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愷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那女孩閉著眼睛,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頭髮微微有點散亂,看上去弱質纖纖,還有點可憐。
「她真的是個警察?」他有幾分疑惑。
封泗源搖搖頭,說:「我也有點奇怪。聽說是學警。而且是公安部一個重要的大人物的夫人的保鏢。」
周靖愷沒說啥,轉身出去了。這件事情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回了自己的房間。
後來,封泗源來跟他匯報,說那女孩後來醒了,封泗源為了抓她,用了一點麻醉類的藥物,那女孩子剛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之後,情緒很激動,大喊大叫的。好在風華酒店的每間房間隔音設施都很好,根本沒有人聽見這間房間的動靜。
那女孩還試圖逃出房間,封泗源說她似乎懂得一點搏擊術,身手輕盈靈活。但周靖愷帶到中國的手下和保鏢也不是等閒之輩,三兩下將她制服了之後,那女孩就頹了,此時此刻是一種倍受打擊的狀態。
周靖愷聽得直笑,說:「這麼搞笑的?好好一個女孩子,學點棋琴書畫不好麼,當什麼警察啊。自討苦吃。」
說了這句話,忽然想起唐毅的心上人似乎就是個警察,不禁感到沮喪。想了想對封泗源說:「也別太為難她,年紀輕輕的。只可惜生錯了人家。」
封泗源走了之後,周靖愷惦記著唐毅,也不知道唐毅這幾天在東海到處閒逛,心情有沒有變得好一點。他坐電梯來到頂樓。這層樓就有兩間房間住了人,一個是唐毅,另外一個是周雍。
因為唐毅出去都沒有讓周雍跟隨,周雍基本上白天都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周靖愷走出電梯,向周雍住的房間走去,房門卻突然開了。周雍和沈涵走了出來。
「咦?沈涵你回來了?」周雍看見沈涵,有些意外,又有些心虛,趕緊熱情主動地打招呼。
沈涵點點頭,說:「是!」
「聽說你在那個,蕭小姐的老家,投資了個酒店,酒店怎麼樣?」
「挺好的,進展順利,不過最近不是新年麼,工地放假。所以我趕回來看看毅哥,沒想到他不在酒店。」
他提到這件事情,讓周靖愷也有些沮喪,說:「毅哥最近心情很差,總是出去,也不叫人跟著唉!」
一向大大咧咧的周靖愷說起這個,也變得情緒低落了。
沈涵嘆了口氣,這個事情,無人能替唐毅排解。這件事情對唐毅的打擊太大了。
「靖愷你」沈涵剛想說什麼,他的手機卻響了,沈涵只好接起電話,打電話給他的,是清源飯店的建造工程負責人。
和紅楓集團旗下的其他飯店不一樣,清源飯店的建造工程,是沈涵親自全程跟進的。所以清源飯店的進展相當快。原因無他,蕭望月葬在清源,唐毅將來肯定是要經常回來掃墓的,飯店建好了,將來唐毅再回清源,也有個地方可以住,不至於要回東海。
沈涵聽了一會兒電話,是工程方面有點問題,因為這個電話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沈涵便向周雍叔侄表示歉意。
周雍一直默不作聲地站在兩人身後,卻用探究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侄兒,這時聽到沈涵說抱歉,便道:「你去忙吧,你的事情更重要。靖愷,你到我房間來。」
聽到周雍那有些不太好的語氣,周靖愷不由得頭皮有點麻,但也沒有辦法,硬著頭皮進了周雍的房間。
沈涵聽著電話,看著周靖愷進了周雍的房間,周雍掩上房門前,看了沈涵一眼,點了點頭。
關上房門以後,周雍也不廢話,直接問周靖愷,「靖愷,你手下是不是綁架了什么女孩子回來?」
周靖愷黑了黑臉,知道這件事情終究是瞞不過精明能幹的周雍,便說:「是!」
「你們在國外也就算了,怎麼回了國還這麼胡來?」
「也,也不是胡來。那女孩子也不是普通人。」
「那女孩子是什麼人?」
周靖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封四說,是蕭家的一個外孫女。」
周雍怔了怔。
「封四為什麼要綁架蕭家的孩子?」
「那還能為什麼,蕭家對不起毅哥,二叔你也替毅哥難過吧。我那幫兄弟也一樣。封四說要給毅哥出口氣。」
周雍很是無語,「唐先生的事情是個遺憾,但關那小女孩什麼事?你又何必」
「可是,誰叫她是蕭家的人。是蕭家對不起毅哥啊,居然可以把蕭小姐的死訊瞞那麼多年,這口氣,我咽不下。」
周雍沉默了片刻,還是說道:「小愷,你知不知道這麼做,對唐先生不好。「
「誰說的!」
「我跟了他這麼多年,還不了解他嗎?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竭力把唐家的生意往正道上引,為什麼你還要做這種事?」
「別的事情也就算了。那是蕭家,毅哥自己也想這麼做吧。」
聽了周靖愷的話,周雍頗為生氣,說:「唐先生想做的話早就做了,還等到如今?」
「毅哥不想做的話,我來好了。」周靖愷大吼。
「你放肆!」
「二叔,那可是毅哥!二叔你記不記得,我小的時候,爸媽在日本不回來,是毅哥來陪我玩,我被人欺負了,是毅哥幫我出頭。當年你被爸爸連累,也是毅哥幫你到M國才有今天,你忘了嗎?」周靖愷義憤填膺,大吼。
周雍道:「我沒忘!所以我才要追隨唐先生。」
「那你就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你做的事就有意義嗎?綁架,而且她還是警察。」
「切!不過是在警校里的小丫頭,連個正兒八經的警察都算不上。」
「那她也是警方的人,警方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怕他們。」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你不能給唐先生惹麻煩。」
「放心,毅哥不會知道。」
「我聽說,她還是公安部尹震部長的夫人的安保人員。」
「那又怎麼樣?他們的安保人員那麼多,他記得哪張臉,誰是誰?」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周靖愷眼睛眨了眨,過了一會兒才說:「那人綁也綁來了,還能送回去?」
周雍失神地扶了一下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