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跋淵和孤跋宏撕破口子,一路往北狂奔,狼狽地進孤跋宇的營帳中,把原本正等著獲勝消息的孤跋宇嚇得從坐位跳了起來:「為何如此狼狽?」孤跋淵和孤跋宇道:「我等犯下大錯,請大皇子嚴懲。」
孤跋宇道:「嚴懲何用,細細道來。」孤跋淵垂頭喪氣道:「我十萬大軍猛烈攻,二皇子與王妃在裡面接應打開城門。那雲疆城本已是座死城,誰料墨寧千餘人誘我攻城,幾萬人做為後援,五萬大軍直接包抄,斷我後路。二皇子城門亦沒打開。我們腹背受敵。帶領半數兄弟衝出包圍。」
孤跋宇頹然坐下:「如此良機,竟被原佑軍破了?他們是如何破了這面髓蟲病之圍的?單憑那枝小小的乾梅枝?還分成幾路?不,不可能。」孤跋宇氣得把桌子掀了:「去,去父汗處打聽消息。只有緱修吾知道為何?」
緱嘎辛正打開雄鷹傳書:「醫女善治面髓蟲病,月藥可防面髓蟲虐。十萬原佑軍,兵分三路,誘我擊我。高手護門,近身不得。」緱嘎辛放下書信,感嘆道:「竟是如此。」孤跋宇道:「父汗,我悍跋軍死作慘重,此仇不報,我憤難平。」
緱嘎辛道:「原宮來信,原佑軍盡數調往雲疆。斷魂崖一帶守軍虛空。」孤跋宇道:「原國北門失守。我們豈不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緱嘎辛道:「哼,悍軍奔襲千里,折損過半,皆因你貪功之過。二皇子即將趕回,由他領兵前去吧。」孤跋宇一時語塞,氣得拳頭緊攥。
庭嫵站在城牆上往城外看去,泥土地一片紫色,受傷無法撤離的匈奴兵要麼原地哀號,要麼拖著傷腿往陰涼處挪,還有那此染上面髓蟲病的士兵疼得撕心裂肺,不禁淚流滿面:「都是凡間一命,你們為何如此悲慘?」墨寧看著城下的慘況:「身為士兵,聽令而從。有罪亦無罪。」庭嫵道:「打開城門,讓我去幫幫他們。」
墨寧看了寧忠一眼。寧忠道:「姑娘請隨我來。」雲六道:「姑娘,護你周全。」宮蒼虛:「用不著你。我的妹妹,我來護。」雲六道:「什麼你妹?還是我妹妹呢?」奚月看著遠去的庭嫵,看著沉默不語的墨寧說:「將軍放心?」墨寧道:「我在城頭看著。姑娘不去?」奚月道:「我武力低微,去了只恐添亂。」墨寧道:「很好。」
庭嫵身後跟著一群軍醫,走出城門,遠遠地回望城頭。雲六道:「姑娘,你那城頭,那二人,郎俊女麗,璧影無瑕。」庭嫵的心不由地咚地跳了起來:「還真是天生一對。」話一說出,心裡卻隱隱生疼。墨寧聽力、目力極佳,看著庭嫵的反應,眉頭微微一皺,心底卻是有一種喜悅在漫延:「原來她並不喜歡我和別的女子在一起。」
那此受傷的匈奴兵看著原佑軍出城,以為是來補刀的,有的嚇得臉都白了,有的乾脆閉上眼等死,還有的說:「來吧,痛快點!」寧勇對著身後的隨從道:「把能喘氣放一邊,不能喘的挖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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