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忽然痛苦地捂住了臉,兩行清淚從他的指縫之中慢慢地滑落下來:「是我害了明月如果不是我告訴她密室的事情,她也不會接觸到這隻該死的錦盒,更不會因此染上這種害人的印記。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
「你錯了就算她沒有接觸到錦盒,待她成年之後,這印記也會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她的身上,這就是生為我們月隱族月聖的命運,也是無可避免的命運。」倩兒輕輕地說道。
「月聖」
「是的,月聖就是我們月隱族的族長,也是我們族中每一代以自身精氣供養白澤魂魄的半獻祭者。」
「為何明月會是月聖她生長在京城,也從沒有到過你們族人真正生活的地方。」陳少軒不解地問道。
「因為她是曾思瑤的女兒。而曾思瑤是上一代月聖。」倩兒解釋道,「月聖只在巫炎月嫡系的後代中代代相傳。」
「既然巫炎月曾經有辦法壓制過那小鏡中白澤的魂魄,那麼作為她的後續傳人,這麼多年來,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用別的辦法,應付這種半獻祭麼難道就這麼一直犧牲自己的族長麼」楊天寧的臉上顯出明顯的怒色。
倩兒幽幽地哀嘆了一聲:「想得簡單,卻談何容易我們這支部族一直以來從事巫祝醫卜,而巫炎月乃是我族中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奇才。她天賦極高,修為深厚,方能以秘法暫時壓制住鏡中的白澤魂魄。可我們族人在當初逃離皇城之時,留下了所有男丁抵禦蒙古鐵騎,所以最後生存下來的均為女子。搜索,更多好看小說免費閱讀。為了繁衍後代,我們這族不得不與他族結合,也因此我們這支部族正統的血脈越來越淡薄。巫炎月的後輩自然無法與她相提並論。更何況,月聖雖被半獻祭,但她也能勉強存活至三十歲左右,並不是立即失去性命。」
「三十歲只有三十歲」林叔一聽,頓時一個拳頭砸向小床,只聽得「砰」一聲,小床的一角赫然凹進去一塊,他憤恨不已地抬起頭來,盯著倩兒,怒道,「你們為何還要代代相傳這等禍害這害人的玩意為何不立即毀去」
「毀去」倩兒側著頭,淡淡地說道,「你可知人心險於山川,難於知天正是靠著炎月印,我們這支無依無靠的小部族才能苟延殘喘地存活至今日。」
「便是你。」她抬起頭來,看向楊天寧,冷冷笑道,「難道不也是想儘可能利用炎月印的力量完成你的心愿麼。我之前就說了,要得到逆天的力量,就必須要承受相應的報應。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不就是這麼一個道理麼。」
楊天寧完全怔住了。
而林叔則是勃然大怒:「這是性命關天的事情,為了盡知人心,你們族人連同族的性命都可不顧了麼」
「我只問你,若是可以利用炎月印,可以救出你的義兄,扳倒嚴嵩這等奸佞之臣,換得海內清平,百姓太平。你是否還如此堅持要毀去它」倩兒昂起優美纖細的天鵝頸,盯著林叔的雙眼,平靜地問道。她的聲音清幽空靈,卻流露出一絲無法言喻的哀傷。
「我我」林叔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方才的氣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堅持」此時,一個堅定的聲音響起,陳少軒站直了身子,鎮定地說道。
「呵呵。」楊天寧忽然咧開嘴,輕輕笑了,「少軒,你是認真的麼」
「金爺何出此言」陳少軒有些意外地看向楊天寧。
楊天寧平靜地說道:「一個弱女子的生命和普天之下的太平,孰輕孰重,我以為你相當清楚。可你卻依然選擇了前者,是因為真的把明月當作了自己的妹妹,所以不忍心麼」
「不,是我以為,若天下之太平需要用一個弱女子的生命去換取,那這太平的存在有悖天理。」陳少軒亦平靜地回答道。
「」楊天寧明顯一怔,接著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少軒,我果然不如你」
「金爺自謙了。我們只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罷了,並不存在誰對誰錯。」
「說得好」林叔的眼睛忽然一亮,感激地看向陳少軒,「陳公子,我身為明月的叔叔,居然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實在慚愧。」他說完,滿懷愧疚地看著昏睡不醒的明月,抬起手來,輕輕摸了摸她披散開來的烏髮。
倩兒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回答,呆了半晌才喃喃道:「你們幾個倒真是與眾不同。」
「倩兒姑娘,可有辦法毀去那面小鏡」陳少軒看向倩兒,誠懇地問道。
「沒有」倩兒搖著頭,「更準確地說,我並不知道。」
「那你們族中可還有其他人,會知道這些」
倩兒的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我們月隱族的大部分族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慘死在秘境之中了。」
陳少軒和楊天寧均是一驚:「怎麼會這樣」
林叔亦是皺眉:「到底出了什麼事」
倩兒抬眼看向林叔:「這就要問你的那位同門師兄任經行了。」
「他他做了什麼」林叔震驚。
「他闖入我族秘境之地,又妄想進入祭壇聖地竊取炎月印,被我的族人們發現後驅逐。可他仗著武藝高強,大打出手。我族長老不得已,開動了絕殺陣。」
「絕殺陣」一聽這名字,林叔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巫炎月當年為防止異族進入秘境,設置了一種禦敵法陣,可是這種法陣太過強大,可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進入秘境之時,恰是我族人齊聚祭壇商議大事之際,所以開動絕殺陣後,我族人傷亡慘重,可他卻僥倖逃脫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均是心頭沉重。
半晌,陳少軒方才艱難地開口問道:「難道如今,你們部族中的人僅剩下你了嗎」。
「不錯」倩兒苦澀地說道,「自從上一代月聖失蹤,族人又困於絕殺陣,最後得以逃生者只有寥寥數人,可就是這僅剩的數人,不是因傷勢過重,很快離開了人世,就是因復仇心切,死在任經行手上這麼多年下來,我本以為我們這族僅剩我一人了,卻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同族之人,而且還居然是新一代的月聖。」說完這話,倩兒忽然展露笑顏,她這一笑,真是千嬌百媚,屋內都明顯亮堂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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