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開門!」
郝仁睡得正香,被人從睡夢中吵醒。他睜眼一看,已經太陽老高了。他先是一驚,以為上班遲到了,突然又想起今天是周日,頓時全身放鬆,又懶洋洋地躺下了。
「瘸子,我是遲小敏!你小子再不開門,我讓你立刻滾蛋!」
郝仁這回更驚,是房東大姐駕到!欠人家兩個月的房租還沒交,再把她關在外面,還想不想混了!
郝仁立即跳下床,迅速地套上褲子,披著襯衣,趿著拖鞋,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門前,將門打開。
一身ol裝的遲小敏俏生生地站在門前!
「哎呀,小敏姐,幾天不見,你又年輕了幾歲!」郝仁誇張地說。
「想賴房租是吧?你小子嘴再甜也沒有用!」話雖如此說,遲小敏的臉上終於「陰轉多雲」。
「姐姐,你可別誤解我!我郝仁人如其名!」說著,他還用力地拍了拍胸脯。
「人如其名」是郝仁的口頭禪,從小到大,這句話他起碼說了幾萬遍。誰聽了誰樂,百試不爽。
遲小敏也不例外,她笑著在郝仁的肩膀上打了一下:「油嘴滑舌!」這女人刀子嘴,豆腐心。只要讓她高興,一切都好說。
遲小敏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一頭波浪般的秀髮十分時尚,秀眉彎彎,瓊鼻筆直,身上的小西裝和短裙非常合體,將身材勾勒得凸凹有致。她的脖子上還戴著個玉佛,老是在胸前晃,將男人的目光吸引向那兩個半球。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嘴有點大,顯得有點剽悍,這與她女漢子的性格倒很匹配。
看到遲小敏露出了笑臉,郝仁這才放心。他迅速系好襯衣的扣子,又倒了杯水,恭恭敬敬地給她端了過來。
接過郝仁的水杯,遲小敏問道:「為什麼不給我放門?」
「姐啊,我昨天晚上加班到半夜,累得要死。好不容易有個周末,我還準備睡到晚上,能省了早上和中午的兩頓飯錢才好。唉,窮啊,連飯都吃不起了!」
郝仁故作一副可憐相。其實他身上還是有幾百塊錢的,只是不夠房租。況且萬一交了房租,他就得餓肚子了。
「手機怎麼也關了?」
提到手機,郝仁這才想起,昨天晚上,他被大雨淋個透,手機大概進水了。他從昨天換下的褲子裡掏出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了。他摳開後蓋和電池,主板底下竟然流出水來。
用了三年的手機就這麼報廢了,郝仁還真有點戀戀不捨。他摳出裡面的小卡,將廢機子扔進了垃圾桶,臨了,還不忘回頭看一眼。
「嗬,還挺念舊!」遲小敏揶揄他。
「我人如其名,可不是喜新厭舊的人!」然後徑直進衛生間洗漱,不管她了。
等郝仁從衛生間出來,發現遲小敏正盯著他看,臉上寫滿了驚奇:「瘸子,你腿好啦?」
「是嗎?」郝仁抬起左腿看了看,「小敏姐你看出什麼來了?」
「你走幾步我看看!」遲小敏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好吧!」郝仁就在遲小敏的面前繞了兩圈。
「哎呀,好多了!」遲小敏女漢子的特質又體現出來了,嗓門大得象吵架,「你以前走路可不是這樣的,左腿向外擺動,象這樣……」
遲小敏不光說著,還模仿。她放下水杯,學著郝仁以前走路的姿勢,每走一步,左腿都向外甩一下。
「小敏姐,你就別學我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女朋友,都是你們這些人鬧的!」郝仁不怪自己窮,反把黑鍋往別人頭上扣。
遲小敏不在乎郝仁說話的語氣,她笑道:「行了,這回你找女朋友就沒有那麼費勁了!」
「好吧,托你的吉言!」
「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臉!」遲小敏又說道,「幾天不見,你的氣色好了很多,是不是掙大錢了!」
郝仁苦笑:「小敏姐,你看我象能掙大錢的人嗎?我要是掙了錢,還不先把你的房租給交了?我人如其名!」
「這可不一定,你有錢還不先拿去治你的腿啊!告訴姐,你這腿花了多少錢治好的?」
「哪裡好了,不還和以前一樣嗎?」郝仁哪裡能看到自己走路的姿勢,又沒有攝像機?
「比以前好多了!上次我看到你,還不是這樣的。肯定是花了大價錢,請了名醫吧?別打岔,跟姐老實交待!」遲小敏揪住郝仁的腿不放。
「我沒打岔!」郝仁嘴上跟遲小敏扯皮,腦子裡開始想轍。昨天晚上的事,他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那麼自己腿的事,就只有編一個理由了。
「小敏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剛剛住進來的時候,你就曾經盤問過我,我當時可是什麼都告訴你了——醫學院剛畢業,剛剛找到工作。」
遲小敏拍了拍腦袋:「哦,我忘了你是個醫生,還是學中醫的。」
郝仁開始扯謊:「我們學院的一個老教授,曾經針對我的病情,傳授我一個按摩的手法。我自己按了兩三年,最近才略見效果!」
遲小敏聽了,眼前一亮:「這個老頭叫什麼?跟你關係怎麼樣?我最近熬夜玩微信,脖子老是疼,你跟他說說,給我看看唄!」
郝仁瞎編出來的,哪有這事!他暗暗思忖,以後關心他腿的人會有很多,一定要這個謊給編圓了。
想到這裡,郝仁作沉痛狀:「他老人家已經去世一年多了!」郝仁所在的中醫專業確實有一個老教授叫陳正德,去年春天死的,這樣的事正好推給他。
遲小敏半信半疑:「你沒騙我吧!」
「騙你幹什麼,我人如其名!再說,你這種小病,我就能治!」
郝仁不是吹牛。他在龍城大學的醫學院苦讀五年中醫,除了中醫學基礎、中醫診斷學、中藥學、方劑學、中醫內科學、針灸學等主科外,還選修了按摩、推拿等科目,給遲小敏揉揉脖子絕對不在話下。
「那你幫我看看!」遲小敏環顧郝仁的房間,連個沙發也沒有,就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去樓上我那裡吧!」
遲小敏的家是一個四層小樓,她把下面三層出租給郝仁和其他十幾個租客,獨自一人住在四樓。這一層里臥室、書房、客廳、餐廳、廚房、衛生間、健身房應有盡有,而且裝修得十分豪華。
郝仁還是第一次進遲小敏的閨房。他這才明白,怪不得租友們經常說,誰要是能把她追到手,這輩子就什麼也不用幹了。
不說別的,就看人家的房產,拆遷時起碼能落個幾百萬。
遲小敏將郝仁帶進房間,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可樂,扔一個給郝仁,然後她往沙發上一躺:「你準備怎麼治,按摩還是推拿?」
郝仁搬了個凳子,坐到遲小敏的身邊,笑道:「按摩!」
其實按摩頸椎,患者應該取坐式或俯臥式。郝仁看到遲小敏躺在那裡,胸前波濤洶湧,心中一喜,貪看大好風光,就故意不給她糾正。反正他按摩的手法多得是。
「等等!」遲小敏說道,然後,她把脖子上的玉佛解了下來,遞給郝仁,「給我放那邊茶几上!」
郝仁伸手將玉佛接過。
就在這時,他的掌心突然一陣震顫。從玉佛中湧出一股溫熱的氣流,撞開他掌心的「勞宮」穴,沿著手臂,湧入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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