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黑板擦扔了過來。
正砸在了鳴人的腦袋上。
嘭——
黑板擦砸在了鳴人的頭上,然後在空中彈跳了一下,掉在了地面上發出了輕響。
而正趴在課桌上穿著寬鬆校服呼呼大睡的鳴人一下子疼的捂著腦袋坐了起來。
「疼疼疼...」
鳴人有一些呲牙咧嘴的捂著腦袋,而班級內的同學們則是一片哄堂大笑。
「喂,鳴人你也太勇了吧。」
「居然敢在老妖婆的課堂上睡覺?」
一個臉上塗著如同犬牙油彩的少年坐在他的鄰桌,伸手捅了捅還在發呆的鳴人,然後笑著低聲調侃道。
「汪——」
而蹲坐在他課桌旁的一條大白狗吐著舌頭,也跟著汪了一聲,似乎正在應和著自己的主人。
「是...是麼?」
「老妖婆的課...」
然而鳴人仍然抱著腦袋,就是剛剛被黑板擦砸到的地方,有一些沒有緩過神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黑板擦打人會這麼的疼。
就好像曾經有什麼心理陰影一般,在心理作用下感覺有一些恐懼,一塊黑板擦差點給他砸暈了過去,而且直到了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勁。
鳴人愣在原地揉著自己的額頭,聽到了身邊同學的話也只是轉過頭來看了對方一眼。
「喂,牙…」
「你剛剛怎麼不知道叫醒我?」
然後似乎是理所應當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然而說出口後鳴人再一次愣了一下,認真的端詳著眼前這個臉上塗著油彩的少年。
「你…」
鳴人突然感覺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熟悉之感撲面而來,但同時也有了更加強烈的違和感。
他似乎對於這個記憶中叫做『犬冢牙』的同學非常的熟悉,但又怎麼看都有一些不對勁,胳膊是胳膊,腿是腿,腦袋也是那個腦袋...
但為什麼會有這樣強烈的違和感呢?
鳴人看著犬冢牙臉上調侃的笑容,慢慢的感覺背後微微有一些發涼。
就如同看一個字看的很久之後,拿起筆來就突然不會寫了。
鳴人看著犬冢牙臉上那正常無比的調侃笑容,就是朋友間看到對方倒霉的那一種幸災樂禍。
這其中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但正是因為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卻偏偏還有強烈的違和感。
這種反差的感覺讓鳴人不由得背脊有一些發涼。
就連犬冢牙那再正常不過的笑容和露出來了虎牙都感覺有一些滲人了。
「哈...這個老妖婆盯上了你,我敢去提醒你麼?」
然而犬冢牙似乎沒有察覺到鳴人有任何的異常反應。
依然是那般大大方方幸災樂禍的笑容,拉了拉校服的拉鏈,然後依靠在了椅子上,翹著二郎腿。
犬冢牙和鳴人都是班級內的吊車尾,所以坐在了最後一排,這裡平日裡就是群魔亂舞區,老師也不會多管。
然而老妖婆卻不同於常人,沒有人敢在她的課上睡覺。
除了鳴人。
然而在這時。
犬冢牙鼻子微微嗅了嗅,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靠近。
然後就發現了身邊的赤丸正在有一些瑟瑟發抖,輕輕咬住了他的褲腿拉了一下,似乎正在提醒著他什麼。
「嗯?」
「赤丸,你怎麼了?」
犬冢牙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赤丸。
赤丸的膽量是很大的,除了老媽和老姐,平日裡沒有人敢去管它,誰都敢上去咬一口。
然而這個時候怎麼突然瑟瑟發抖了起來?
隨後犬冢牙抬起了頭,然後便看到了一道身影正站在他的身前,穿著簡單的t恤短袖,雙臂抱在雄偉的胸前,還微微掂量了兩下,讓人有一些眼暈。
她正是這節課的老師,被他們口中稱之為『老妖婆』女人。
而此刻『老妖婆』一雙琥珀色的美眸微微有一些不善的看著犬冢牙,因為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她全都聽到了。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就是這樣。
老妖婆的年紀其實並不大,至少是在長相上絕對正是三十多歲的熟婦,正是火辣誘人的年紀。
班級內的男孩子每一次看到『老妖婆』走路帶風的從他們身邊過去,都會忍不住臉色微紅,然後又偷偷望向了她的背影。
然而偷看歸偷看,體直但口嫌,年紀不大偏偏還愛所謂的面子,堅決不承認自己偷偷看過老師的背影,或者目光鎖定在了不該待著的位置上。
再加上『老妖婆』的性格火辣,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哪怕是最後排的同學她也一定會管。
因此才被安上了一個『老妖婆』的稱號。
然而這個稱號只是『吊車尾們』口嗨的產物,還從來沒有人敢去真的在老師面前提起這個稱號。
但眼下犬冢牙卻自己無意踩到了這個雷區中。
臉上塗著犬牙油彩的少年抬起頭來正看到了『老妖婆』面色不善的盯著他,瞬間便傻在了原地。
「這…」
「老師聽我解釋…」
犬冢牙聲音有些乾澀的想要解釋什麼。
而教室內的氣氛也驟然有一些緊張,同學們都屏住了呼吸緊張望著這邊。
『老妖婆』的脾氣大家可是有目共睹,沒有人敢惹她生氣,否則後果很嚴重。
所有人望向犬冢牙的目光中似乎都看到了他頭頂那一個血紅色的『危』字。
然而在這時。
「咦?」
「綱手婆婆?!」
一道帶著驚異的聲音瞬間傳遍了整間教室。
因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的緣故,顯得尤為的響亮,幾乎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鳴人一隻手仍然扶著額頭,另一隻手撐在桌面上,望著雙臂抱胸的女人驚愕的開口道。
蔚藍色的眼眸微微瞪大。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開口,然而就是這麼情不自禁,明明是記憶中很熟悉的老師,每天都會見一遍,甚至比見到父母的次數還要勤。
然而鳴人的腦海中就是突然湧出了這樣的一個詞,然後直接脫口而出。
「這…」
「綱手...婆婆?」
教室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一些驚恐的望向了鳴人。
然後齊齊咽了一口吐沫。
因為他們看到了老妖婆的目光已經從剛剛的不善轉化為了強烈的危險光芒。
白皙的拳頭微微握緊骨節發出了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