些委屈,想到這些不干!
張真這一次是徹底地爆發了,真的是到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地步,他怒吼一聲,狠狠地一把將抓住自己衣領的王飛給推開。
「喲呵?怎麼著?真仔,你敢推我?」
被張真的怒吼嚇了一跳,不過王飛通過這幾天已經十分了解張真了。就是從一個小城市考上來的軟蛋罷了!平常吹牛逼說幾句話還可以,根本就是一個軟趴趴的性格,被欺負根本就不敢怎麼反抗的。
所以,當王飛這麼一厲聲質問張真,張真就本能地縮了縮脖子。但是,此時的張真也正處於怒火的爆發階段,想起這些天受到的委屈,他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將他們丟給他的臭衣服直接甩到了一邊。
「推你就推你,王飛,我告訴你們幾個,別……別欺人太甚。我……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說著這一番話,張真的手其實都在些微地顫抖,他這輩子還真的沒有這樣和人發生過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