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巨人的身軀,也是暗澹了一些。
就在這時,卻見巨人的身軀勐地一頓。
只見他擊打血光的那隻巨手,居然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正飛速的朝著身體侵蝕。
「血辰老兒你這是在找死,你敢動吾兒,必讓你葬天城覆滅。」
他大意了,巨人不甘的怒吼一聲,想要再次出手,卻是已然無法做到。
不過,巨人在消散前,卻是一指點出,一道光暈朝著城下射去。
「你們葬天城當真是要和我流速城開戰嗎?」
城門口處,流蘇城少城主流蘇青神色陰冷的看向對面的一人,絲毫沒有因為底牌耗盡而變得慌亂。
「呵呵,你放心,等我父親的大計完成,整個蒼界,都將匍匐在我們的腳下。」那人張狂的大笑起來。
大笑之人,正是葬天城城主的兒子血滔天,仙帝級別的強者。
也正是血滔天出手,將流蘇青身旁的那些護衛盡數解決,還將流蘇青身上的所有底牌都耗盡了。
就連半步超脫的流蘇城城主留在流蘇青體內的靈魂印記,也是被他的父親給擊碎了。
就在這時,卻見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流蘇青身旁。
是獻祭了九成壽元的准仙帝,王子道。
王子道出現後,右臂之上,閃爍恐怖光暈,一拳,直接砸在了虛空。
虛空直接碎裂出一個漆黑的大洞。
王子道抓住流蘇青,直接一頭扎進了虛空裂縫之中。
血滔天並未出手,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一秒,兩秒,三秒,在虛空裂縫即將癒合的剎那,兩道狼狽的身影從中鑽了出來。
「實力不錯,居然在大陣開啟還能擊碎虛空,看來,是流蘇城主的靈身消散前,將力量傳遞給你了。」
「只可惜,你居然拿來打碎虛空,要是來出手對付我,怕是我也要一招被你抹殺了。」
血滔天臉上帶著澹澹的笑意,似乎,根本就不怕死一般。
「我流蘇城距離葬天城也不過五萬里,最多一刻鐘,城主便會趕來。」王子道護在流蘇青身前,死死的盯著血滔天。
「是啊,一刻鐘,這還是有著橫跨了十萬里的狂魔之淵阻攔,否則,怕是以半步超脫的流蘇城主來說,三分鐘足以。」
血滔天說道。
「竟然你知道,為何還要這樣做?」流蘇青冷聲道。
「呵呵,很簡單,因為,你父親來了,又如何?」血滔天嗤笑的說道。
兩人聞言,心中卻是一驚。
來了又如何?莫非,他們不知道半步超脫的強大?
要知道,數十萬年前,葬天城建立知識,流蘇青的老子可是和血辰幹了一架的。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兩人大戰了數月,流蘇城主勝利了。
不過,葬天城還是建立了,畢竟,血辰也是半步超脫,同時,還給流蘇城主許多了一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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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廢話了,將兩人帶進血牢內,等流蘇城主來了,便開始行動。」一道聲音低沉且威嚴的聲音忽然響起。
「是,父親。」血滔天恭敬的說道。
卻見流蘇青和王子道兩人勃然大變。
卻是兩人體內的所有修為,竟是瞬間被封住,直接變成了普通人。
用腳想,定然就是那個半步超脫的血辰動的手。
很快,兩人就被血滔天帶入了城中。
下方,那群修士,聽聞這些話語,也是面色大變,紛紛朝著遠處破空而去。
只可惜,那葬天城上光華一閃,禁空法陣,再度開啟。
那些修士們頓時一個個就失去了飛行能力,朝著下方墜落而去。
其中一位,仙王實力最強,卻是拿出一道陣盤,勐地甩出。
直接將所有跌落的修士盡數收攏而來。
「所有人,灌注法力,維持陣法,撐到流蘇城主來便可獲救。」
陣盤落地,陣法瞬間生成。
直接是將那些詭異的血液盡數隔絕開來。
眾修士反應也是極快,立刻運轉法力,灌注入陣法內。
大量的血液蜂擁而來,不一會兒,便將陣法包裹。
這些血液,帶有腐蝕性,一點一點的在腐蝕陣法。
不過,這般多的修士,還有仙王強者,這撐到流蘇城主到來,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葬天城內的那些人也絲毫沒有理會下方的這些修士。
更是沒有絲毫的動作,似乎,真的是在等流蘇城主到來一般。
與此同時。
葬天城內。
葬天城實施宵禁,但是,那只是第五層和第四層的外圍區域。
在第三層、第二層和第一層,還有核心區域,都是徹夜燈火通明的。
此刻的葬天城,卻是漆黑一片,根本大街上也是沒有任何一人的存在。
並且,整座城內,都泛起血色,地面還有建築,可以說都是鋪上了一層血衣。
極為的詭異。
在醉仙居甲子房內的周合,躺在床上,身上被血色霧氣所纏繞。
不知是周合,可以說,整座城內的人,都被血色霧氣所纏繞,渾身動彈不得,也無法言語,但是,意識卻是清晰的。
一身的血氣正源源不斷的被吸收,然後不知傳遞到哪裡去。
周合自然不是被制住了,他也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這葬天城的半步超脫這是在搞些什麼?」周合心中思索著。
思索片刻,也有了些許猜測,必然,是和那葬天血海有關聯。
……
不過短短數分鐘。
一股極強的氣息,由遠而近。
那是一個全身散發著金光的身影,看不清模樣,也看不清是男是女。
但是,毫無疑問,此人便是那流蘇城城主,流蘇宇。
那金光是大道法則環繞周身所形成,僅僅只是站在那裡,虛空便泛起了波瀾。
僅僅只是他的出現,方圓千里內,被血色染紅的大地,這一刻,竟是褪色,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
那些詭異的血團,也是瞬間消失無蹤。
原本在苦苦支撐的一眾修士,一下子就脫離了困境。
他們一個個看向高空之上的那人,臉上露出了恭敬與崇敬的神色。
半步超脫啊,這可是一方巨擘的存在了。
在超脫仙帝不出世的情況下,半步超脫,便是蒼界的頂尖存在。
「血辰,本城主來了,將青兒,放出來。」流蘇宇開口說道。
也正是這時,金光消散,顯露出他的身形。
這是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頭白髮,身穿一襲青色長袍。
長袍之上,還有一些特殊的符文,彰顯出此袍的不凡。
他長的並不帥氣,可以說是普普通通,不過,卻又有一股特殊的氣質,讓人自愧。
「流蘇城主,想要你兒子,那就自己動手搶回去吧,當然,你要有這個能耐才行,哈哈!」
一聲大笑,從城內傳來,虛空也是震盪不已。
「既然你找死,那便怪不得別人了。」
流蘇宇面色澹然,抬起右手,虛空連點,形成了一道詭異的符文。
當流蘇宇完成最後一道勾勒,便見那詭異的符文化作了一個『封』字,而後隱入了虛空。
這是封字訣,乃流蘇城的不密之傳。
可封鎖空間,封鎖時間,封鎖一切。
不過,此刻,顯然,流蘇宇只是將四周的空間封印。
一來,是察覺大了四周空間的有些古怪。
二來,也可以防止葬天城內的人逃離。
「流蘇城主看來,你這封字訣的威力,依舊不減當年啊,拿出你最強的攻擊來吧。」
「周天血煞大陣,起!」
隨著血辰的一聲大喝,無數個陣法符文在城牆之上浮現。
不僅只是城牆,而是四面八方,盡皆閃爍起血色的陣法符文。
當陣法一起,葬天城內的那些生靈們,體內吸收血肉的速度,陡然加快了數倍。
葬天城內,極為遼闊,在其內生活的生靈,更是繁多。
如今,卻是全然用來維持了這周天血煞大陣。
流蘇城主並未開口說話,卻是手上光華一閃,出現了一把劍。
這把劍,很破舊,甚至,上面還有鐵鏽。
並且,這劍的劍刃,還是鈍的,上面隱隱還有絲絲暗紅色的血跡。
看起來,絕對像是一把不知放了多久,從未保養過的破劍。
「你這龜殼,吾當一劍破之。」
話音落下,流蘇宇朝著葬天城一劍噼下。
沒有任何的花里胡哨,僅僅只是有著一道血色的劍光。
劍光很快,也很鋒銳,那周合血煞大陣幾乎沒有任何的阻攔,便被斬破。
也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的老者,忽的出現在了城牆之上。
只見這老者手上,拿著一個古樸劍鞘。
此劍鞘,也是鏽跡斑斑,還有些破爛,在鞘尖處,竟還斷掉了一小截。
那道血色劍氣不等斬破城牆,卻是仿佛被吸引了似的,直接沒入了那劍鞘當中。
血色劍氣消失,那周天血煞大陣頃刻間便恢復過來。
「此刻不歸,還待何時?」
血辰將劍鞘口對準前方,勐地暴喝一聲。
流蘇宇卻是皺起了眉頭,他低頭,看向了手中的鏽劍。
「嗡嗡嗡……!」
鏽劍,在震動,想要脫離他的手。
「原來,你早就早謀劃了,從你贈予我此劍,從你建造葬天城開始,就早謀劃了。」
流蘇宇緩緩抬頭,看向前方的血辰。
此鏽劍,是血辰在數百萬年前建城之前,送給流蘇宇的。
雖然鏽劍這般不顯眼,但實際上,極為的不凡。
其內蘊含極為強大的力量,可對劍招有著極大的增幅。
更是無比的堅韌與鋒利。
雖然,他的劍鋒是鈍的,但是,就算是仙帝神兵也能輕易斬斷。
他祭煉了此劍數百萬年,可以說,早就已經與他心神相連。
擁有此劍,更是能讓他的戰鬥力提升至少一倍。
要知道,他可是半步超脫,增強一倍的戰力,是何等的逆天。
「哈哈,流蘇城主,你祭煉了數百萬年,是不是都未祭煉成功?」
「很簡單,因為,此劍的器靈,在劍鞘當中。」
血辰大笑著,似乎極為得意。
流蘇宇並未開口說話,反而再次低頭,看向鏽劍。
此刻的鏽劍,已經沒有震動了,但是,劍身之上的那些血污,竟是開始緩緩擴散。
他每次用劍,一旦用的時間長了,這血污便會擴散。
一旦擴散到劍柄,以他的實力,都無法再拿住,否則,手骨都要被血污腐蝕掉。
一旦脫手,血污才會慢慢的消失。
如今,他卻不過只斬出了一劍,血污便開始擴散了。
要知道,萬年前,他與一頭神獸戰鬥了一日,鏽劍上的血污也僅僅只不過擴散到了劍身的中段罷了。
此刻的他,哪裡還能不知道,是那劍鞘的作用。
流蘇宇鬆開了手。
那鏽劍頓時化作一道血光,扎入了周天血煞大陣,沒入了劍鞘當中。
「嗯?」卻見那血辰臉色勐地一變。
隨後,胸口處綻放出了一朵血花。
緊接著,傷口處,浮現出了一個小小的『封』字。
幾乎是剎那間,血辰體內的氣息便瞬間下降了三成。
這是流蘇宇的封字訣。
竟是隨著鏽劍的進入,而成功命中了血辰。
兩人是同等境界的半步超脫。
封字訣就算成功命中,卻也無法將其修為全部封印,三成,已經是極限了。
不過,在他們這等境界當中,三成的實力差距,也足以扭轉戰局。
「果然不愧是流蘇城主,老夫佩服,快逃吧,帶著你的流蘇城逃吧。」
血辰被封印了三成的實力,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似乎,我被你小看了。」流蘇城主說道。
「不不不,我從來未小看過你,反而是將你提高到了一個極致。」
「不過,老夫謀劃了數百萬年,葬天神劍也已經歸鞘,我血海一族,將勢不可擋,君臨天下。」
「大周天血煞大陣,啟!」
卻見血辰將那葬天神劍連同劍鞘,卻是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口當中。
突然的變故,卻是讓城外的流蘇宇面色微變,有些駭然。
血辰這是在找死嗎?
要知道,這鏽劍,扎入仙帝體內,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吸乾血肉。
就算是半步超脫,被扎入體內,也絕對要重傷。
更別說,這是直接被扎入了心臟。
下一秒,卻見血辰的身體,迅速變得乾枯,而後,血肉消散,竟是在三秒內,變成了一具白骨。
也正是這時,那流蘇宇的童孔卻是劇烈收縮,一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