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國醫妃 182越來越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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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僧人,儼然是被孫婆子大嗓門的河東獅吼噴了以後,給噴懵了。過了會兒,中年僧人定了神,雙手抱拳,沖李敏深深地鞠了躬說:「老衲拜見隸王妃。」

    「師父,請起。」李敏道,「不知道這位師父如何稱呼?本妃和靖王妃是來拜訪太白寺的,如今在途中發生了點意外,唯恐是驚動了太白寺僧人。不知道太白寺中有無傷藥可以給靖王妃療傷用。」

    聽李敏這樣一說,中年僧人馬上抬起頭來,道:「老衲法號明德。之前本寺應沒有聽說過靖王妃和隸王妃要到本寺拜訪。」

    言外之意,以她們這樣貴重的身份,如果通知了太白寺的話,那肯定是會有人在山下迎接她們上山,怎麼可能出現了意外。

    婆婆沒有事前通知太白寺嗎?這又是為什麼?

    蘭燕站在李敏身後同樣是一頭霧水,想尤氏難道連這種事兒都不能提前對太白寺說嗎,太奇怪了。

    佇立在她們面前的明德僧人一臉的嚴肅。

    李敏心裡倒是有些明白為什麼這些僧人要先和她闡明這點,大概是生怕這個意外的責任到時候推到了他們頭頂上。李敏就此輕嘆一聲,冤屈他人的事兒,她肯定是不會做的,可能婆婆真有些什麼隱情不方便提前告知太白寺。再說了,婆婆近來是流年不利,做什麼事兒,哪怕不做壞事兒,都要出問題。

    「明德師父。」李敏婉轉地與對方商量,「天氣寒冷。本妃唯恐靖王妃如今年事偏高,前幾日又剛受過風寒,剛才意外中再受到了驚嚇。所以,如果貴寺與師父若有任何疑問,可否請到了山上再敘。本妃希望,貴寺能以慈悲之心伸出援手,在貴寺中先找間溫暖的屋子給靖王妃休息,再找點傷藥。不知道師父願不願意領我們上太白寺?」

    孫婆子在旁邊聽到李敏這個話和口氣,眼皮子直翻,有必要對這些僧人如此客氣的說話嗎?不就是一些僧人?

    但是,那位明德僧人的表情,明顯地緩和了幾許,看著李敏的眼神都變得深邃中略帶溫和起來,而不是一開始那樣像刺蝟一樣豎起毛刺十分境界,溫和地拱手道:「老衲這就給王妃帶路。不知道靖王妃傷的如何了?」

    「手腳有些擦傷,本妃想,應該可以上山後再處置。」

    聽李敏說這句話,好像尤氏只有擦傷傷情很輕,孫婆子可就實在按耐不住了,照理,這個時候,應該趁機把尤氏的傷情說的嚴重一些,來嚇唬下這些僧人。於是,孫婆子挨近到了李敏身邊,小聲說:「大少奶奶,夫人這個傷,或許不僅僅是擦傷,夫人說頭暈頭疼,是不是給撞到了腦袋哪裡?」

    孫婆子這點心思,李敏怎麼會看不出來。回頭在孫婆子臉上掃過一眼。

    只覺頭頂一陣寒風颳過的孫婆子打了個機靈,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李敏,見李敏不說話好像不是很明白她的話。怕李敏不懂要怪罪,她急急忙忙之中,就把話兒全吐出來了:「大少奶奶,你是不知道,你對這些僧人越好,他們越得寸進尺。」

    原來,這是婆婆不願意提前通知太白寺的原因。因為這些得道高僧,不喜歡和常人一樣拍尤氏的馬屁。尤氏自尊心都受損了,所以鬧出了這一遭。

    這點原因,李敏並不是之前沒有猜到,因為只要聽胡氏張氏之前都說過了,說城裡那些達官貴族給太白寺捐了那麼多東西,然而不見得在太白寺裡面有誰能位高一等。

    既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了,李敏那一眼冷光打到孫婆子頭上,只斥了一句:「夫人頭疼頭暈,你這張嘴再說胡話,不是讓夫人更頭疼嗎?小心本妃記著你這嘴巴。」

    孫婆子驚了下,張口吐不出聲音,趕緊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回頭,李敏對明德僧人說:「勞煩師父帶路。」

    明德這會兒表情是全輕鬆了,作為習武修身的得道高僧,剛才,李敏和孫婆子之間的對話,他當然是毫不費力全收進耳朵里了。明顯,這位護國公府未來的女主子,是和尤氏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寺里其他僧人怎麼想他不知道,但是,無疑,李敏這個風格,比尤氏合他心意。

    「老衲有聞隸王妃如今身子不同以往,讓王妃徒步上山,實在不合情理,請王妃在此等等,老衲命人取來轎椅送王妃上山。」說完,這備份高的灰袍僧人一揮袖管,即有幾名年輕的僧人應聲而去。

    沒過多久,可以看見兩個僧人抬了一頂竹轎穿梭過林木之間。

    然後,這位明德僧人,固然是對於尤氏之前不知道動了什麼歪腦筋不通知太白寺的態度有些不滿意,但是,所謂僧人,是不可以把七情六慾都過於放在心上的。菩薩說了要慈悲天下,心懷寬恕與仁慈。知道李敏說了尤氏傷勢不重,是想他們沒有帶藥下來,把尤氏抬上山好過拿藥下山避免麻煩,可是,他們這些僧人,並不是對此毫無辦法。

    像他,是負責今日的寺廟外圈巡邏,所以能第一時間聞及動靜趕來現場,身上或許沒有帶藥。可旁邊聞聲來的人,有些剛好是在山中採藥的僧人。

    明德對那側邊佇立的一位僧人喊了聲:「蓮生,你過來。」

    被稱呼為蓮生的那個僧人,李敏想,倘若自己剛才沒有看走眼的話,一開始聞及動靜和明德幾乎同時趕來的僧人,但是明顯比明德更快一步的,正好是明德大師現在叫的那位。

    現在隨明德的聲音望過去,見是在左側的雪地里,一棵雪松之下,一位年輕的僧人,佇立在那兒,兩袖清風,很是俊秀養眼。

    年紀約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一襲樸素的灰袍,像是與四周的太白寺僧人沒有兩樣。只有注意看,才能發現,灰袍的交衽上與其他僧人略有不同,是一條白邊。這意味什麼不得而知。

    其樣貌上,卻無疑是比在場所有僧人都要出眾,為一枝獨秀。見其是皮膚白淨,眉目清秀,飛長的睫毛宛如碟翼靈動,底下一雙堪比皓石的眸子,更是猶如兩汪清泉之中映著明月般的幽謐和清澈,身材頎長,長身玉立,俊美的容貌,讓人宛如是看的是山水畫中的人物。

    背著竹簍的蓮生,頭上包著條青布,左眉角有一顆宛如妖艷的紅痣,不細看沒能看出來。聽到明德的叫聲,在雪地里走了過來。

    李敏幾乎聽不見他腳踩在雪地里的聲音,只能是看見他一雙腳上的灰色棉鞋與白襪,便想,這人年紀輕輕,輕功已經是如此了得了,未來豈不是不可估量的一位。

    僧人的丹藥,大都是由寺廟秘方製成,一般沒有必要,寺里規定,是不可以隨意帶寺廟裡的丹藥出外的。因此,蓮生是放下了肩頭背的竹簍,從竹簍裡面翻找,修長的指頭從竹簍里撿出了一株藥草來。

    李敏一看,都不禁驚訝:「是勿忘我?」

    勿忘我,在中醫里叫做止血草,紫珠草。顧名思義,是一種可以止血的藥草,用於外科傷科,內服內科止血,都有其廣泛的應用。不過這個東西,適合生長的溫度是在十五到二十度,地理位置的話,海拔兩千到四千米的高山都會有。

    太白寺這個地理位置合適,只是這個溫度?

    僧人們一聽她說出勿忘我的名字,臉上不禁都略閃過了一抹詫異。

    一般貴婦人,在宅子裡養尊處優,出門坐車的,哪有可能進山挖草采草,混的一身泥巴。說是聽人道聽途說,懂得幾個藥名是有可能,但是,說到看見不知名的藥草能一眼要辨認出藥草並說出名字,那幾乎是極少有的事兒。

    明德緊接問:「莫非隸王妃認得草藥?」

    那還用說嗎?咱隸王妃首先是李大夫,然後才是隸王妃。蘭燕這句話忍著沒有出口,是因為李敏不喜歡聲張。可那位孫婆子剛被李敏罵過一頓之後,急於將功補過,又管不住自己嘴巴里,脫口就出:「放肆!我們王妃是普天下獨一無二的神醫,宮裡皇上太后病了,都得求著我們王妃。王妃剛到燕都,就把大家都認為沒有救了的魏府四少爺治好了。」

    魏子裘那個傷,明德等僧人在太白寺上,都是略有聽說的。雖然魏府沒有直接求助於太白寺,但是,魏府保家衛國,為一代忠臣,倍受世人尊敬。所以魏府沒有必要求助,太白寺都會主動派人把廟中的傷科聖藥送到魏府,希望能助其一臂之力。

    可很顯然,他們的藥,是治不好需要手術和抗生素的魏子裘的傷。

    孫婆子得意洋洋說完了這番話,挨了李敏一記不客氣的冷光,頭頂上全冒虛汗了,立馬跪下來,左右開弓賞了自己兩個嘴巴:「奴婢該死!」

    李敏涼涼地從她頭頂上收回了目光,回身,對僧人們一番解釋:「請師父們見諒,家奴呱噪,是府里管教不力。本妃對於藥草,也是略有所聞罷了,不能和常年在山中採藥尋藥的師傅們相比。本妃說的勿忘我,是指紫珠草。不過,本妃記得,這個紫珠草,一般生於春夏秋,冬季應該鮮有所見。本妃實在欽佩這位師父,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還能尋找到紫珠草。」

    剛孫婆子夸李敏的話是不是虛張聲勢,其實,只要聽李敏這樣三言兩語說出紫珠草這個事物來,都知道李敏絕對是在醫學造詣上有豐富的學識。

    明德當即表態,歉意道:「是老衲記性不好,隸王妃醫術早已名揚天下,老衲一時給忘了,請隸王妃見諒。」

    李敏對此只是淡淡然一笑。人家哪裡是忘了,不可能是忘了,只是道聽途說的,遠不如眼見為實。如果沒有親眼所見,想要這些僧人光聽他人說就承認她李敏,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這也是為什麼她來到燕都以後,無論趙氏林氏,各方各派都爭著來討好她李敏,可這個太白寺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要不是婆婆突然提起——對了,她老公都從來不提太白寺。是不必要提,還是說其它緣故?

    尤氏的左膝蓋頭上,磕絆的一個傷口比較大,還是流了比較多的血的,有這株紫珠草,可以稍微幫著先給尤氏止點血。奉了李敏命令走過來的尚姑姑,拿了紫珠草,走進轎子,與孫婆子等人一塊,給尤氏敷藥。

    轎子裡,由此傳出尤氏哎呦,哎呦,好像那藥草敷下去更疼了。這點當然不是因為藥草敷下去更痛,只是尤氏之前暈著沒有動,現在動一動,全身筋骨都想疼,傷口一碰,那更是有些疼痛了。

    心煩意亂的尤氏,加上不善於忍痛,一巴掌忽掃在給她敷藥的尚姑姑和孫婆子頭上:「沒用的東西!粗手粗腳的,不會讓個手腳靈巧點的過來給本妃敷藥嗎?對了,那個誰——」

    誰?

    尤氏這刻想起自己兒媳婦了。兒媳婦為一代名醫,給她敷點藥有什麼難的。

    李敏未曾反應,明德卻忽然間先站在了她面前,像是擋住她說:「隸王妃,此等小事,不需要由王妃親力親為。待老衲帶徒弟過去指導下就可。」

    只見明德幾步過去到尤氏那轎子以後,沒多久,尤氏那頭不發聲了。

    之後,為不耽誤行程,李敏坐上了竹轎,讓太白寺的僧人把自己抬上了山。

    話先說回之前堵住了山路,最終導致讓李敏和尤氏不得不繞道而走的那幾戶人家,說起這幾戶人家的身份和來歷,名頭卻都是不小的呢。

    吵架的其中一方,是寧遠侯府里的。以寧遠侯府大少奶奶袁氏為首,袁氏帶了平日裡與自己關係不錯的小姑朱湘怡同行,至於府里三少奶奶赫氏為何突然和她們湊一塊來了,那是不得而知。

    另一方,雖然身份不如寧遠侯府為王府親戚來的顯貴,卻也是燕都里數一數二的最有錢的有錢人,靠著賣鹽賣酒發跡的商戶柏家。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商人,雖然這些人以商起家,可是一旦賺足了銀兩,培養子弟讀書通過科考和捐官、聯姻等途徑,躋身貴族之列,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做起來絕對不是很難。

    柏家很有錢,做生意的,難免與一些達官貴族都扯上關係。只是這個柏家,貌似近來比較巴結新來的都督府大人,與都督府里的夫人晉氏關係良好,有可能因此與寧遠侯府走的疏忽了一些。

    口角一起,不一定真的是柏家的人,必得讓著那有名無實的寧遠侯府。

    柏家夫人潘氏,今天帶的是自己小女兒柏喜惠。兩人見著今日天氣甚好,也是趕著到太白寺搶香位牌。哪知道,今天來的人特別多,大概是因為今天太白寺第一天開放香位牌牌位,所以,一個個都怕晚了沒有位置了。

    後來聽說,有些人家,是趕著提前一天晚上就到太白寺門前排隊了。但是,對她們這些太有錢有勢的人來說,親自晚上來排隊,好像有**分,等到這會兒來,明顯,又是與他人撞上堵上了。

    吵架始因於朱湘怡的轎子,要超前面的轎子時,與柏喜惠的轎子不小心碰在了一塊兒。這是由於山路只有一條,而且,面積狹窄,一般,是沒有辦法兩頂轎子並排在一起走的。

    柏喜惠本人呢,是對顛簸的山路比較敏感,哪怕坐在轎子裡爬山都覺得顛簸辛苦,所以讓轎夫慢慢走,因此導致排在她後面的人,都不得不陪著她放慢了上山的速度。

    有些人天生的急性子,那絕對是忍受不起這些耽誤的,一如剛好排在柏家小姐後面的朱湘怡。這位寧遠侯府的小姐心裡早就等的著急,眼看前面的轎子磨磨蹭蹭的,始終不肯讓路,決定超過去。哪知剛要趕超,柏喜惠竟然不給她超,擋著路不說,還當場鬧了起來。

    兩家小姐都是嬌貴的,底下的奴才為了自家主子,更是大打出手,一同過來的嫂子、母親,都是不在話下,落力幫自己人。

    這樣一團,本來由兩家引起的爭吵,到了後面,越擴越大,後面被堵著路的人,都一塊兒跟著吵。

    一路吵到了山底下。真正驚動到太白寺,卻是因為尤氏為了繞道出的那個意外。在送李敏尤氏上山以後,從李敏口裡得知了山道因為有人吵架導致被堵,明德率著幾個院裡的僧人,趕著下山維持秩序去了。離開前,吩咐徒兒蓮生,好好招待李敏她們。

    太白寺算是個寺規嚴苛的地方,寺廟裡,各個院子之間的僧人,如果沒有必要,並不互相往來,並不插手各自的事務,為各奉其職。有事如果需要互相幫忙,要稟告到上面去,由上面領導的僧人協調發令。可以說,一個寺院,相當於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了。

    按照太白寺的規矩,由於太白寺是為護國公府的祖廟為中心而建的,因此,像護國公府自身府里的人來,相當於第一級貴客,理應由方丈親自接待。

    方丈如果不便接客,可由方丈指令,如廟內有一定身份和等級的高僧代替方丈主持先代為接見。

    明德走之前,已經命人先趕緊通知方丈屋裡的人了。可是,李敏在這個寺院的屋子裡坐了有一會兒,都明顯不見有人來見。

    反而是隔壁,自己婆婆到了舒服的地方了,越發厲害地喊疼喊痛的。

    猶如孫婆子之前所說漏嘴的,尤氏要是不趁機給這些僧人一些下馬威,那就怪了。

    李敏想,要是她是太白寺里的僧人,這會兒肯定也是用力躲著尤氏不可,所以那些僧人為什麼遲遲不出現,可想而知。

    兩個小比丘,可能年紀都只是在七八歲左右,挑著熱水的桶進了院子。

    李敏透過窗戶,可以看見那些僧人們忙碌,雖然有些年紀很小,但是做起活來,都是有很有秩序,明顯都是因為那個叫蓮生的僧人指揮得力的緣故。

    那些猶如孩子年紀的小和尚們,對於她們的到來,明顯也是很好奇的,一個個,對叫喊叫疼的尤氏窗口眺望,接著,又偷偷地往李敏的屋子裡瞟眼。

    「那是誰?聽說是護國公夫人。」

    「靖王妃嗎?懷聖公的夫人?靖王妃蓮生都沒有見過吧?不過,我聽師兄說過,說靖王妃很麻煩的,從以前都很麻煩了——」

    小僧人也懂得什麼叫麻煩的言外之意,麻煩就是,像包袱一樣,誰背上誰得累倒霉,因此,都避開。


    「這位據說也是護國公夫人。不是懷聖公的,是隸王的。」

    李敏聽的出來,這些小僧人都見過她老公,所以,這些小僧人對她的興趣明顯大過對尤氏許多。

    「隸王是個很聰明的人,娶的老婆肯定和別人的不一樣。」

    不知道這話是從哪個孩子口裡吐出來的,語氣調皮單純,惹得李敏都不由會心一笑。

    她老公是個腦袋頂呱呱的人,所以,娶老婆的要求是不太一樣。

    「蓮生,你連隸王都沒有見過吧?你是去年才來的。隸王這兩年忙到,都沒有時間到太白寺里找方丈玩。」

    她老公原來是和方丈很熟的,聽這些孩子用的玩的字眼。

    終於,有個年紀大一點的僧人,可能是聽到這個院子裡太吵鬧了,不得不走過來一看究竟,除了呵斥這些小蘿蔔頭不要吵到貴客以外,對蓮生說:「首座找你,蓮生。」

    聽腳步聲離開了院子,小蘿蔔頭熙熙攘攘的聲音也逐漸不見了。

    終得了清靜,尚姑姑掀開棉帳子走進了李敏的屋子,先歇了口氣說:「夫人看起來並無大礙,手腳那些擦傷,也都塗上了寺里僧人拿過來的傷藥。只是夫人,說自己傷筋動骨的——」

    「行,我都知道了。」李敏讓尚姑姑不用勞煩著說了。

    其實尤氏的毛病,不用說,誰都知道。這會兒不裝著點,要等到什麼時候有什麼機會可以裝。

    要尚姑姑說,這個尤氏表面上說帶李敏來拜祖宗,好像是好事兒,但是,實際上分明是壞事兒,到哪兒都是要拖累人的。

    李敏卻不這麼想。過段日子,冬至到了,已經和魏府等說好,到那天,府里要設宴,除了招待魏府這樣一些家臣以外,與族裡宗親少不了見面。老公忙的要死,沒有辦法帶她上太白寺耗費幾天來祭拜祖先,既然尤氏突然起了這個心思願意帶她來,她怎可不來?

    不來的話,沒有拜過祖先的話,於情於理,和宗親那些人見上面以後,都是說不清的。不止她本人說不清,她婆婆,她老公,都一個脫不了干係,更重要的是,會拖累到護國公府的整體名聲,以及她本人初來乍到的聲譽。只因為無論在古代現代都好,尤其在古代,禮節性的東西必然是要做到位的。

    李敏相信,尤氏肯定也不是想摔的,要真想摔,也是假摔,而不是剛才那樣險峻差點把自己的命都賠上了,只能說尤氏運氣不好。

    既然人都摔疼了,老人猶如小孩子,她當尤氏如今年紀大了性子退化為小孩子就是了,疼了使點小性子,不理不睬就是了。

    「你呢,本妃知道今日出了這樁意外以後,必得大家都辛苦些了。本妃又沒有其他人比你可以信得過,你這兩日辛苦一些,幫著本妃看好夫人。」

    聽李敏這樣說了以後,尚姑姑明顯預估不足,問:「大少奶奶,我們這是要在廟裡過夜了嗎?」

    「怎麼?你以為出了這樁意外以後,今日裡,夫人能到祖廟跪著燒香?」李敏一聲淡笑,「不說夫人能不能挨的這個苦,夫人之前都沒有通知寺廟裡的方丈我們要來,祭拜祖廟的話,這裡的一切事務都是由這些僧人和方丈管理的,沒有他們允許,我們能進祖廟進拜?再有一路上來燒香的人這麼多,聽說還搶什麼香位牌,恐怕寺廟裡這幾日有重大活動。我們這樣突然而至,沒有提前通知,寺廟裡,為了重新安排人手來招待我們,再有祭拜祖廟的儀式也需要人手物力,你說,總得給人家一日時間籌備吧。」

    尚姑姑心裡頭涼涼地刮過一陣風,想,真是被自作主張死要面子的尤氏給害慘了。

    李敏接過紫葉倒來的熱水喝了一口,道:「夫人自己都沒有料到的結果,算了,在寺廟裡,當作修身養性幾日。聽說有許多人想在這太白寺住下,都擠破腦子呢。」

    尚姑姑忽然莞爾,可以想見,這樣的結果,早也在李敏預料之中。

    與李敏說的一樣,這幾日,太白寺里,因為開放香位牌的事,搞到一群燕都里那些無聊的太太們一窩蜂地都往太白寺里塞了。

    說這些太太們無聊真無聊,但大體上,無聊之人,都是因為心裡空虛。老公們在家裡家外都拈花惹草,這些太太們,每天只因為自己能不能繼續在宅子裡保持優越的地位,不得不每一刻都不遺餘力提心弔膽。因此,風水師盛行,占卜這事兒成為了流行頭條,都是有根有據的。

    為何京師里盛行不了的風水師到了燕都里突然盛行,這樣說是不對的,想那白菩薩之前在京師里不也受到百姓追捧,整整持續了好幾年,結果被皇帝抓住某個時機一瞬間打壓掉了。一樣的道理,司馬文瑞等風水師,突然在燕都里火了起來,不也就這幾年間的事情。

    現在,風水師說的話,由於李敏這個隸王妃突然攪合了進來,那些追著風水師的太太們,雖然口頭上都說更相信風水師,但是,心裡必定是有些虛的。如果風水師是假的,豈不是說她們之前求的東西,全不能變現了?

    為了抓住更準確的未來,這些太太們於是私底下決定兩條路一塊走,一面走風水師的道家路子,一面走太白寺的佛家路子,反正,道佛同一家。

    不同的是,正規的寺廟,是不做占卜的事兒的。唯有與得道高僧對話,可以幫著開解釋疑。但是,不是說,像慧光方丈這樣的高僧,想見就能見的。

    是燕都的人都知道,慧光方丈幾乎不見人的,據說連本院裡的弟子,都不怎麼願意見。

    想見慧光大師,首要條件肯定是要表現出誠心,由于慧光不受賄,那些太太們,只能是想盡方法住進太白寺里,表示誠心,希望慧光哪天心情一好,突然敞開門接見她們。

    而太白寺里給香客們入住的客房,一共只有兩個院子,十間屋子,不分高低貴賤。而且,平常並不開放招待,只有遇到重大節日的時候,在節日前後一段時間開放。

    像是寧遠侯府、奉公伯府、及柏家這些,更定是早早訂好了太白寺里的客房。

    奉公伯府的林氏,倒是一早就來到太白寺搶位置了。聽說寧遠侯府的人和人家吵起來了,林氏自然是著急打聽怎麼回事。

    後來,那些吵架的人,都被明德安撫了,前後繼續上山到了太白寺。林氏見到了吵架的人,才知道趙氏沒有來,親戚家裡,這次率隊的是袁氏。

    對此袁氏對林氏解釋:「母親說晚會兒再來,說是今早上司馬先生好像又預測到了什麼,她要去司馬先生那兒先聽司馬先生怎麼說。」

    林氏和袁氏說話的時候,剛好柏家那對母女倆過來了。

    柏喜惠哼了一聲,略帶嘲諷:「司馬先生說的話,你們都還信?」

    「不信的話,前幾天不是下冰雹了嗎?」林氏反問。

    「下是下了。可是,不是說了隸王妃也知道要下冰雹的事嗎?」

    「那是因為隸王妃聽了司馬先生的預言。」朱湘怡跑了出來,和柏家小姐意圖繼續剛才沒有吵完的架。

    「誰說的?隸王妃有去過司馬先生那裡嗎?你們哪隻眼睛看見隸王妃去過司馬先生那裡了?」柏喜惠的聲音,像是穿破了天際的雞叫那樣尖利。

    李敏她們暫時住的院子,離這些人入住的院子,離得倒不是很遠。畢竟,僧人們給外來的人住的地方,肯定不可能是在寺院裡面關係寺廟秘密的地方,會集中在一處方便管理。

    柏家小姐為她李敏伸冤的聲音,這樣子穿過冰冷的空氣傳了過來,很是清晰。

    對於柏家,李敏見都沒有見過,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小姐真的是為她說話,無疑只是為了人家吵架因此賭了一口氣。

    剛好,僧人走了過來,通知她們這些香客裡面一部分人說:「由於臨時來了貴客的緣故,本寺原先那間打算增設給香客入住過夜的客房,先讓給貴客住了。請這幾位香客在今天本寺閉門之前,提前下山。」

    一群人全傻了眼。

    尤其是,後來趕著來的只能排到後面住增設客房的香客,現在因為臨時取消的緣故不能在寺廟裡過夜了,豈不是無法接受。其中,包括柏家母女,以及袁氏和朱湘怡。寧遠侯府的三少奶奶赫氏,卻是和林氏一樣提前早早準備了,所以不受影響。

    「誰,是誰?!」

    什麼貴客的身份能騎到她們頭上去。

    朱湘怡衝到前面,第一個質問僧人。

    柏家母女開始數著自己口袋裡的銀子,看能不能趕緊變個法子行賄,她們銀子有的是,不怕銀子需要花的地方。可是,太白寺里寺規嚴格,不見得敢收她們的行賄。

    受到影響的近十幾個香客,團團圍住了通知的僧人,扯著僧人的袍子連聲炮問。

    林氏和赫氏站在外圈裡看起了熱鬧。或許,在她們心裏面,此刻也是難忍一抹得意。林氏不由對赫氏說:「之前,我都對伯夫人說了,信司馬先生是可以,可是,這個太白寺里的香火錢,可不能厚此薄彼了。」

    赫氏同樣欣嘆一聲:「其實,以前我那大嫂,和我一樣,對太白寺最盡心的。只是近些天,被我家婆婆給帶去看了司馬先生以後,和我婆婆一樣迷上了司馬先生,對太白寺的態度,未免是不足以前的誠心誠意。小姑就不用說了,都是哪兒熱鬧哪兒去,小孩子心性,不足一提。」

    院子門口,這時候,又踏進來幾個人,一看,是魏府的那幾位少奶奶。由於與魏府之前剛發生尷尬的事兒,林氏轉過頭,裝作沒有看見。

    進門的魏家人,只見院子裡亂成一團,不由都是大吃一驚。

    秦氏抓住人就問:「這是怎麼了?」

    赫氏奇怪的是,她們魏府的人怎麼來了。魏府的人,似乎對燒香拜佛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什麼熱衷。

    對此,秦氏說:「我們家老四,之前不是受了重傷嗎?有得太白寺高僧的伸出援手,我家公公叫我們幾個,到太白寺感謝方丈。」

    說的是,她們幾個,剛好聽到說太白寺這樣的活動,加上都想在魏老面前表積極,於是,都上太白寺來了,怎想到原來如此熱鬧的。

    讓袁氏、柏家更吃驚的是,魏府這幾個少奶奶,竟然是都有了客房,不用被晚上趕下山去。

    僧人解答:「方丈之前接到過魏府發來的書信,特意給這幾位夫人先留了客房。」

    「為什麼她們的客房不用取消?非要取消我們的?!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們是寧遠侯府,姓朱的,和護國公一樣。她們算得了什麼,姓魏!」

    不用說,敢這樣標榜自己的人,只有那位寧遠侯府的小姐朱湘怡。

    僧人皺了皺眉頭,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如果本僧沒有弄錯的話,寧遠侯府的三少奶奶在本寺的客房並沒有取消,小姐何不與三少奶奶住一間屋子呢?」

    這關係面子了!朱湘怡她們早知道,可以和赫氏等人擠一間房,但是,這樣有失面子。不管先後的秩序,她們是寧遠侯府的,護國公的親戚,身份地位不一樣,死也要擠掉其他人上位。

    袁氏靈機一動,扯了下小姑的袖管。

    朱湘怡會意以後,立馬扶著袁氏叫了起來:「你們這些說是慈悲為懷的僧人,簡直是沒有良心的,沒有見到我嫂子是身懷六甲上的太白寺誠心求佛,結果,你們讓我嫂子頂著寒冬夜裡下山,是不是太沒有人性了?」

    「是誰在佛門聖地吵吵嚷嚷,擾亂佛門清淨,以至於是無法無天了?」

    威嚴的老者聲音,從院門口傳了進來。

    立在院內的僧人們都尊敬地弓身行禮:「首座。」

    這位是太白寺的首座,法號淨遠。

    朱湘怡立馬紅了臉,為自己辯解:「小女子這不是為了自己,是看著大嫂實在可憐。」

    老僧人,那雙威嚴銳利的眼睛,掃過她和袁氏,道:「既然如此,孕婦身懷六甲,上下山是為艱難,你們一家子更應該友愛相助,如果為難開口,由老衲做主,請貴府三少奶奶下山,由貴府大少奶奶住三少奶奶的客房。」

    一句話落地,本來站在旁邊看好戲的赫氏,一瞬間臉色掉成了渣。

    李敏揭起茶蓋輕輕撫著杯口,只聽屋子裡那些婆子丫鬟,聽老僧人那句話以後,都笑得前撲後仰。尚姑姑甚至和蘭燕交換起了眼神:看來尤氏為什麼那樣討厭和害怕這群僧人,都是因為這樣。

    說起來本來就是,赫氏看著自己家人吵鬧,不幫著勸解,反而在旁邊說風涼話,活該被這群僧人看著更加厭惡,驅逐下山。

    有首座這句話以後,院子裡論誰都不敢鬧了。鬧下去,誰都沒有好處,這是顯而易見的。柏家母女商量好,找上了魏府的雲氏,想那雲氏最好說話,希望能在雲氏屋子裡討個床位。

    隔壁的動靜終於安靜了下來。

    本來,首座不是趕著去處理這些太太們無聊的吵鬧的,只是太吵了正巧路過所以說了一句。隨之,淨遠率領幾位院內長老,走進了李敏住的院子。

    李敏早已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迎接。

    淨遠率眾沖李敏行了佛家子弟的禮節,說:「隸王妃到本寺的消息,老衲已經通知方丈了。方丈說了,等隸王妃先拜了祖廟再說。」

    這個要求是合情合理的,李敏點了頭:「本妃會耐心等候方丈接見。」

    尤氏在隔壁一聽,是立馬坐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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