緱修吾笑著說:「是,小娘子要我們走,我們便走。」楚卉一把掐在緱修吾的腰上:「恬不知恥的蘿蔔,你胡說些什麼呢?走。」緱修吾笑著說:「這深更半夜的,我們去哪裡?」楚卉說:「自然是邊境的大營去。」緱修吾一把拉過楚卉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一眨眼便不見了。眾匈奴兵也四散開去。
宮蒼虛看了看周圍說:「明日,臨王爺要帶兵歸來。明早倒是要請幾個人來打掃一下。」墨寧道:「將軍營就安在臨王府。庭嫵,請奚月姑娘到這裡來吧。」庭嫵道:「明日清晨,就請她過來。此時,她在修煉,不可打擾。」
墨寧道:「我們先回去。」一行三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來到西南府時,四周靜悄悄的,淡淡的乳白色月藥隨風輕漾。三人輕輕落在庭院裡,庭嫵悄悄走到奚月旁邊,奚月端坐著,閉著眼,沒有一絲聲息。庭嫵忙了一夜,此刻覺得乏了,靠在石頭邊,便睡著了。
緱修吾拽著楚卉一直到西南府,原本想直接進來,卻聽到墨寧一行人回來的聲息,自語道:「怎麼這麼快。」趕緊拽著楚卉躲在了陰暗中。墨寧的耳朵輕輕一抖,低聲說了句:「有人。」宮蒼虛伸手便要拔刀。墨寧忙按住:「只有兩人。去看看奚月和庭嫵。」
兩人走到庭嫵的房間前,宮蒼虛心裡一驚:「怎麼沒人?」墨寧想了一下,說:「去看看奚月。」兩人走到府中央,看到奚月在打坐,庭嫵就歪在石邊睡著了。墨寧看著兩個人說:「我們今晚就守在這裡。看他們要如何?」眼睛示意了一下暗處。宮蒼虛點點頭。兩人一左一右護著庭嫵靠在石頭上休息。
墨寧看了一下,在宮蒼虛和庭嫵中間放了塊石頭。宮蒼虛白了墨寧一眼:「那邊也放一塊。」墨寧寒著臉說:「你真讓她枕著石頭睡一晚。」宮蒼虛道:「我也可以當她的枕頭。」
墨寧冷笑了一聲:「你覺得她會願意?衡峨山的刺殺……」
宮蒼虛不禁目瞪口呆,好在暗夜掩蓋了宮蒼虛的吃驚:「什麼衡峨山的刺殺?我根本不知道。」墨寧沒再說話,坐在庭嫵的旁上,有溫度的身體很快把庭嫵吸引了過來。庭嫵軟軟地靠在墨寧的身上,慢慢地靠在了墨寧的懷裡。
墨寧卻一動也未動,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楚卉說:「咦,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的霧比別處的要濃一些,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緱修吾輕笑著說:「你很熟悉的。西南皇殿。」楚卉不禁愣住了:「西南府,當年維夷國的皇都。多年末歸,暗夜裡,我竟沒分辨出來。」
楚卉不禁回憶起自己在這裡的一點一滴:各種各樣的花和樹布滿了西南府的每一個角落,平滑的青石讓飛濺的水珠晶瑩透亮,嚶嚶不停的鳥鳴湊成不止的樂章,青香的果子紅著、黃著、粉著隱約在綠葉間,慈愛的父皇拉著母妃的手看著楚卉在光陰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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