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集殿外,一輛馬車停下。一個面纏白紗的男子被宮螭領著走入殿內。「參見皇上!」面纏白紗的男子跪了下來。
宮虬看著進來的兩人,詫異地看著纏白紗的男子,好一會兒,宮虬手中的筆一抖,紙上落下濃烈的一筆。宮虬用顫抖的手扶起宮臨,淚隨語落:「十八年了,臨弟,你終於回來了。」
宮臨沒有站起來,繼續說:「雲疆王有罪,請皇上治罪。」宮虬壓制內心的情感,說:「何罪,雲疆王細敘。」
宮臨說:「雲疆本是一派繁華秀美之地,物富民豐,軍民合諧相處。但是一個月之前,一種叫『面髓蟲』的病在雲疆暴發,發作時,疼痛難忍,戰力喪失。臨王府亦末能倖免。也是那時,一支西羯裝扮的騎兵在雲疆大肆屠殺,死傷無數,血流成河。雲疆王有罪,末能護佑雲疆百姓,卻孤身苟活到了京城。」淚水從臉頰滑落,透著無盡的傷痛。
宮虬渾身都顫抖起來:「就你一人,那孤的侄女、侄兒們,也都?」宮臨實在壓抑不住,點頭痛哭。
宮螭說:「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現如今,該怎麼做,更重要?」宮虬沉思了一會兒,攥著拳頭,說:「讓墨寧帶一支軍隊過去,收復失地!」
宮臨說:「謝上皇上仁雲疆黎民。但云疆王還想向陛下要一人?」宮虬說:「誰?」「就是末藥醫館的醫女。」
「一個醫女,太醫院有的是醫者,臨弟不用擔心。」「不,皇上,此病僅此醫女能醫。」
宮虬不可置信地看向宮螭和宮臨:「臨弟的病就是此醫女醫治的,除她之外無人能醫?」宮臨道:「正是。」宮虬說:「好,這有何難?螭弟,你去安排好,務必要保護好此醫女。」宮虬想了一下說:「此醫女,究竟是何人?竟有天下無雙的醫術。朕為何不曾耳聞?」宮虬的眼光投向宮螭。
宮螭趕緊說:「此醫女,正是,正是曲氏神醫的後人,曲施之女,曲庭嫵。」宮虬嘆了口氣:「竟是她,難怪……螭弟,你,你可願意讓她前往雲疆?」
宮臨詫異地看著宮虬和宮螭,眼前浮現出二十年前,曲夷被亂棍打死,曲施捂著肚子,痛哭昏厥的情形。
宮螭說:「曲庭嫵心中只有雲疆百姓,與臣弟想不想無關。」宮虬沒有說話,只是心中暗嘆:「螭弟,你心中還是放不下,也罷。」說出嘴邊的話卻是:「螭弟,能否帶進宮來,讓皇兄看一眼。」
宮螭說:「曲庭嫵不願染宮廷是非,遵母命永不入宮,與皇室無半點關係。」宮虬差點再次破防,宮臨卻是雙淚暗流。
緱修吾站在曲醫小院的門口,一夜一日之後,終於想清楚要如何做。宮庭嫵聽到門環拍響的聲音,打開院門,眼前是一個劍眉星目,臉上隱隱有些西域風情,卻又不太突兀,反而顯得俊俏雅致,只墨寧堪比仲伯,只是少了些墨寧的端莊、寧和。
緱修吾看著宮庭嫵的眼神,輕輕一笑,說:「這麼快就不記得我了?前日在末藥館,姑娘可是驚艷了整個京城。」話語裡透著些輕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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