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前,李衛準備了不少東西。
墨竹、墨雞,帶上他們十分的簡單,將紙捲起來就可以了。
還叫上了白山君。
「白山君,這一次要面對的可是大妖怪,可不要發憷了。」
「哼哼,本山君才不怕什麼大妖怪呢,是龍也得盤著。」白山君雄赳赳氣昂昂,後面有李衛這位『大仙』坐鎮,他就是個狐假虎威又如何?
李衛笑了笑,將神足通加持在白山君的身上。
「走,下山去,他既然敢那麼囂張,貧道就比他還囂張。」
......
車輛在山中行進著。
國安、道門修行人都在車裡面。
在顛簸的山路之中坐車不太好受,車內的氛圍並不算熱烈,也不知道是因為顛簸還是因為要拜妖山廟宇。
白河倒是感覺還好,問道旁邊的青凌道長說道。
「道長,你知道,這妖魔在作甚嗎?如此囂張,在知道被盯上的情況下,還這樣行事。」
青凌頓了頓,想到了下山之前,掌門師兄叮囑的話語,有些事情是可以對國安他們明說了,也沒有太多隱瞞。
「他這是在以最主動的姿態『應劫』。」
「應劫?」
「你們應該知道了,那玩意絕對不是什麼真正的佛陀吧。」
白河不置可否。
「祂雖然不是真佛陀,但卻也想要做真佛,褪去凝土身,化為真佛軀。祂想在新年伊始之前,化劫而得新生。」青凌淡淡的說道:「你們,就是祂最後的劫,劫過了,祂便能褪去妖軀,以之前收集而來的香火信仰,化為人心真佛。」
「這樣嗎...這靈幻的世界還真是多姿多彩啊。」
白河摸了摸下巴,總覺得漲了姿勢水平。
「還想知道更多嗎,我們青雲觀願意舉觀加入國安,為國家效犬馬之勞。」青凌借著這個話頭便說了上去,滿臉的偉光正。
白河假裝聽不明白,搖頭道。
「這個,我需要和上級溝通,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了的。」
青凌盯了白河好一會兒,笑道:「白先生,我想以我們的熟悉關係,應當不用那麼的生分才對,有話...儘量可說。」
和青雲觀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也不用這麼藏著掖著,白河頓了頓說道。
「我知道,無論是你們還是白雲觀,都想進入國安系統,為國家效力,你們這麼熱情若說沒有目的,我是不信的。像現在我們的合作,不也是為國家效力麼?而且你們斬妖除魔都能在我們這裡領取到很大額度的經費,也算是互惠互利吧。」
「青凌道長,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們,無論你,還是我們,都是需要被限制的,明白嗎?」
白河也不是在忽悠青凌,他也的確受到限制,甚至能和哪個修行者門第能合作都不是他一個人能主導的,無論是白雲觀還是青雲觀,能那麼堂而皇之的參與到國家安全的行動之中,都是經過了層層審核才放出去有限度的權利。
畢竟權柄,如猛虎,放出去簡單,收回來就難了...
青凌可不是什麼深山修道的老不知,他都是懂得的,點點頭道。
「貧道明白的。」
白河確實對這些修行人的畫風有些疑慮,修行人不應該是淡泊名利才對嗎,現在無論是白雲觀還是青雲觀的修行人,都對官門的身份趨之若鶩。
面對白河那疑惑問詢的眼神。
青凌沉默片刻後,說道。
「你覺得,現代妖異與修行人,多否?」
「少。」
白河言簡意賅道:「如果多的話,我們國家安全部門的權利就不是這樣子了。」
「對,少。」青凌說道:「但在過往的神州大地,修行人是很多的,有行走的妖怪,有天材地寶,有仙門道修,可隨著靈氣的枯竭,這些東西逐漸的不復存在了,到了大明時期幾乎就只剩下了些許宗派在正常運轉,後來幾乎就剩下旁門左道在了,因為靈氣枯竭,我們的修行變得更加困難,我們的前路更加泥濘,甚至連獲得法力...」
青凌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略過說道。
「靈氣的枯竭和消失,讓我們需要從更多的渠道來獲得修行的力量。」
「比如說,王朝氣運,讓我們和王朝綁定在一起,以氣運輔助修行,王朝氣運鼎盛,則我等鼎盛!」
青凌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古修行人不屑為之的左道捷徑之法,在現在居然是唯一可行的正道。
白河精神一振,突然豁然開朗了。
果然加入公門對他們來說是有益處的,難怪如此的趨之若鶩呢。
此時,白河摸了摸下巴道。
「既然從大明就開始,總感覺你們最近才冒頭的,之前都沒聽過這些事情。」
從記載來看,系統的接觸這些修行人已經近現代的事情了,資料記載也是修行人自己找上門來接觸的。
「之前嗎...嘿嘿。」青凌眯著眼說道:「誰敢跟蔣家和韃子綁定氣運的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我們可不敢賭在他們身上,你說是嗎?」
「哼哼,我明白了。」
白河心中已經是瞭然為何這些修行人要加入國家安全部門。
雖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但對方還算坦誠。
兩人談天之時,前方忽現一陣迷霧。
似有金霧淡淡浮現。
這時無論是白河還是青凌都收起了攀談的心思。
這山外天陰沉沉,可這山內卻是隱有金光寶相浮現,天邊隱隱有霧靄佛光,溫暖無比。
沒有深山的濕潤,只有暖日初陽的微醺,風光大好。
隱隱有音樂聲響起。
路過小道時,能見道路兩側有僧人奏樂,鳴唱佛樂。
這些僧人戴著不見面目的笠帽,手持樂器。
大磬、木魚、引磬、鐺子、鉿子、鐃鈸、鈴、鼓、鍾、香板、梆、嗩吶。
「那麼多和尚?」
白河皺了皺眉頭,之前的資料調查,這裡應當是只有那妖魔盤踞才對,怎麼多了那麼多的僧人,這前後也沒多久的時間,就有如此變化?
寺廟金碧輝煌,讓人仿佛真正的置身於無憂無慮的西方極樂世界。
在路的盡頭,有一個看起來年輕妖艷的白袍僧人,僧人唇紅齒白,端坐於蓮台之上,雙手合十,臉上帶著拈花笑意,身旁有戴著斗笠的僧人給他撐起七寶琉璃傘為其遮陽擋風。
金光照射在誦經的僧人臉上,如此的寶相莊嚴,身後就是鍍金佛祖的神像。
得虧在場都是心志堅定的人,不然的話真的會發自內心的覺得。
佛祖,就是這樣吧。
「阿彌陀佛,恭迎諸位大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