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等待已久的巧克力蛋糕剛到,周家兄弟便敲開了他們家的門。
門是蘇梨開的,堅持以為這兩個人要對秦先生做壞事的他當即把住了門,一臉警惕:「你們有事?」
&啥事,就是聽說你今天生日,所以來湊個伙。」他說完,抬眼看向了屋內,叫道:「秦先生。」
穿著家居服的秦先生走了出來,顯了形的他還把周經年和周一別紛紛嚇了一跳。
秦修淡淡的道:「今天的小壽星在這裡,要他同意才行。」
這個「小壽星」一詞一下子讓蘇梨的臉紅了起來,他扭過臉去看向周家兄弟,下意識挺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道:>
&日快樂!」周經年立刻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他放聲高歌,讓蘇梨不得不把他們放進了門內,反正現在秦先生不用躲起來,所以就算放他們進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吧?
周一別和周經年如願進門,做好了跟蘇梨拉近關係的準備。
秦修剛才說那一句話的時候,語氣裡面的溫和可是他們從未見過的,而且根據周一別的推理,秦修這麼多年因為體質特殊一直都是一個人,此刻竟然放了一個大學生進來租房,那這個人必然是他所信任並在乎的。
雖然秦修看著不近人情,但是蘇梨卻是一副軟萌任捏的樣子,從他這裡下手應該會更快。
周經年做好了打算,立刻開始跟蘇梨攀談,先是問他學的什麼專業,得知是文學系的之後,立刻道:「哎,我哥也是搞文學創作的呢,你多大了啊?」
&年就二十一了。」蘇梨一邊說一邊轉臉去看秦修,生怕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一不小心就把他給賣了。
周一別眼神犀利,連續幾下就看出來了蘇梨的心思,道:「你生日是秦先生告訴我們的。」
蘇梨一臉吃驚,秦修看著可不像是會將這種事掛在嘴邊的人,更何況還是面對兩個陌生人?
他立刻轉頭,沒有從秦修那裡得到認同,立刻就道:「胡說。」
&你分析一下我們是怎麼知道你生日的?」周經年立刻道。
&還用分析?店員剛剛送來了蛋糕不久你們就過來了,很顯然不是嗎?」蘇梨還是一臉警惕的樣子:「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再分析一下我們想做什麼?」周一別也來了興趣。
蘇梨再次扭臉,見秦修點頭之後,他才放心的道:「你們是來找秦先生的,而且你們早上的時候很明顯的跟他談過話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們大概還跟他談論過一個問題,不過秦先生沒有做出表態。所以你們這次過來,想從我這裡下手……」蘇梨看了看他們,又輕聲道:「你們是警|察嗎?」
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蘇梨的分析讓他們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情,那麼最後一句話,則同時震驚了兩個人。
秦修倒是一派泰然。
蘇梨扮演反派的時候觀察力表現就非同一般——這導致他幾乎不敢偷偷的在劇情裡面去看他了,因為他覺得蘇梨總是能夠發現。
周一別立刻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真是啊。」蘇梨被他過分明亮的眼睛看的有些說不出話,囁嚅道:「我隨便猜的。」
&什麼會這麼猜?」
&們一直讓我分析來分析去……這麼奇怪。」蘇梨喝了口水,說:「我昨天正好看偵探小說裡面有這個劇情。」
「……」
周一別道:「我們以前是警察,但是現在不是了,因為已經被開除了警籍。」
&蘇梨有些吃驚:「說下你們的故事?」
對於這職業,蘇梨總是懷著敬畏的,這兩個人長得很是正義凜然的樣子,蘇梨開始覺得他們會對秦先生不利,所以才會心懷警惕——好奇的蘇梨立刻又轉臉看了一眼秦先生,見他沒有不悅才轉回來繼續好奇臉。
周經年:「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的確有一件事需要秦先生幫忙。」
&什麼要秦先生幫忙?」
&為他會隱身。」
完全沒想到秦先生已經暴露的蘇梨頓時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幾乎都豎了起來,驚道:「沒想到人民警|察竟然也會相信這種事?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會隱身?!」
他說完,手指無意識的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周經年道:「你不用為他掩飾了,昨天的事情,我們已經查過了賓館的監控了。」
秦修因為擔憂蘇梨的安危,出門的時候雖然脫了衣服但是忘記脫鞋了,他直接從小區跑了出去,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蘇梨發過來的賓館地址。
出租車司機很不幸,嚇得屁滾尿流的跑開了,秦先生只好自己驅車前往目的地。
賓館的服務員看到一雙鞋從一樓一直跑到了九樓,秦修在進電梯的時候還把裡面的乘客也給嚇跑了。
之後便是蘇梨看到的那樣,那雙鞋一路的走到了907號房間內,然後大戰了一群強|奸>
蘇梨平安之後秦先生才意識到自己的鞋忘記脫去,立刻將其藏起來,然後帶著蘇梨離開了賓館。
蘇梨聽的心驚膽戰,下意識扭臉看向了秦修,又重新轉了回來,道:「你們……」
&說的沒錯,我們今天早上的確跟秦先生談論了這件事。」周一別道:「不過這事畢竟很詭異,因為現場沒有找到那雙鞋,而且……秦先生的現場和後續又處理的很有欺騙性,加之那些人各個都有前科,所以警方認為這是一起普通的鬥毆事件。」
周一別看的出來秦修不想讓蘇梨知道那些人的下場,所以他說話特意的避開一些關鍵字眼。
當時的現場還有違禁品,雖然家居鞋的出現的確讓人存疑,但是唯一的活口也直接被逮捕了起來。
然而蘇梨剛剛鬆一口氣,對方突然又道:「但是『自行駕駛』最終停在賓館門口的出租車卻是不容忽視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找了出租車司機,很快就會查到這個小區。」
蘇梨再次緊張了起來,他抿著嘴唇,堅定的說:「反正,這個世界上肯定不會有隱身人的!」
周經年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意,臉上寫著明晃晃的四個大字:欲蓋彌彰。
蘇梨的心噗通亂跳,突然感覺腦袋被人揉了一下,他過分發達的淚腺又要控制不住了。
如果秦先生因為救他出現什麼事情的話,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秦修淡淡道:「危言聳聽,別信。」
蘇梨仰起腦袋,秦修垂下眼睛,雙目對視的那一剎那,蘇梨的心中突然一陣狂跳,秦先生眼神溫柔:「信我。」
蘇梨呆呆的點了點頭,默默垂下了腦袋。
周一別道:「如果他們查上門來,你準備怎麼辦?」
秦修道:「我人就站在這裡,看他們有沒有證據抓人。」
秦修其實不太高興,今天是小朋友的生日,他還從來沒跟小朋友過一起過過生日呢。
他皺了皺眉,很不高興了。
周一別道:「小區的監控會將所有的矛頭指向你。」
周經年也有些擔憂了起來,那擔憂毫不掩飾。
&實比起來法律,我們更傾向於我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因為很多時候走法律程序也不一定能夠讓惡貫滿盈的人得到懲罰,秦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兩兄弟在這件事上是支持你的。」
周一別認真的表態之後,蘇梨突然恍然:「你們是因為這個才被開除警籍的嗎?」
有一種人更傾向於非法制裁,而這種人,在警|察的隊伍之中必然會格格不入,因為身處於這個職業,要遵守的東西太多了。
周經年摸了摸鼻子,帶點兒訕訕的道:「我因為隨便開槍,打死了一個殺人犯,並且不肯認錯……就這樣。」
周一別:「我是因為太過正直,舉報上司。」
「……」
蘇梨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安慰的話,但他卻莫名想笑。不過周一別說話的時候確實總是一臉正直的樣子,他也不好笑人家。
蘇梨喝了一口水,看到周經年踢了周一別一下:「你那是蠢。」
蘇梨抿嘴淺笑,一旁的秦修起身,將蛋糕拉出來,甜香的味道頓時瀰漫在空氣中,兩兄弟同時將目光轉向蛋糕。
淋滿巧克力醬的蛋糕在蘇梨看來香甜誘人,他立刻吸溜了一下口水。
秦修含笑看了他一眼,將刀子遞給他:「你來。」
&那我切了。」
蘇梨又看了看對面的兩兄弟,一刀切下去,聽到了外面傳來了門鈴聲。
蘇梨有些疑惑的轉頭,秦先生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呼吸噴在他的耳邊,「切蛋糕怎麼能走神?」
蘇梨臉哧的又紅了,急忙轉過來,周一別有強迫症,站起來道:「我去開門了。」
蘇梨跟他道謝,秦先生這邊又攥著他的手切了一刀。
蛋糕被分成四份。
門前傳來聲音,蘇梨幾乎能夠想到對方出示證件的畫面。
&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