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萬霆一下子就愣住了,那枚灰色烏鴉的領針樣子他們都太熟悉了,他們已經見過無數次了,每一次出現都帶來不小的麻煩。
陳萬霆伸手將那張相片撿了起來,相片上的人的確是蘇半毓,而他領子上別的也絕對是烏鴉領針沒有錯。只是相片上的蘇半毓似乎比現在更年輕一點。
陳萬霆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滿腦子都是為什麼蘇半毓會和烏鴉有聯/系。但是究竟為什麼,陳萬霆又下意識的想要迴避,他甚至不敢繼續往下想。
蘇半毓一抬頭,就看到陳萬霆手裡的相片,立刻將那張相片奪了過來。蘇半毓看到陳萬霆震/驚的眼神,就感覺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從頭到腳都冰涼起來。
蘇半毓覺得自己要瘋了,他快速的就將那張相片撕碎了。然而因為他此時動作實在慌亂,再加上剛才在浴/室里被陳萬霆折騰的實在很累,身/體止不住的開始哆嗦了起來。
他本想把那張相片撕掉,然而手裡更多的相片一下子就全都散開了,又掉了滿地都是。
「嘩啦」一聲。
陳萬霆看到了更多的相片,相片上全都是蘇半毓,有一張蘇半毓就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還戴著帽子,簡直和那個灰色風衣男人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陳萬霆終於找到了聲音,他震/驚的不得了,再看到那張灰色風衣的照片的時候,更是從震/驚中感覺到了憤怒。
難道蘇半毓就是灰色風衣男人?
這是一個多麼荒唐的想法,讓陳萬霆感覺如墜冰窟。
如果蘇半毓是那個人,他和蘇半毓的關係到底算怎麼回事?難道蘇半毓和自己交往,是為了打聽到隊裡的消息?
「我……」
蘇半毓顧不得地上的相片,他立刻抓/住陳萬霆的手,怕陳萬霆消失一樣,說:「我不是,我不是那個人,我……」
陳萬霆低頭就看到蘇半毓慘白又焦急的臉色,他心裡一陣抽痛,蘇半毓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色來,讓陳萬霆心疼不已。
陳萬霆用/力的抓/住蘇半毓的手臂,將他拉近,沉著聲音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認識?還是說,你根本就參與過這件事情?或者說,你和我在一起,本來就……」
「不,不是!」蘇半毓一個勁兒的搖頭,他感覺到陳萬霆抓著自己手臂的力氣之大,陳萬霆心裡一定是憤怒的。
蘇半毓慌張的說:「我是喜歡才和你在一起的,和別的事情沒有關係。這些相片……相片……」
蘇半毓沒想到,有人竟然把這些相片送到了陳萬霆的眼皮底下。
那個人的用意很簡單,明擺著就是要挑/撥蘇半毓和陳萬霆的關係<="r">。而現在看來,這個做法的確很有效果。
蘇半毓覺得,他好久沒有感覺到這種心慌和害怕的感覺了。
蘇半毓死死抓/住陳萬霆,說:「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我沒有想騙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我……以前是個什麼樣子的,我怕你會厭惡我。」
陳萬霆心裡又是一陣抽痛,但是他又覺得迷茫,不知道蘇半毓現在說的話是不是騙他。
蘇半毓拉了拉他的手,說:「我們進屋說好嗎?」
他看起來似乎恢復了平靜,但是抓著陳萬霆的手很用/力,他不敢撒手,而且手心在微微的打顫。
陳萬霆沒有說話,只是跟著他進屋去了。
蘇半毓跪在地上,把床底下那枚烏鴉領針取了出來,放在陳萬霆的手心裡。
陳萬霆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就是這樣一枚領針,一模一樣的。
蘇半毓本來是把這枚領針放在床頭櫃裡的,但是床頭櫃裡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蘇半毓就是怕陳萬霆會不小心發現它,才把這枚領針藏在了床底下。
但是蘇半毓沒想到,有人早就設好了一個局。
陳萬霆將手/機掏出來,打開錄/音模式,然後就放在了床頭柜上,說:「小蘇……不要再騙我了。」
蘇半毓瞬間眼睛有點紅,他幾乎站不住了,但是不肯鬆開陳萬霆的手,扶著柜子坐了下來。
蘇半毓說:「我是c城的人,但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帶著離開c城了……」
蘇半毓說,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必須從他小的時候開始說起。
蘇半毓已經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甚至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死的的。
他沒上過學校,但是有專門的人教他知識,他從記事起到十七歲這段時間,差不多都是這樣生活的。
有人教他各種各樣的知識,格鬥、射擊、心理學、解剖、各種物理等等。小的時候,蘇半毓並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但是大一點了開始,蘇半毓開始覺得很奇怪。
他每天能見到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除了那些教他的人,只有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男人。蘇半毓甚至看不到任何同伴。
蘇半毓說:「那個灰色風衣的男人……他是一個瘋/子。」
陳萬霆皺眉,沒有插話。
蘇半毓說:「我沒有說/謊,他的確是個瘋/子。他很聰明,但是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而且他患有一種叫短期記憶喪失症的病,記不得自己剛做過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會拿著一個記事本,將所有做過的事情全都記錄下來。」
謝紀白和唐信猜的沒有錯,那個灰色風衣男人的確短期記憶喪失,才會把那些殺/人預告小說叫做魚的記憶,他的記憶就和魚一樣,甚至只有幾秒鐘那麼短。
蘇半毓回憶說,是那個男人把他帶走的,讓人教他各種知識,那個男人在培養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一個可以像他一樣,能拯救世界的繼承人<="r">。
蘇半毓回憶到這裡,露/出譏諷的嘲笑,又像是在嘲笑自己,說:「是不是很可笑?他不只有這些可笑的想法,甚至把這些可笑的想法,變成了可怕的事實。」
灰色風衣男人尋找了很多目標,那些目標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理疾病,而且都處於一種痛苦的狀態。灰色風衣男人覺得自己可以拯救他們,可以讓他們像自己一樣,雖然有病,卻能活的更好。
灰色風衣男人幫他們制定殺/人計劃,說服他們,讓他們去親手解決自己的痛苦,從而從那些痛苦中解脫出來。
蘇半毓懂得這些的時候,覺得很害怕,那個灰色風衣男人很長一段時間,都來給他做「心理輔導」,蘇半毓覺得那段時間,自己簡直要瘋了。那個瘋/子,的確有很好的口才,他可以放大別人心中的痛苦,無盡的放大,讓別人變成他一樣的瘋/子。
就在蘇半毓覺得,自己馬上要崩潰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件讓他更加崩潰的事情,和他父母的死有關係。
蘇半毓說:「我無意間看到了那個灰色風衣男人的筆記本,已經是很多年/前的筆記本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的父母是被那個人殺死的。」
蘇半毓逃走了,他籌劃了很久,終於逃出去了。
蘇半毓說:「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再也不想在那個地方呆下去了。我逃出來了,用他們交給我的知識,開始逃亡,拼命的躲藏著,不讓那些人抓到我。」
蘇半毓躲了很多年,他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回到了c城,據說這裡是他的故鄉,據說他母親以前有個夢想,就是開一個小蛋糕店。
蘇半毓在這裡開了一個蛋糕店,然而他的生活並不能像想像中過的那麼平靜。
很快的,蘇半毓聽到了關於灰色風衣男人的消息,那個男人開始到處作案,而且非常高調,而且那個男人也到了c城來。
蘇半毓知道,如果自己不快點逃走,那個灰色風衣男人或許很快就會找到自己了。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蘇半毓認識了陳萬霆。
蘇半毓想,自己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正直,又這麼憨厚的人,只是很不巧的,這個人是個警探。
蘇半毓並不想和警探搭上什麼關係,因為他有一段見不得人的過往,他牴觸回憶這段記憶。
然而陳萬霆每天都會來,讓蘇半毓不由自主的注意他。蘇半毓覺得,陳萬霆能讓他感覺到很安心,甚至是溫暖。
他有些不捨得離開了……
蘇半毓幻想,如果陳萬霆他們能抓到那個男人,一切事情就都解決了,他再也不用背負著什麼,也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蘇半毓不敢告訴陳萬霆,他怕陳萬霆厭惡自己,覺得自己是那個灰色風衣男人的同/伙,然後遠離自己。
蘇半毓說:「交給謝紀白u盤的人就是我,讓小男孩送收養所信息,和在機場帶走唐信的人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