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庭吃飽,背起書袋,再伸手拿了幾個包子。庭嫵道:「不用帶,中午娘親帶你下館子。」寧庭道:「給我朋友帶的。金彌、金二,走。寧正哥哥,玉罄姐姐,晚上見。」庭嫵笑道:「喲,交上朋友啦?」寧庭蹦跳著點點頭。
寧庭一路走一路看,經過一處破敗的寺廟時,寧庭說:「娘親,等等我,我就來。」庭嫵跟著走了過去,寺廟裡破敗不堪,堆放著些雜草:「看來,寧庭的朋友是一些無依無靠的孤兒。得和墨寧講講,給他們學點本事,謀條出路。」
正想著,寧庭跑了過來說:「娘親,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庭嫵眉頭一蹙,趕緊跟過去,寺廟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寧庭說:「李子、桃子、燕子、杏子說過,他們要到中午才出去找吃的,上午會睡覺。」
庭嫵看著地上草被急速拖動的痕跡,用來睡覺的墊蓋物被掀得七零八落,又看了看廟門上血痕,看著寧庭說:「寧庭,你的朋友昨晚被人帶走了。」寧庭倒也沒哭,反倒說:「晚上帶走小孩一定不好人。可不可報官?」
庭嫵摸了摸寧庭的頭說:「娘親陪你去報官。」金二在地上走走嗅嗅,邊走邊嗅。庭嫵帶著寧庭往南郡衙門走,隔著老遠就聽到哭聲震天。走近一看,地上跪著許多中年夫婦,足足有二三十人,都在哭喊著:「求南郡長官做主,幫我們找回孩子。」
王懷德道:「人海茫茫,如何幫你們找回孩子?深更半夜,孩子丟了,你們都不知道,也配為人父母。」有人狠狠在臉上抽耳光,痛哭流涕。有人道:「郡守大人,就是那些盜竊財寶的人,官府都會去批捕,更何況是偷小孩的大盜呢?」
王懷德道:「這派人追捕偷孩賊,需要不少費用。這南郡才治過水患,沒錢哪?」一位衣著華貴的人道:「我出白銀一萬兩,若找到我的小孩,我再出一萬兩。」王懷德道:「好,若是各位都這麼想,那就可以。一手交錢,一手收卷宗。」
庭嫵俯下身問一位衣著華麗的婦:「你的孩子多大了?是男孩?還是女孩?」那婦女哭著說:「我兒子6歲。昨晚上我親自送上床睡好,鎖好外牆、裡屋,才睡的,而且我們大人就睡在隔壁。一夜裡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起床,門都是打開的。開始以為是丟了錢財,找了一圈,錢財沒丟,孩子卻沒了。」
庭嫵道:「帶我去看看好嗎?或許我可以幫你。」那婦人站起來說:「也沒法可想了。請隨我來吧。」庭嫵走進那婦人家,深宅大院,還養著幾個護衛,孩子竟然丟了:「婦人,你家這高牆大院的,孩子竟也會丟?」那婦人垂著淚道:「祖上做官,孩他爹經商,境況倒也還好。只是這孩子一丟,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
庭嫵細細看著,搗弄了一下鎖,看著牆跟處新砍斷的心相事成花,問:「這花是什麼時候砍斷的?」一個侍女走了過來:「昨天還是好好的,今天早上就這樣了。也不知為何,我今早澆花,就暈在旁邊了。喝了幾盅梅香茶才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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