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哼了一聲:「這可是你自找的!」直到此時,他身邊圍著幾十人,竟然沒有一個能看出他有什麼異常的。
梁姐一倒,梁海和梁山都搶了上去。
「姐,你怎麼了?」梁海問道。
「快叫救護車!」梁山則對著手下的嘍囉們吼。
「不要、要叫救、救護車,把、把我、帶回家!」此時的梁姐已經氣息奄奄,掙扎著說道。
「好,好,我不叫!」梁山大哭。
梁海托著姐姐的身體,梁山則跟在後面抹眼淚,他們一起往院中走去。那裡面總還有沒被炸壞的房間。
這場面很感人是不是?姐弟之情多麼美好!可是他們對別人怎麼那麼狠毒?郝仁對這一切只有冷笑。他甚至還跑上前去,假惺惺地幫忙,把香爐撿起來遞給梁山。
劉松林都看不下去了,暗地裡啐了他一口:「你不得個奧斯卡,真是評委們眼了瞎!」
郝仁的演技出神入化,不僅讓旁觀者佩服,也打動了當事人。
梁海握著郝仁的手說道:「兄弟,你看這裡亂成這樣,所有的成品玉器都震碎了。我們短期內是沒法合作了。你明年春天再來吧!」
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郝仁正好就坡下驢。他取出身上的幾千塊錢現金,又從劉松林那裡借了點,湊了整整一萬,硬塞到梁山的手裡,表情沉痛地說道:「梁姐可能是身體虛,我們做兄弟的幫不了什麼忙,只能表示一下心意,這點錢你收下,給梁姐買點東西補一補!」
說完,郝仁拉著劉松林走出梁家。
出了梁家的大門,劉松林一把甩開郝仁的手:「呸,我怎麼認識你?演個戲,還入戲了,把我的錢都搭進去了!」
郝仁笑道:「做戲就要做全套嘛!你沒聽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就是幾千塊錢嗎,我給你翻十倍!我人如其名!」以他現在的身家,拿個幾萬塊錢,還不是小意思。
劉松林也不是捨不得那點錢,只是他的性子迂,見不得別人裝模作樣的演戲,可是郝仁今天就演得入木三分,噁心到他了。
「行了,這回我們可以離開這裡,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郝仁根本不計較劉松林的態度,大踏步昨晚他們住的賓館走去。
郝仁剛走幾步,卻不見劉松林跟上來。他回頭一看,只見劉松林踱著方步,頭上冒著虛汗,象是剛剛經過長征一樣。
「劉哥,你怎麼回事?才走這點路,你就累了?」郝仁問道。
劉松林神色忸怩:「昨天晚上,嘿嘿……」
郝仁起初沒聽懂:「你昨天晚上怎麼了?」
「那個女的,嘿嘿……」
郝仁似懂非懂:「你昨天晚上不是死活不想乾的嗎?」
「你床上躺個女的,脫得光溜溜的,而且姿色還不錯,你能忍住?」劉松林反問。
「人家不是睡著了嗎?」
「她睡著,我又沒睡著!」
郝仁大笑,他不由得對劉松林另眼相看。「帶套了嗎?」他最關心的是這個,萬一弄出皮膚病來,會影響家庭的。
「你都告訴我賓館裡有套套了,我還能不用!」劉松林乾笑道。
「弄了幾次?」郝仁實在無聊,連這種話也問得出口。
「三次!」劉松林倒是很實在,然後他說出一句令郝仁更加無語的話,「我實在沒想到做這種事這麼舒服,早知道我早就結婚了!」
「你還是處男!」郝仁這句話脫口而出。
「昨天是,今天就不是了!」劉松林也知道處男的身份肯定不太光彩,所以回答的聲音很低。他卻不知道,郝仁到現在還是個「處級幹部」呢!
郝仁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的「處級幹部身份」,反而以過來人的口吻說道:「這種事有癮的,做了一次還想再做一次。不過,這種地方以後少來,這種人以後要少接觸!」當年,在學校時,江濤就是這樣教導郝仁的。
劉松林態度非常端正地點頭,表示虛心接受。
「還有,回家後抓緊找個對象結婚了,不然,你整天想著這事,又沒有女人配合,你會犯錯誤的!」郝仁象個政治課老師一樣。
「我在大學時曾經有一個女朋友,我們之間很純潔,本來想等著結婚時再做那事。可是還沒等畢業,她就跟一個富二代走了。所以,我一直不相信女人。不過,這次回到家就找對象,哪怕不結婚,能上床也不錯!」
郝仁心中一樂,這呆子終於明白了。
「你是醫生,早就應該不是處男了吧?」劉松林問郝仁,笑得很猥瑣,「我聽說,醫生和護士都亂得很嘞!」
郝仁不置可否。這種事他實在沒法回答,自己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又不能直說,說出來劉松林也不一定相信。
「你昨晚一定也搞過了,怎麼你不累,而且走路這麼快!」劉松林問道。
郝仁正想著怎麼回答才顯得自己不是菜鳥,劉松林卻又象找到了答案似的:「我知道了。你是練過功夫的,所以累了一夜,白天照樣有精神。我猜,你在床上一定也很神勇。看來,以後我也要苦練功夫!」
郝仁哭笑不得,他現在只想早點結束這個話題:「你既然走不動,那我就攔個摩的吧!」
這時,恰好一輛三輪摩託過來,郝仁讓車停下,他和劉松林坐了上去。
回到賓館,兩人把來時所帶的東西全部收拾好,然後下樓打車前往羅甸縣城。在這裡,他們又坐上了前往貴陽的長途大客。當天晚上,他們又坐上了貴陽開往昆明的火車。
第二天上午,郝仁和劉松林走出了昆明火車站。接著,他們打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市中心,來到一個掛著「天安」旅行社牌子的門店前。
劉松林和郝仁剛從車裡出來,「天安」旅行社中正好也走出一個人來,那人看到劉松林,立即跑了過來,和劉松林抱在一起,一齊哈哈大笑。
然後,劉松林將郝仁和他那個朋友做了介紹。郝仁這才知道,此人叫馬子騰,是劉松林的大學同學,畢業後在昆明開了這家「天安」旅行社。
之前在龍城,郝仁已經委託劉松林辦好了出境手續。所以,接下來馬子騰就不費多少事了。他們在昆明等了三天,會齊了這次要一起出行的另外五個人。三天之後的上午,他們一行八人走進了昆明長水國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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