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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
看到本行字說明訂閱比例不足被系統防盜, 請在24小時後查看。 於是祝小拾簡明扼要地告訴楚瀟說聯繫上師父了, 師父在拉薩。但師父說的那個具體地點吧……她現在沒什麼思路。
拉薩, 倉央嘉措,東南——祝小拾把三個關鍵詞以文字形式發出去後,又按下一條語音:「他最近好像被妖務部的人盯梢了,就給了這麼三個詞, 我對西藏又不熟, 一點都猜不出來。你問問你弟弟們能想到什麼?」
過了足有五分鐘,楚瀟才給她回覆:我們一起去找你師父, 發個你現在的位置。
祝小拾:你們不先找貔貅了嗎?
楚瀟:這樣找不行。成年妖獸的嗅覺本就不能跟幼年體比,在寒冷環境裡還要更弱一些。很可能貔貅嗅到我們的味道就會躲,我們還不知情。
祝小拾瞭然,就把實時定位發了出去。楚瀟發了個「ok」手勢的表情,接著就沒了下文。
祝小拾打了個哈欠,將車裡的暖氣又調高了些,從後座的紙箱中摸了兩塊車主買的壓縮餅乾就著農夫山泉果腹。
第二塊還沒吃完, 車外突然疾風呼嘯!
嗚咽的風聲在曠野公路上颳得猶如孤狼哀鳴, 祝小拾被風聲牽引著下意識往外一看, 就見枯草飛卷,雪粒盤旋,越野車四面八方的風景都頓時添了一層蕭瑟悲壯。
祝小拾一個人坐在車裡,而且周圍已許久都沒見第二輛車路過。有那麼一瞬間, 她覺得這很像商業大片裡的經典場景——在荒無人煙的荒涼地, 路人配角在車中見外面天氣突變, 扒著窗子看上幾秒,就見怪獸/外星人/反派大boss從天而降,由此來開整個故事的序幕。
一般來說,這個路人配角會在下一幕中成為一具屍體,在被警車包圍的場景下,成為故事的重要引子……
這麼想想還真有點兒壯烈?
但好在這個故事裡要從天而降的幾個她都認識!
&嗵嗵——」幾聲震地,越野車在震動中猛烈搖晃了一陣。祝小拾緊握方向盤直至晃動結束,吹了聲口哨拉門出去。
&特別好奇,你們這樣降落不會造成粉碎性骨折什麼的嗎?!」她看著越野車四周以單膝跪地姿態落穩的九兄弟,虛心請教。
楚瀟撣撣手,起身走向她:「不會,我們的骨骼和人類不一樣,要硬很多。」他說著看看她背後的越野車,「看樣子坐不下十個人,那我們輪流飛。」
於是在接下來的半天裡,龍之九子輪流開車輪流坐車輪流飛,唯一的「鐵打的乘客」祝小拾坐在副駕上,感受著車裡自始至終很神經質的畫風。
——季朗一上車就開始彈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尤克里里,弄得車裡充斥著一股文青的氣息。
——換到狴犴,開始大聊特聊我國法律各種有待完善的地方。說真的,要不是祝小拾知道他是狴犴、並因此認為他的見解一定有道理,此時車中調調會很像憤青集會。
——兩個小時後蒲牢上車,車剛開起來,他一臉興奮地打開車窗就沖外面嚎了一嗓子:「嗷嗚~~~~~~」楚瀟拉開車門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當日傍晚,車子沿318國道進入拉薩市。
拉薩作為西藏的首府,雖然在「中國城市等級劃分」中連續多年位列五線,但實際上經濟發展得還不錯。人們收入不低、政策上待遇也好,只不過因為海拔高資源匱乏,很多東西都要從低海拔的地方往上送,導致物價較高。
眼下正值夕陽漸落的黃昏時刻,街道間能看見不少外出買菜的居民。漢藏兩族皆有,融洽地共同生活,好像都不覺得彼此有什麼不同。
當下開車的是季朗,他將車開到了一片廢棄的爛尾樓附近,以便換一撥人上來。剛降落的兄弟幾個上了車,後座上的負屓一把扒住副駕的靠背:「祝小姐,我好像知道那三個關鍵詞指的是什麼地方了。」
祝小拾立刻扭頭,負屓推推厚厚的眼睛,把筆架到耳朵上,將手裡的小本本遞給她看:「在八廓街東南角,有家挺有名的餐廳叫瑪吉阿米。這個瑪吉阿米相傳是倉央嘉措的紅顏知己——你看,拉薩、倉央嘉措、東南,都有了。」
&譜嗎……」祝小拾蹙眉,覺得他的邏輯鏈會不會太跳了?
但負屓對自己信心十足:「靠譜!你不是說你師父在這兒『滌盪心靈』嗎?這餐廳挺有情調的,文青都愛來……」
&弟你是不是對她師父的『滌盪心靈』有什麼誤會?」新換上來開車的嘲風皺眉說,「你覺得祝小姐的師父能是那種文青嗎?」
下一秒,他看到祝小拾深感丟人般的捂臉。
&真是啊?!」嘲風震驚到一腳油門讓車開了個s型。那一刻,他似乎對我國捉妖人的構成產生了懷疑。
四十分鐘後,越野車停在了八廓街的街邊。
幾人下了車,另有幾人從各個不起眼的地方走出來,一起抬頭看向面前的牌子。
黃底黑字的牌子上用漢字寫著「瑪吉阿米」,底下是拼寫的祝小拾率先推門走進去,正走向吧檯想詢問店員有沒有一位姓古老人,餘光掃見角落陰暗處的桌子的時候,她又猛地後撤了一步。
——她仔細看了看,嗯,是他!
祝小拾於是示意楚瀟他們稍等,自己徑直走向那張桌子,還有三兩步時,發現師父雙手托腮,雙眼緊閉,睡姿倍兒萌……
&師父?師父!」她彎腰拍拍他的肩膀,老爺子「嗯」了一聲猛然醒來,看看她,扯哈欠:「喲呵小丫頭片子你還真找到了……」
語氣里竟有幾分明顯的沮喪。
「……師父您什麼意思?」祝小拾氣鼓鼓地坐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合著本來是指望我找不著來著?我哪兒不好了?嗯?您說清楚!」
&有沒有,你哪兒都好。」老人嘟囔著,把桌上的菜單一推,「想吃什麼?師父請客。」
祝小拾一瞧,轉身招呼不遠處:「來來來都過來,我師父說他請客!」
九個高大年輕的男人齊步走來,宛如一堵高牆,古老爺子定睛一看差點暈厥。
三分鐘後,他們換了張長桌——還得麻煩服務員拼桌。
十分鐘後,祝小拾把寫完的長長菜單交給了服務員。
三十分鐘後開始上菜,祝小拾從師父臉上看到了肉疼。
她拿著根羊排邊啃邊笑眯眯:「師父您別這麼摳門,這就是龍之九子,請完這頓兒您起碼能跟圈兒里嘚瑟十年八年不是?來我們說正事兒……」
掛在門口的風鈴短暫一響,又有客人推門進來了。此時餐廳里正熱鬧,客人進出不足為奇。
祝小拾:「西藏這兒找人太難了,又天寒地凍,我們怕貔貅出事。您能動動您在這片的人脈不能>
&拾。」坐在旁邊的楚瀟忽一握她放在膝上的手,垂眸點開手機相機開成自拍模式,遞給老爺子,「您別回頭,盯梢您的是不是後頭那桌?」
古老爺子盯了屏幕三秒,裡面三個人中有倆都是後腦勺,但對面那個正對他們的,看得還算清楚。
&他點了頭。
楚瀟冷笑,盯向那桌的目光微凜而未動,揀了塊烤蘑菇丟進嘴裡:「四弟清場。」
&正拿吸管嘬聽裝可樂的蒲牢立刻放下可樂罐,打了個嗝清清嗓子,氣沉丹田,>
上古妖獸的吼聲猶如巨大洪鐘撞響在天地間,頃刻里,一片尖叫驟起驟落。
毫無準備的食客們在直震耳膜的吼聲中先是猛捂雙耳,幾秒之後便開始支撐不住地四散逃離。
接著,在吼聲激出的振動波中,玻璃窗驀然碎作齏粉,天花板上的電燈開始忽明忽暗,暗時帶著餘熱的鎢絲就像一縷金線,但不待人看清就又重新亮起來。
大約半分鐘後,蒲牢收聲。
原本在用餐高峰期人聲鼎沸的餐廳一片安寂,季朗拿開捂在古老爺子耳朵上的手,楚瀟也放開祝小拾。
然後他起身走向吧檯,看了看躲藏在吧檯後但愣是恪盡職守沒逃跑的服務員,簽了張支票遞過去:「損失我們賠,出於安全考慮,請你們先行離開。」
領班的藏族小伙兒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接下支票立刻拉著同事哆哆嗦嗦地跑了。過了幾秒卻又沖回來,朝著後廚大喊了一句什麼,叫上剛才可能是被嚇傻了的廚子一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