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呈現魚肚白色,庭嫵已經醒過來,眸色清亮,雖一行人中只有自己一個女子,卻決不願拖累了行程。墨寧坐在馬背上,看著庭嫵點鞍飛身上馬,俊逸飄仙的感覺,心中有幾分熟悉,有幾分欣賞。
宮蒼虛也盯著看,只是不曾讓旁人察覺。墨寧的眼眸暗了暗。一行人迎著清晨的風和曙色往雲疆急馳而去,彼此心知肚明,有人要查明軍情,有人要救死扶傷,有人心中只為她,哪怕歷經千劫萬苦,也甘之如怡。
孤跋宇的悍跋軍身穿鐵甲,腰配彎刀,跨下戰騎壯肥油亮,殺氣騰騰。領軍的頭領抬一抬,千軍萬馬登時安靜了下來。頭領孤跋淵威嚴看向後軍,道:「到雲疆城還有一天的行程,而宮墨寧的原佑軍至少還要三天的時間。」
旁邊的左將孤跋宏冷聲道:「真是天助我悍跋軍,此戰定要傷了原佑軍的根基,砍倒原國國柱。」孤跋淵沉聲道:「宮虬那傻子還真上當了,我們要雲疆何用?」孤跋宏:「大皇子深謀遠慮,帷幄千里,雲疆會為我們悍跋軍提供源源不斷的物資。」孤跋淵大手一揮,身後齊動如雲,暴戾和殺氣像揚起的塵土一樣翻滾。
寧忠、寧勇率領著十萬原佑軍日夜兼程,困則馬上睡,醒則策馬行。寧忠說:「將士們我們的將軍已經趕赴雲疆,生死不計。兵貴神速,為了雲疆的百姓和將軍的安危,我們只得日夜兼程。」原佑軍的兵將們將手的戰戟往地上一頓,發出震土搖山的響聲:「原佑軍,為百姓,為將軍,為朝廷,無畏生死!」寧勇說:「跟著將軍出征,就是陽光,就是痛快。定要滅了那群豺狼賊子!」
寧忠道:「軍中士氣要鼓,但將軍傳信『此去兇險,面髓蟲邪祟,聽從召令,不可輕舉妄動』。」寧勇說:「面髓蟲是什麼東西?聽話臨王爺全家只剩他一人。」寧忠道:「雲疆醫者束手無策,死於面髓蟲下不計其數。此戰萬不可輕敵。」「那將軍豈不有危險?」寧勇有些擔憂。
寧中嗤笑了一聲:「那次出征沒有危險,將軍不都化險為夷了。聽說那位曲大夫治好了臨王爺。」寧勇鬆了口氣:「還好,有個能治的。」
墨寧一行人已經遙望見雲疆的外城,下馬飲水。墨寧走到庭嫵身邊說:「雲疆城內已無信息傳出,情勢危急。姑娘可有對策?」庭嫵搖了搖頭:「面髓蟲,蝕面骨潛臥,百毒不毒,三月後入腦食髓,世上無人敢醫。醫書有載,已經絕跡。」
墨寧吃了一驚:「既是無人敢醫,姑娘又如何能醫?」庭嫵凝思了一下,說:「我亦不知,只是覺得自己能醫便醫好了臨王爺。究竟如何,我們得要去看看。將軍可是害怕?」
墨寧輕笑了一下:「有姑娘在,墨寧無須害怕。」庭嫵面露微笑:「將軍如此信任,庭嫵定保將軍安寧。」「究竟情形如何?咱們進城雲看看。」墨寧話落已上馬。
宮臨橫馬擋住:「面髓蟲過一邪魅,將軍還是緩一緩。」墨寧道:「謝王爺好意。原佑軍在後,本將軍定要弄清這其中緣由,為大軍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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