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器,這裡有剛被殺死的猴子。」寧生摸了一下,「血還沒有完全乾。那邊還有幾隻。一個時辰之內死的。」寧器仔細地看著周圍的痕跡,腦海里浮現打頭的影動:「是個男子殺了他們,手法迅疾。功力在你我之上。」
寧生道:「他也是來找庭嫵的?來殺她,還是來救她?」寧器道:「很快就會知道。」小猴子子看到又有人來,吱嗚一聲嚇回到崖洞裡去了。寧器趕緊跟了過去,一支帶血的箭赫然躺在地上,旁邊是一灘血跡,藥瓶、瓶塞滾在一邊。寧器道:「人在這草地上躺過,看血跡,自己拔的箭,沒有止血,沒有打抖的痕跡。她被那男子抱走了。」
寧興嘆了口氣:「這下,寧庭豈不日日要哭死。」寧器看著縮在石頭後的小猴,說:「這隻小猴,頗具靈性,它的父母也許死在外面了。把它帶回去給寧庭做伴吧。」寧興道:「好好好,這能讓寧庭少哭點。」
螭王府,花圃內,萍落正輕巧地修剪花枝。一位僕人裝扮的清瘦男子提著一桶水,擦身而過,一道極細的聲音傳入萍落耳中:「當胸一箭,墜入萬丈深淵,不可活。」萍落依然剪著枝葉,動作沒有絲毫停滯。待人走遠,萍落放下剪子,洗淨了手,進了屋裡,朝著喝茶的蒲思柳輕聲道:「事成了。」蒲思柳的臉上露出笑意:「好。」
雲疆臨王俯內,宮臨站在雪梅樹下,看著剔透血紅的梅花,感嘆地說:「此花自帶仙氣,確非凡間所有。可惜,可惜。」眼角不禁有淚泛了。宮蒼虛聽著宮臨的感嘆,不禁有些好奇:「王叔,何故有可惜之嘆?雪梅不就在眼前?」宮臨輕輕的擦了一眼角:「只是感嘆,人間不配有此花。」
宮蒼虛一笑:「王叔倒是惜花之人。」宮臨擺擺手,離開了。宮蒼虛往前軍營,只見軍營白嶓飄蕩,兵將們臉上都有哀泣之色。宮蒼虛臉上神色一沉,急急走入大堂內,堂內酒肉祭品具全,嚇了一跳,衝著坐在旁的寧勇道:「寧忠沒了?」
寧勇舉起酒罈往嘴裡倒,紅著眼睛一聲也不響。一個侍衛走了進來,道:「佐將,將軍的衣冠冢已立好。」宮蒼虛大吃一驚:「墨寧沒了?那,那,那庭嫵呢。」寧勇起身,跟著侍衛出去了。宮蒼虛站在原地:「王叔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庭嫵,也沒了?」
宮蒼虛一路猛跑進宮臨的書房,站定正面看著滿臉悲傷的宮臨,不願相信地吼了起來:「分別幾日而已,庭嫵沒了?」宮蒼虛落下淚來:「她是我侄女,沒了。」宮蒼虛整個都顫抖起來:「墨寧,你個廢物,一個女人你都護不住。」宮臨道:「住嘴!你不配這麼說他。」
宮蒼虛道:「庭嫵怎麼沒的?」宮蒼虛沉痛地說:「偷襲,刺殺,當胸一箭,墜入萬丈千淵。」宮蒼虛胸口一悶,一口血涌了上來:「刺殺,又是刺殺,你還真是不死不休啊,這下你滿意了。哈哈哈。」宮蒼虛頹然倒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人當即暈了過去。宮臨趕緊過去扶住宮蒼虛:「虛兒,虛兒。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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