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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裘霸天小心翼翼地取下鑰匙,這才鬆了口氣。
費公公還在藥效的作用下,幽幽酣睡著。
拿著鑰匙,走到鎖著的房間門前,打開了銅鎖。
推門進去的一瞬間,裘霸天不禁被震撼了一番。
這小庫房,簡直能算得上是一個小型博物館了。
裡面琳琅滿目,有字畫、有古董、還有不少金銀首飾。
裘霸天掃視了一圈,倒沒有發現食材,心中閃過一絲失望,看來這一趟是白跑了。
正當裘霸天準備退出房間的時候,突然在踏在腳底一聲輕微的脆響,不仔細聽的話根本察覺不到。
莫非,另有機關?
裘霸天俯下身子,耳朵貼著地面,用手指輕輕敲打著地板。
「咚~咚~咚」,嘗試了幾塊地板之後,最終發現了其中一塊敲擊起來有回聲,應該是中空的。
裘霸天用鐵片嵌入地板的縫隙,用力一撬,整塊地板被掀開來。
在地板下面,放置著一個同等體積大小的木盒子。
待裘霸天打開木盒,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
「我的個乖乖,老費你還真是用心啊。」
在木盒之中,赫然擺放著十多種食材,竟然全是製作神仙湯所需要的主料。
而且為了保護食材,在木盒裡的內壁四周,還放置著冰塊,用以保鮮。
裘霸天一邊檢查著木盒內的食材,一邊感嘆道:「老費還真是有手段啊,竟然十四位主材一樣不少,全給弄齊了。看這品相,這些食材的年份還只高不低。」
各味食材擺放在木盒之內,但似乎每樣食材都稍有些不完整,相必是費公公已經私下按照菜譜的嘗試烹飪過了,不過應該沒有成功。
接下來就是考驗技術和耐心的時候了。
裘霸天取過出門時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裹,打開之後,裡面竟然放著對應的十四位食材。
沒錯,這就是他的計劃,如果在費公公這裡發現了食材之後,就來一招偷龍轉鳳,全給他換掉。
費公公本身對於廚藝並不精通,若是偷換之後,很難被他所察覺。
不過這就要求,裘霸天必須儘量將換過之後的食材,處理成和之前差不多的樣子。
歷時一個多時辰,裘霸天總算處理好了食材,偽造成和之前差不多的樣子,每味食材都特意製造出一些殘缺,模仿原來的正品。
「搞定,收工。」
裘霸天小心地還原了現場,鎖上房門,把鑰匙掛回了費公公的脖子上。
借著夜色,裘霸天隱蔽地按原路返回了御膳房。
回到御膳房,劉一手還撐著年邁的身體,焦急地等待著裘霸天回來。
「劉師傅,果然不出所料,費公公自己搜集了食材,嘗試做過神仙湯了。我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全給他掉包了。」
裘霸天剛進二廳,就笑著給劉一手報告了自己的行動成果。
隨後,就取出自己弄回來的食材,給劉一手看。
劉一手眼神透露出激動的神色,望著眼前的食材,激動地說道:「都是寶貝啊,這麼多高品級的食材,真是難得。」
裘霸天也是一臉興奮,說道:「劉師傅,擇日不如撞日,反正如今食材已經齊備,我們何不就趁著今晚,來嘗試做一下神仙湯。」
「好,好,好。」劉一手似乎也是情緒高漲,連叫三聲好。
說干就干,二人連忙就張羅了起來。
劉一手主廚,裘霸天打下手,不多時,就把所需的主料、輔料全部配置完畢,然後放入砂鍋內燉煮。
半個時辰之後,砂鍋里的水,從半鍋熬成了一碗,劉一手揭開鍋蓋,聞了一下。
「如何,劉師傅,咱們成功了沒有?」裘霸天此時也聞到從砂鍋里飄散出的香氣,感覺挺不錯的,便追問道。
劉一手神情冷峻,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嘆氣道:「不對,這鍋湯雖然聞起來醇香濃厚,但和我記憶中的味道絕不相同,而且也並沒有當初的那種震撼之感了,我記得真正完美的神仙湯,起鍋之時,香氣撲鼻,陣陣香菸似一道龍形,蔚為壯觀。」
裘霸天也悻悻地說道:「看來應該是有特殊的技巧,絕不是按照菜譜完全照搬。既然菜譜是李坤師傅傳給您的,想來應該不會有假。而且,費公公私下裡應該也是找過其他廚師幫他實驗過,肯定沒有成功,多半也是和我們相同的情況。」
隨即,裘霸天取出菜譜,又認真的看了一遍,步驟和用料配比什麼的,他們都是嚴格按照菜譜所記載的要求來的,應該沒有錯才對啊。
「劉師傅,我看了好幾遍了,只有神仙湯菜譜最上面有一句詩,想來應該是訣竅所在了。你看,這裡寫著:人生不易,三長兩短。但仔細看卻又不能悟出什麼東西來。」
劉一手回答道:「是啊,這是師父最愛掛在嘴邊的一句話,總是告誡我們,作為廚師,一定要恪守本心,不能浪費,一定要保證食材的新鮮。」
裘霸天閉眼思索了一陣,突然說道:「我懂了,劉師傅,方才聽了你的話,讓我有了一點思路。你想,明明李坤師傅告誡你們的情況下,但卻要加上這句沒有什麼關聯的話,其中的意思,我大概猜測出來了,但必須再試一次,才知道是不是如我所想。」
劉一手被裘霸天給整得有點懵,當即問道:「小順子,你說說看,是什麼意思。」
裘霸天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釋道:「人生不易,我猜測,意思應該是指配料本身,在配料之中,有一味鱸魚。這是神仙湯這道菜里主料、輔料所需的食材內,唯一一樣活物。那麼應該是指,不能等待魚死亡後,才下入鍋里。這是考驗做菜之人的刀功,一定要熟練而且快速,要在處理好鱸魚的時候,保證它還沒斷氣,保持一份鮮活。」
「而三長兩短,估計是指不要浪費。那麼,有沒有可能,真實需要的材料並非這麼多,而是三長兩短,就是在主料的清單中,每三味食材中,去掉其中兩味。我記得昨天你教授給我飲食八味中講過,食材越多,味道反而越雜,除非處理得當,要不便猶如畫蛇添足。那麼有可能神仙湯其實用料並不複雜,而是大繁至簡,回歸本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