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哥哥?
聶小川已經猜到這個人是誰了,她現在很好奇,這個穆桔公主是誰?想起刀若木說過的為了假扮這個公主,可是撕傷了半個後背,只可惜四周密封很嚴,她用力的動了動手腳,期望能否掙開。//無彈窗更新快//
「公子請。」
些許急促的腳步聲在屋內響起,門同時被關上了。
「草民見過王后。」穆棟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來,伴著衣服的抖動聲,似乎是整衣下跪。
「棟哥哥,」此女聲越發嬌滴滴的,「我要見你一面可真是難啊。」
聶小川已經放棄掙扎,注意力轉到外邊二人身上,將耳朵貼在板子上,聽到細碎的腳步走動聲,猜想著是那王后前去攙扶穆棟。
「忘川如此低賤之人,王后見有何益。」穆棟疏離的聲音傳來,緊接著腳步移動,想是起身躲開了。
屋內一陣沉默,那女子的呼吸聲漸漸急促起來。
「棟哥哥,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南詔,到哪裡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想唱戲,我把全天下有名的戲子都給你抓。。哦,不,請來,你不要在四處走了,」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似乎盈盈欲泣,「棟哥哥,看著你受苦,你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這個女子是很喜歡穆棟的!傻瓜也能聽出她的情意,聶小川鬆了口氣,看來自己身份沒有暴露,這個女子抓拿自己也只是為了要挾穆棟跟她走。
只不過。她這樣做有點太危險吧?不過以穆棟地身份。應該沒人起疑。畢竟他們地關係地兄妹。
屋內又是一陣沉默。穆棟突然笑了聲。帶著幾分自嘲。聶小川耳中地傳入那女子有些緊張地呼吸。
「棟。。。」
「別叫了。這世上沒有穆棟了。尊敬地王后。」穆棟打斷她地話。一字一頓地說著。
「殿下。你永遠是玉春地殿下。」
聶小川渾身一戰。玉春?容不得她多想。穆棟地低吼聲響起。「你瘋了!」
接著有人倒地的聲音,玉春低低的哭聲響起。
「你收買大成的事我也不跟你計較,快些放了二娥姑娘。不要再胡鬧了!」穆棟隱忍怒意慢慢說道,「公主殿下現在身為一國之後,且不要在隨意行事。」
玉春的哭聲猛的停止了,聶小川覺得頭頂咚的一聲,似乎有人坐了上去,難道自己是在床的夾板里?
「忘川公子,本宮喜歡聽戲,特邀請你前往南詔。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只這短短一刻,她地聲音就收起了嬌柔,變得清冽,帶著一絲傲氣。
這個名字對於聶小川來說真的很熟悉,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就是這個女孩子。攔住了她,將她帶到玉香面前。帶向一步一步安排好的死神面前。
在她初來乍到時上演的那場陰謀中,這個看上去瘦小的卑賤侍女,她是玉香的姐妹嗎?她是否只是一個失去姐妹的傷心人?
突然之間,聶小川很想看看她的臉,玉香如果還活著,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呢?
「放她走吧。」穆棟淡淡地聲音傳來,「我跟你走。」
「好。」玉春含笑大聲說。重重的拍了拍手。門咯吱一聲開了,有人走進來。「你們帶公子去房間。」
聶小川有些楞楞的,穆棟怎麼會答應?像她這樣一面之緣的人。生死與他何干?甩甩衣袖而去又有什麼?
一定是陰謀!聶小川堅定地說,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她好,除了茯苓,茯苓已經不在了,這個世上依舊是一片黑暗,人人各自打算。
「娘娘,放人嗎?」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聶小川認得是那個叫做繡娘的夫人。
頭頂上傳來玉春冷哼聲,「如果他不來,我倒會放了她!」
伴著這聲音,光線大亮,聶小川不由緊緊閉上眼,一雙手將她拽出來推搡在地上,接著腳步聲停在身前,聶小川適應屋內地明亮,看到面前紋飾精美的裙邊,以及裡面隱隱露出的一雙精美繡鞋。
一隻冰涼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聶小川心跳加速,看到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她的眼淚突然抑制不住地流下來。
「公主,奴婢該死!」「公主,奴婢不敢。」「公主,奴婢該打。」
顫悠悠地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聶小川的面前晃動著那雙時時刻刻充滿驚恐地大眼睛。
如果她還活著,就跟這個玉春一樣吧,會有著不是很高但是很圓潤的身姿,黑幽幽地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唇也是紅艷艷的,但是嘴角一定是含笑的,臉色應該比她要紅潤些,不會擦這麼多白粉,而且,穿著也會簡單些,絕對不會帶著那麼多沉甸甸的頭飾,最多,在白玉般的耳垂上帶一個珍珠耳墜。
「大膽,敢這樣直視娘娘!」一個有力的耳光打來,聶小川被火辣辣的疼痛拉回現實,歪倒在一邊,看著面前精美的猶如布偶娃娃的女子,那眼裡滿是不屑以及嫉恨。
「自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喜歡他,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像我這樣喜歡他,我為他做了多少事?可是他看都沒看過我一眼,而你,」玉春慢慢的在聶小川的身邊走來走去,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柄長劍,用那冰涼的劍身碰觸著聶小川的臉,「你這樣一個粗鄙的丫頭,竟然能讓他前來求我?憑什麼?這張醜臉?還是這發育不全的身體?」
她的手輕輕一動,鋒利的長劍劃破聶小川的衣服,露出青色的抹胸,以及幾處明顯的傷疤。
「呀,竟然這麼多傷疤?醜死了!」玉春驚訝的哼了聲,對那個一臉媚笑的繡娘皺皺眉,「這樣打賞給下人們,會不會顯得小氣?說本宮給他們這麼下等的女人?」
繡娘掩嘴呵呵笑起來,忽地一伸手在聶小川臉上狠狠摸了把,聶小川立刻顯出真實地膚色。「娘娘,你忘了,王爺。。。公子他可是最擅長把女兒家畫丑的。」
玉春對她臉上的變化愣了愣,旋即眼中嫉恨更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忽地狠狠踹去,「賤人!賤人!敢跟我搶!」
聶小川手腳不能動,只能任她連踢了幾腳。就算她活動自由,也是不會躲閃的,畢竟她是玉香的姐妹。
「他以前瞧不起我,現在他竟然還不看我,我現在可是王后,王后,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你這個下賤的娼婦!」玉春越發激動起來,裸露在外地圓潤胳膊微微顫抖著。將長劍對準聶小川的臉,「畫丑,誰不會?本宮親自給你畫畫。」
聶小川膽寒的看向她,她不會是真的吧?女人嫉妒起來真可怕,這裡的活動空間大。她已經運好真氣要立刻掙開束縛。
「娘娘,娘娘。」門外響起一個慌張的聲音。「大王過來了!」
屋內對持的三人同時抖了下,玉春的長劍啪地掉在地上,慌張的開始轉圈圈。
「他來了?他竟然來了?繡娘,繡娘,他來我這裡!」
聶小川壓制住內心的驚慌,對玉春的情緒十分不解,這是高興呢還是害怕?
繡娘一把抓住團團轉的玉春。將她按在鏡台前。「娘娘,這是好事。別慌,記得謙和溫柔。」
說著將地上地聶小川一把抓起來。猛地塞進床板里,她的動作有些慌張,聶小川幾乎是倒栽進去,撞地頭生疼。
「哎呀!」陷入一片黑暗的聶小川聽到玉春在外又是一聲喊,「我這還是昨天的衣服,快,快找件新的。」
門就在這時像被風吹開一般,大聲的響起來。
聶小川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上天保佑,刀若木千萬別發現她,只要他發現不了她,十個玉春也不是她的對手。
「參加大王!」玉春以及繡娘地聲音傳來,伴著跪地地聲音。
「王后請起。」熟悉的晴朗聲音響起,聶小川忍住撇撇嘴,這不是進別地女人的房間了嗎?隨即又為自己地念頭楞了愣,怎麼還記得他的那些話?真是無聊。
「奴婢告退。」繡娘很快退下了,還細心的關上了門。
「大王,請喝茶。」玉春的聲音行動始終有些激動,隔著床板聶小川也聽到茶杯晃動的聲音。
「王后,這些日子過得還好吧?頭痛好些了沒?」
伴著刀若木輕鬆的聲音,聶小川覺得頭頂上一沉,這傢伙不會坐在她的頭上了吧?
「好多了,多謝大王,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玉春的聲音終於恢復正常,變得甜美起來,聶小川覺得上面又是一沉,應該是也坐過來了。
「王后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好好跟親人們團聚下吧,再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刀若木柔和的說。
聶小川撇撇嘴,恐怕這個王后巴不得一輩子不回來吧。
「讓大王為了我耽誤國事,桔兒心不安。」玉春聲音越發嬌柔。
刀若木爽朗的笑聲傳來,「王后真是賢良淑德,好,我們明日就走,」他的笑聲一頓,「王后要帶什麼東西嗎?早些吩咐下去。」
「大王,」玉春起身似是下跪了,「請大王允許我帶著我的王兄回南詔。」
刀若木哦了聲,饒有興趣的問道:「王兄?難道是穆棟王爺?他不是一直行蹤不定?你找到他了?」
「是,大王,王兄自幼對我關愛有加,看到現如今他的樣子,我很難過。」玉春說著鼻音加重,聲音里滿是委屈。
「王后快起來。」刀若木說道,隨後室內沉默片刻,聶小川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下,像他這樣武功高手,只怕早已經發現屋內有人了吧?
「王后,你不是跟皇帝陛下一起長大的?好像跟別的哥哥姐姐沒什麼交情吧?你這樣不怕皇帝傷心?」刀若木慢慢說道,似乎很不解。
「大王,血濃於水啊。「玉春低聲說道,帶著隱隱的哭意。
刀若木呵呵笑了,「好了,王后喜歡什麼就帶什麼,」
玉春歡喜的站起來,說著多謝大王,刀若木再說幾句話,便起身而去,門關上那一刻,聶小川鬆了口氣,聽玉春大聲喊著繡娘進來。
「娘娘,大王會不會介意?畢竟王爺是個男人。」繡娘低聲道
玉春哼了聲,聲音裡帶著幾分得意,「介意?怕什麼?反正他是我的,哈,說起來能嫁到南詔太好了,這麼好的男人只是我一個人的,你沒看宴會上那些女人的臉,嫉妒的都變形了,大王看也不看她們一眼,是我的,哈哈,都是我一個人的!」
願望達成玉春真的很高興,毫無掩飾的大笑起來,繡娘低聲陪笑著,連聲說:「是,她們那些所謂的貴婦人娘娘怎麼能跟您比,她們一輩子都要防著別的女人爭寵,你看看,她們看起來多麼蒼老,哪像娘娘您這樣光彩照人。」
玉春又是一陣爽快的大笑,突然嘆了口氣,「只是大王總不與我同房是怎麼回事?這麼好看的男人只能看真是可惜,他該不會。。。?」
繡娘及時打斷玉春的話,低聲道:「可不敢這樣說的娘娘!依我看,還是娘娘你要主動些的好,他們南詔的男人自小被管得嚴,這男女之事都是不懂的,我看大王也是害羞吧。」
說到這裡,主僕二人都笑起來,聶小川聽得直冒冷汗。
「哦,對了,這個女人。。」繡娘終於想起還有事情沒辦完,剛說一句,門外傳來回稟聲。
「娘娘,皇帝陛下請你過去。「
玉春有些不滿的哼了聲,「真是麻煩!有什麼可見的!你先跟我去,再找個可靠人,把這個女人賞給下人們,如果命大死不了,賣窯子裡去。」
繡娘應了聲,聶小川聽她們二人遠去了,鬆了口氣,真是最毒婦人心啊,當年那個清秀的小宮女現在說起這樣的事來竟然如此輕鬆,從哪裡學來的!
她畢竟不是玉香。
聶小川嘆了口氣,算了,逃命要緊,靠近著頭上木板剛要運氣,木板猛地掀開了,一隻冰涼的劍尖對準她的鼻子。
「讓我來看看,我的王后藏了什麼好東西?」刀若木慢慢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