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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
看到本行字說明訂閱比例不足被系統防盜, 請在24小時後查看。 古老爺子輕笑:「那不能夠。我跟他們說的是出來吃飯碰著個大妖,順手給辦了以免再影響社會治安,現在正談這一單的價呢——回頭給你個五萬十萬當零花錢花著玩兒, 別告訴你那幾個師兄啊。」
祝小拾:「……」
幾分鐘後,被懸掛了一會兒的三人逐漸醒過神,惺忪地目光看看四周, 緊接著意識到自己被吊著。
&最先反應過來的那個胳膊一掙,旋即怒然,「你們幹什麼?放我們下來!」
楚瀟抱臂看著他:「我記得你,在妖務部的時候見過。」
&不你記錯了!」金髮小哥額上迅速冒了一層細汗,「折騰你的是松本上校, 我不是他的人!」
楚瀟篤然道:「不, 沒記錯。」他的目光微微變得鋒利,「在我進去的第二天一早, 你來過。」
「……我是奉上級的命對你的體力情況進行測試和記錄!」
楚瀟嚴肅提醒:「但你往我身上劃了一刀,左肩下大約一寸的地方,傷口大概五厘米長。」
金髮小哥要崩潰了:「那是要進行血液提取和痛感測試你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
長桌邊上, 囚牛皺眉扶額:「他可太記仇了。」
&設嘛。」祝小拾無奈而笑,端起面前小木杯裝著的甜茶喝了一口,抬眼間,窗外斜上方一簇微小的白光在眼中一刺。
祝小拾凜然, 舉目看清對面樓頂上人影的剎那, 一個猜測風馳電掣般撞入腦海。
&瀟!」她嘶聲疾呼, 同時木杯脫手擲出。
千分之一秒間, 快速升高的腎上腺素令她眼中的畫面盡數放緩。她聽到自己「嗵——」的一聲心跳,同時看到楚瀟驚然回身。
一枚狹長的子彈從已被震碎玻璃的空窗框中飛入,直擊向楚瀟胸口。千鈞一髮之際,打橫飛來的木杯先一步攔截在子彈之前。
&子彈穿透木杯的爆裂聲擊入耳中,畫面旋即恢復如常。受到外力阻攔的子彈牽著木杯一起落向側旁,楚瀟睃視一眼後呼吸一滯。
&狙擊手!」祝小拾拍案而起,話音剛落,卻聞「嘭」聲驚響!
剛才那一槍是幾乎無聲的,應是用了很好的□□,這一槍確如雷聲震天。祝小拾手腳發涼,扭頭便見對面房頂上那個人影向後栽倒下去。
——向後栽倒,說明子彈是從他們這一邊打過去的,應該是樓上的某一層。
&槽黑吃黑啊?!」祝小拾驚怒,楚瀟定氣:「三弟去看看。」
&嘞!」嘲風把面前碟子裡的最後一塊糌粑掖進口中,起身從桌前站起來,助跑後百米跨欄般越過空蕩的窗框。
落地的剎那青光驟閃,祝小拾放眼望去只見削瘦青年已身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青色瑞獸,雄獅般的身軀上肌肉健碩。它在經蒲牢嘶吼、特警包圍後早已空蕩的街道上駐足一瞬,旋即猶如大貓般敏捷地沿牆壁向上竄去。
瑪吉阿米餐廳總共就兩層,但房頂上加蓋了一層四面無牆只以立柱支撐的頂棚。幾秒種後,頂棚中槍聲喊聲腳步聲四起,祝小拾等人明明與他們還隔著個二層,都覺得響動似乎近在咫尺。
樓頂的打鬥似乎影響了電路,「呲啦」一聲之後,屋內燈光齊滅!
又過片刻,樓頂上無力抵擋嘲風的人們開始節節敗退,幾條繩索垂至窗邊,黑影順索滑下,卻膽子很大的直接從窗中盪進!
對方人數眾多,祝小拾蹬桌躍起迎戰。她一個前空翻,落地剛好近在一人面前,就勢揚腿橫掃,對方後仰避過。
接著一拳迎面襲來,祝小拾彎腰閃避的同時施以肘擊,但也被對方避開。
黑暗中,不算陌生的聲音聽著有點急促:
祝小拾暴躁:「媽的說中文!」
不遠處負屓伸手咔嚓把對手的胳膊抻脫臼,在慘叫聲中給她翻譯:「他說『冷靜點小姐,我是來幫忙的!』。」
話音剛落就聽剛變回人形的嘲風怒罵:「幫你妹的忙!我剛上去他們機關槍就掃過來了!不然你以為我想動手嗎!」
……那是被你嚇一跳條件反射開的槍。
妖務部眾人無語凝噎。
黑暗中一片混亂,祝小拾通過聲音大致知道了與自己過招的是誰,但目下也只能繼續跟他打下去。
——誰先收手就至少免不了要挨一下,混戰中就是這麼殘暴。
克雷爾再一次躲過裹挾疾風的一腳,在她下一拳擊來之前,閉眼吁氣:「立正!」
一剎間的場景十分詭異。
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軍人們上一秒深陷惡戰,下一秒齊齊駐足立正。再下一秒,又被對方未及收住的拳腳擊中,低呼著倒向四面八方,緊接著一切歸於安靜。
&克雷爾胸口中拳,祝小拾的力道比他想像中要足一些,他後跌幾步後扶住牆緩了一緩。
他看看眼前漆黑中的黑影們,開門見山:「松本藤佐請了個事假,我們暗查到他往西藏來了……我不清楚他要幹什麼,但他目前所做的安排,很像是要綁架古老先生,以此逼出祝小姐,或許還要連帶楚先生,所以我近來一直在暗中保護古老……」
&果你說的是真的……」祝小拾敏銳地尋到了一處漏洞,「為什麼你先一步找到了師父,他還沒到?」
「……」黑暗中,克雷爾的聲音里譏嘲隱隱,「他對中國不夠了解,你忘了他中文說得多彆扭了嗎?今晚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麼,奔布達拉宮東南邊去了。」
祝小拾:「……」
他應該是監聽了師父的電話,被那三個關鍵詞誤導了。拉薩、倉央嘉措、東南,布達拉宮在拉薩郊外,也確實和倉央嘉措有關。
但是,布達拉宮作為歷代達|賴喇嘛的居所,並不止和倉央嘉措一位有關。
克雷爾舉起雙手,小心地提了個建議:「我們能和平地坐下來聊一聊嗎?」
祝小拾看向楚瀟所在的方向,楚瀟道了聲「三弟」,善登高遠望的嘲風再次登上房頂,片刻後屋裡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
眾人坐回經歷打鬥後依然杯盤狼藉的長桌前,祝小拾這一方的人看起來尚算體面,妖務部的兵哥哥們就要麼臉上腫著要麼身上有腳印,看上去比較悽慘了。
&克雷爾因為胸口的痛感又咳了一聲,禮貌性地道過之後,他拿了杯看上去沒人動過的甜茶來喝。
然後他開誠布公:「松本藤佐擅自指派狙擊手襲擊你們是很惡劣的違規行為,我會請上峰嚴厲制裁。」
他說著稍作停頓,又道:「但是很抱歉,他跟過來的原因我們還需要繼續調查。」
&對你們的調查沒興趣。」楚瀟兩手一撐桌子,桌椅間就此推開一段距離。
&本藤佐如果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撕了他。」他站起身,面無表情地向外走去,「我還要找我弟弟,不奉陪了。」
&會盡力幫你的。」祝小拾看著楚瀟呢喃道,聲音低到她自己都不太聽得見。
克雷爾無聲地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離開,她壓制住情緒往外走,即將踏出房門,身後竭力壓低的呻|吟聲在耳邊驟響。
祝小拾霍然回頭,那柄尖刀尚未離開楚瀟的脊背。刀刺得倒不深,只刀尖探進皮膚,松本藤佐正以一種慢條斯理的姿態握著刀柄緩緩下劃,在楚瀟已織滿傷口的後背上添上一刀新傷。
殷紅的鮮血如同破殼而出一般,帶著生命的氣息從刀痕里迅速滲出。
祝小拾在那灼目色澤的刺激下,一瞬里幾乎崩潰:「你怎麼能——!」
&小姐!」克雷爾閃身一擋,及時將她攔住,祝小拾試圖推開他未果,越過他肩頭的目光里滿是憤恨:「你他|媽變態!你這是虐殺!」
克雷爾的手帶著安撫在她肩頭一按,略微偏頭:「松本上校,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的,您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克雷爾上校。」松本藤佐悠悠笑著,從貼身口袋裡取了塊手帕,擦拭刀刃上的血跡,「但怎麼說呢……對妖物的研究終究不是您的本行,上校。如果上級下來審查,相信我,我提供的數據會比您的義憤填膺更有說服力。」
&祝小拾被這顯而易見的挑釁激怒,然而一縷近在咫尺的殺氣截住了她的話。
她下意識地抬眸,克雷爾眼底殺氣正在迅速減少,但在其完全消逝不見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殺氣是衝著松本藤佐去的。
可待他轉向松本藤佐的時候,那股原本逼人的殺氣已然無跡可尋。他恢復成辨不出情緒的平靜面容,甚至連抑揚頓挫的語調里都捉不到任何象徵心情的痕跡:「那我很佩服您的專業素養,松本上校。」
然後他邁向前了半步:「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說,我十分贊同上級加派我來中國區,與您平分權力的決定。」
松本藤佐眸光微凜。
克雷爾不習慣於浮現情緒的面孔上,嘴角挑起半秒就又恢復:「即便我對於與您共事毫無興趣。」
祝小拾從克雷爾和松本藤佐的對話中感受到了劍拔弩張。
但這種摻雜著同事間相互忍耐的劍拔弩張絲毫不能緩解她的怒意和對楚瀟的擔憂。
局勢對她來說十分明確,松本藤佐顯然並不能對克雷爾怎麼樣,若不然上級加派克雷爾來與他分庭抗禮的事根本就無法實現;而克雷爾對松本藤佐也無可奈何……這樣的狀況對楚瀟而言毫無益處。
松本藤佐在對楚瀟惡意施虐,假如楚瀟悲慘地死在了返回妖界前,「施虐」就成了虐殺。
——就算拋開自己站在個人角度對楚瀟現狀的痛心,祝小拾也不敢想像睚眥慘死在人間會引發出怎樣的後果。
龍生九子,不算睚眥本人和幼年期的貔貅,也還有七個。這七個具體都是誰,民間存在許多不同的版本,但祝小拾完全不想通過激怒他們來驗證哪個版本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