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庭嫵帶著面紗來到原都的街頭,那是寧庭那日走丟的地方,庭嫵站立不動,眼前浮現那時的情景,一點點搜索記憶里的殘影。一道全身黑衣的身影被抓浮出來,戴著壓低的帽子,那道身影飛帶地移動,一手捂主寧庭的嘴,轉身離開,背後的箭筒露了出來。狐都草原邊境暗夜裡,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暗殺,那道不斷騰閃,隱匿的身影和此時眼前浮現的身影重合:「是他,雲余閣。」庭嫵的拳頭不禁攥緊了,身上迸出冷冽的寒意。
一道身影靠近,庭嫵反手一個鎖喉,朱玉罄沒反應過來,就被庭嫵扣住了咽喉。「別,別,庭嫵,是我。」朱玉罄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庭嫵放開了手。朱玉罄咳了幾聲:「庭嫵,你這也太嚇人,幸虧我不是你的敵人。哪個不怕死的,敢得罪你。」
庭嫵冷聲:「自然有人敢,把我的寧庭擄走了。」朱玉罄吃了一驚:「寧庭不見了,該死。」庭嫵道:「你來找我何事?」朱玉罄道:「我已經知道皇家祭壇的事情了,正想著要去深淵監牢去找你,沒想到,你是逃出來了。」說著,還豎起了大拇指。
庭嫵一笑道:「你還是遠離點的好。」朱玉罄道:「你當我冷血嗎?」庭嫵道:「你說,什麼事?」朱玉罄嘆了口氣:「庭嫵,你醫術了得,可不可以去看看太子妃?還有,皇后符痕也快不行了。」庭嫵:「皇宮?現在不行,宮再敘肯定把宮中看得滴水不漏了。」
朱玉罄道:「不,自從宮如雪丟失,太子妃對宮中就已經失望透頂,求了太子去渺遠寺燒香去了。皇后符痕也是憂心不已,要去求佛祖保佑。宮點柔正好陪同。如今,她們恐怕最好不用回宮了。」庭嫵點頭道:「那好,我隨走一趟。」朱玉罄道:「我替宮點柔謝謝你。」
兩人走過幾個街口,一輛馬上很普通的馬車停在一旁。朱玉罄道:「庭嫵,委屈你了。」庭嫵道:「無妨。我庭嫵什麼樣的苦不曾咽過。」朱玉罄挑簾,庭嫵低頭進馬車,一愣,隨即道:「長公主。」宮點柔此時的眼是紅的,整個臉上都被淚水洗過了:「多謝庭嫵姑娘,不計前嫌,願出手相救。」
庭嫵道:「你我有前嫌?」朱玉罄斜過來說:「先前不是覬覦你家墨寧嗎?」庭嫵輕笑一聲:「覬覦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差長公主一個。」宮點柔倒也笑了:「長公主一詞確實能讓人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如今,我這長公主已虛名,能像普通人一樣活著,恐怕都是奢望了。」
庭嫵道:「祭壇的事,蒲曉潤不是已經封死不傳麼?你是如何知道的?」朱玉罄道:「那日,我爹也是要侍祭的,碰巧拉肚子,趕到時,你們已經在場了。當然,我不會多嘴的。」
寧庭吃飽喝足,重重打了個飽嗝,倒在床上,睡得像小豬一樣。一個凶神惡煞的漢子一把掀開寧庭的被子:「倒會享福。起來,去晨練。」寧庭擦了擦迷朦的眼睛:「外面還是黑的,我還要睡覺。」那漢子拎起寧庭,扔在地上,抽出鞭子,啪地一聲甩在地上。寧庭立馬變狗腿子:「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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