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沉默了半晌。
宇智波辰不知道為何突然大笑了出來,大笑之聲在寂靜的城市中心緩緩迴蕩。
他的腳下就是鋼筋混凝土的城市,高樓大廈層層起伏,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是他根據前生的記憶模擬出來的一座城市,沒有什麼作用,僅僅只是聊表懷念。
他在出發之前沒有想到自己會死,更加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裡。
然而陰差陽錯,或許是天意使然。
最終宇智波辰還是死在了一個『草隱忍者』的手中。
曾經,馬基在調查星野身世的時候,星野和卷提前準備了一套說辭。
星野說他的父親死在了砂隱和草隱的戰爭中,那個時候馬基還表達了惋惜。
沒有想到多年之前胡亂扯謊的一語竟然真的成讖,宇智波辰真的死在了一個『草隱忍者』的手中。
包括之前死在了他手裡的羅砂,千代,蠍都說過他終有一日會因為他的自負而付出代價。
雖然是咒罵,但或許也有幾分道理。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不過,縱然死去也無妨。」
宇智波辰收斂了笑容搖了搖頭,隨即仰望著天空。
若有若無的召喚之力如同春風拂面,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靈魂已經離體,想要把他給帶走。
「正好去闖一闖這淨土,看看這死人的世界是不是真的如書中所說無有眾苦,但受諸樂,是真正的極樂世界。」
半透明的靈魂懸浮在半空之中,周身流光閃動,宇智波辰平靜開口道。
他仍然對於這個世界擁有掌握,所以才會擁有拒絕召喚的權力。
淨土世界的召喚宇智波辰一個念頭便可以否決,然而宇智波辰還是決定親自走一遭。
不單是為了看看淨土世界是什麼樣子。當然,死一次的機會難得,不去死人世界看一看太遺憾了。
但這還涉及到了今後宇智波辰是否可以重新回到了忍界的契機。
他需要等待一個人把自己給穢土轉生出來。
正是因為有這一門禁術在,宇智波辰才不會擔心自己未來會不會真的永遠沉淪在淨土之中。
「這些年,實在是太操之過急了。」
「如今停下來歇一歇也是好事。」
宇智波辰反思著自己這些年來的作為。
旋即。
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微閉著雙眸靜靜的躺在城市的頂端,流淌出來的鮮血定格在了半空中。
但身體仍然保持著溫熱,他的身體沒有死,仍然一息尚存,會在這裡等待著他的靈魂歸來的那一刻。
「我還會回來的。」
然後平靜開口道。
下一秒。
宇智波辰不在阻擋淨土世界的召喚,半透明的靈魂緩緩消失在了原地。
...
遠方。
大漠之中,新的砂隱村。
頭頂的明月高懸,遠方滿是蒼茫雄厚的黃沙,狂風呼嘯捲動風沙如同海嘯一般滾滾而動。
然而天空依然一片靜謐,仿若古井無波。
大地和天空如同兩個不一樣的世界一般,相向而行。
這就是沙漠的獨有景觀,雖然看著近,但實際上距離這裡還遠得很。
風影的斗笠放在哨塔的木板上。
「手鞠。」
一個黑髮少年坐在村寨的哨塔上,眺望著遠方的風沙,然後突然開口道。
「嗯?」
正並著雙腿側靠在星野肩膀上的少女微微抬了抬頭。
「怎麼了?」
此刻,夜深人靜。
新的砂隱村已經重建了起來,因為宇智波辰抬了抬手,所以這些砂隱忍者有了一些喘息之機。
很多人都把功勞歸結到了出使成功的代理風影身上,再加上他的老師馬基,還有長老團的長老們一致推崇。
所以最後經過了這僅存的這千八百人象徵性的投票,星野這個少年風影便把頭上的『代理』二字抹除掉了。
變成了真正的五代目風影。
然而新的風影上台之後並沒有享受到什麼風影的榮光,反而每日勤勤懇懇為了工作不斷地忙碌。
想要收回砂隱村是不可能的了。
至少暫時是不可能的。
就憑藉這千八百人怎麼可能跟六七千名木葉忍者交戰,但是目標還是要定的高遠一些。
再加上新砂隱村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把,還有一些星野的心病。
所以他也沒有什麼空閒的時間。
只能在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放下工作和手鞠約會一會。
只是...
有一些委屈手鞠了。
星野低了低頭,誰會出來約會看沙子的。
換句話說風之國別的東西都不多,唯獨沙子要多少有多少。
「沒事。」
星野沒有開口,但手鞠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男朋友想要說些什麼。
然後撲哧笑了一聲。
梳著四朵刺蝟花頭髮的女孩平日裡英姿颯爽,但笑起來的時候也很可愛。
「現在村子裡什麼都沒有,我們不跑來看沙子還能幹嘛?」
手鞠依靠在星野的肩頭輕聲道。
這一次輪到了星野臉微微紅了一下,看起來有一些靦腆,旋即搖了搖頭也笑出了聲。
「不過...」
星野的語氣微微停頓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懸而未決的事,同樣也是他這段時間的一個心病,然後開口道。
「有話直說。」
手鞠性格很直爽,催促星野別猶豫不決。
「手鞠,你還記得當初父親臨別前給我的那一封信麼?」
「火影?」
手鞠微微側了側頭。
宇智波辰是她的殺父仇人,但她最後卻又跟宇智波辰的兒子成為了情侶,這確實有一些天意弄人。
但手鞠已經默默接受了這種結果。
最主要的是她真的很愛星野,她也知道星野同樣也很愛她。
星野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五影會談結束,父親交給了他一封信,告訴他轉交給馬基。
如果馬基答應了這個條件,他就放過砂隱。
同時父親也告訴他,這封信會幫助他解決眼前的困境。
而這一封信已經轉交到了馬基老師手中很久了,馬基老師看完了這封信後臉色有一些難看,但卻並沒有交給星野去看,而是藏在了自己的懷中。
馬基老師沒有給他,星野也沒有主動去要。
但同時內心也在暗暗揣測父親究竟出了一個什麼苛刻的條件,竟然讓馬基老師如此為難。
而從那之後,馬基老師沒有在提起過這件事。
但星野可以看得到馬基老師已經一天比一天憔悴下來,經常莫名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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