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沒見過有人敢這麼回皇帝的,所謂天威難犯,沒嚇得腿軟跪下道一句臣不敢欺瞞已經算是膽大的了。
景帝儀道,「那計卿澄是朝廷欽犯,她也算是狡猾了,居然假死藏匿了這麼久,現在被抓到了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皇上,陸大人也該記一功。」
陸賦道,「姑娘的話老臣不解,這和老臣有什麼關係。」
&知陸大人向來謙虛謹慎,不喜歡邀功。可這功勞不能都讓給我呀,我會受之有愧。」景帝儀拿出一張紙,「有人把這個送到我府上,之前九皇妃給我送過帖子,我一看,這不是她的字麼。」
張年呈上,皇帝看了一眼,太后那還有陸惋幽和陸夢憐抄的佛經,皇帝見過,看著確實像陸惋幽的字跡,但還要給陸賦辨認。
陸賦仔細的看,的確是陸惋幽的筆跡,但他心裡清楚,陸惋幽是不可能給景帝儀寫這種信的。信里說計卿澄就在九皇子府邸,但因為出入有人監視,不方便去衙門,萬不得已才請景帝儀幫忙。
景帝儀道,「陸大人高風亮節,九皇妃大義滅親。雖然這抓拿欽犯是官府的事,但我想九皇妃弱質纖纖都挺身而出了,我要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那也太自私了,有負皇恩。所以也就幫了這個忙,讓人去了衙門找了兩個我認識的衙役。」
皇帝道,「是叫胡大和李二麼。」
景帝儀也不遮掩,她前幾日才讓白雪去警告過那個府尹,如果現在說不認識,陸賦一旦讓那府尹出來作證,她就是自打嘴巴了。
她承認道,「是啊,他們兩來皇都謀生,還是我推薦去衙門幹活的。想著這做衙役也不是做官,他們兩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審案斷案還人公道的事做不了,抓賊應該還是能做的。」
陸賦道,「字是像,但是不是九皇妃寫的,還得讓人去問。」
景帝儀奇怪道,「我還以為陸大人也知道的,只是你和九皇子是親家,不方便去告發才讓我出面。再者,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現在關起門來也算是一家人,皇上問起我才直說的,怎麼好像陸大人不知情似的。」
陸賦澄清道,「微臣確實不知情。」
景帝儀詫異,「陸大人不知情?可是計卿澄是在九皇子那找到的。一個屋檐下,九皇妃不至於不知道自己相公做了什麼吧。九皇妃可是陸大人的孫女。」
察覺到景帝儀是要拖陸家下水,她背了這個黑鍋,也不能就這麼白白的背了吧,拉些人墊背也是應該的。陸賦回道,「九皇妃之前受了傷,一直在府里養傷,御醫看過說她需要靜養,微臣怕擾到她,也叮囑陸府上下,沒有什麼事就暫且不要往九皇妃那走動。」
景帝儀道,「可前幾****才和陸公子去過的,夢憐姑娘也在。」
陸賦面不改色,「九皇妃和夢憐自小感情深厚,許久不見難免記掛,夢憐就過去陪著用了一頓膳食,但也是吃完了就回來了的。並沒有說其他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如果字條是九皇妃寫的,為什麼她不向家裡人說,而要跟我說。」她突然捂住嘴,眼底都是難以置信,「皇上,你說會不會有人冒充九皇妃的字跡,設下圈套。如果真是有意陷害,請皇上徹查,別讓無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帝儀也不想遭人利用做了幫凶。」
她有意無意的瞟向陸賦。
皇帝道,「這事朕會讓人查的。」
&上打算如何處置計卿澄?」陸賦問。
景帝儀能猜得到,但她猜的不作數,得皇帝金口一開的才作數。
這事是鬧大了,算是人贓並獲吧。人從九皇子那搜出來的,計卿澄本來就是戴罪之身,還逃獄詐死,數罪併罰,估計是難逃一死了。而九皇子,估計也不用等明日早朝了,那些別有用心的朝臣的奏摺不久就會像狂風暴雪一樣的飛過來,把計卿澄逃獄的事扣到九皇子頭上。
說是他刻意安排的,如果再證實他和欽犯私通還有了骨肉,多安一個包庇的罪名,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皇帝道,「依律法處置。」
陸賦稟道,「計卿澄滿口的胡言亂語,之前就曾經說過腹中的孩子是元狀元的,可後來又改了口供說不是。如今不知從何處起了流言,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九皇子的。皇上,茲事體大,若不及時處理,會惹人非議,越發不可收拾。」
景帝儀想到,現在不就已經是在非議了麼。
皇帝皺眉,「讓他們賑災打仗一個個就只會說臣無能,對朕的家事卻是說三道四。此事交由大理丞徹查。如果他真是有觸犯了律法,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景帝儀是不信皇帝真不知計卿澄肚子裡的孩子是老九的,她甚至覺得當初牢裡失火跟皇帝有些關係,不過他補的最後一句,應該也是不想再管了吧。天家的親情本來就是淡薄的,像窗紙,捅一下就穿了。她道,「皇上,我能見見計卿澄麼?」
皇帝道,「一個欽犯,見來做什麼。」
景帝儀恨恨的道,「皇上也知道她在元府住過,那時隱瞞了身份說自己叫葉晚清,我好心收留,她卻三番四次的害我。好在皇上說不知者不罪,沒有怪罪我收留她,但這口氣我怎麼也咽不下的。」
皇帝以為她是要私下用刑,「府尹來稟她已經熬不了幾日了。」
景帝儀挑眉,理所應當的道,「就是熬不了幾****才要去,要不她死了,我去哪裡找她算賬。」
皇帝頭隱隱作疼,留下景帝儀讓陸賦告退。
計卿澄已經移到大理丞那了,她的狀況確實不太好,孩子月份越長,危險越大。雖不知道她從牢裡出來後是待在哪裡,不過對方為保這對母子,肯定是****用名貴的藥材吊著。只是她身體底子真是太差,吊著也只是拖著,拖得一日是一日。
景帝儀餵了她蘄艾水。
大理丞少卿在一旁看著,景帝儀道,「我有些話想問問她,大人能不能行個方便?」
這官員姓白,因景帝儀來之前,皇帝就已經差人來交代過,不必管她如何折騰,皇帝是不想留計卿澄的命的,如果景帝儀處理了更好,所以這白少卿也就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