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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同學還有疑慮,這很正常,現在的騙子很多,多小心一些是沒錯的。現在我跟你們說,一個名額多少千萬,你們很難信,但你們現在就可以用手機,去網上查一查,看看國內到戲班牙的航班,最近這幾個月是不是一直增加。你們要是懂戲班牙語或者英語,還可以去梯子,看戲班牙國內的網站,是不是全都在討論S療法,兩個月前歐盟剛剛給S治療儀MDD認證,可以說,等戲班牙國內的S療法觀察期一過,馬上就會是大規模的市場化了。」
「要是你們還不是很明白,就去看歐盟、米國,那些大醫藥公司的股價,」老陳一邊說,一邊拿出他準備的很多資料圖,「全都在跌,看,這是輝瑞CEO最近一次在媒體公開講話,說S療法的安全性被歐盟選擇性的忽視了,這些大公司其實都很怕。他們怕什麼,怕趕不上這趟技術進步的列車,每一次行業里的技術跳躍,肯定會有一大批原來的既得利益者要被淘汰。」
「現在加入我們公司,不用花費你們一分錢,公司提供初期培訓,到時候從你們的收益里,收取一定的技術服務費,等你們加入公司名額孵化網絡,全網絡只要生產出一個名額,你們就能拿一次分紅,這是我們公司最近三個月的分紅名單,名單上每個人都有聯繫方式,你們可以隨時打電話核實……這份工作看起來像上班,但其實就是創業。不需要你坐班,時間完全自由安排,也沒有人給你們考勤,非常人性化。這就是科學進步帶來的技術紅利,一個社會裡,往往只有少部分人拿到這種紅利,作為大學生,你們就是這個社會的最前沿,所以我才來大學……」
老陳在講台上說的口沫橫飛,興致昂揚,這種類似的宣講會,他最近不知道開過多少個,從一開始還不太適應,不敢在一群大學生面前信口開河,到逐漸適應,發現大學生其實也沒啥,到後來發現,其實大學生們都很單純,很天真,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老陳的上級在教老陳的時候,就告訴過他幾個規律,要是社會上一般上班的人呢,就要強調這個東西掙錢的效果,宣講過程中多講個例,多講一天能賺多少錢,多講一天賺的錢相當於上幾天班;要是學生們呢,就多講世界各地的大趨勢,不要拿身邊的人當例子,因為大學生們都心傲,說不定還看不上身邊發財的土老財呢,他們更崇拜那些大公司,那些明星,那些首富,那些光鮮亮麗的人,還有一些最時髦的概念。
當然,錢他們也是喜歡掙的,但要說的委婉,直接說掙錢就讓人不太舒服,說什麼上級抽成那更是資本家剝削,應該說是創業項目,技術入股……這樣就好聽多了。
老陳的一節宣講課一般都是半個小時,然後就是拿出合同跟有意的學生們簽。當然,每次他都會在聽眾裡面安排幾個自己人,一方面帶動氣氛,另一方面也可以隨時察覺到聽眾們的心思,為以後的宣講做改進。
所謂的簽約,其實合同根本就不重要,因為這種合同根本就是違法的,國家正在打擊這種倒賣名額的事,老陳的上級就是上一次被釣魚給抓了,他手裡捏著三個名額,準備一夜暴富去,但沒想到,直接就進了監獄,罪名是破壞公共秩序……他以前干傳消的時候,說被抓進去也就關一兩年,有時候甚至不關,就是遣送回家。但現在這回判了5年。
今天這節課的成果還不錯,三十多個來聽課的,最後結束的時候,他簽了十幾個,總共算下來,現在老陳手下也有五六十個實驗者了,累計的祈求時間已經超過了兩萬小時,一個小時他可以抽到二十塊錢左右的提成,等於他已經賺了四十多萬了,當然,這四十多萬還是在賬面上,要等總公司賣出去一個名額,才會發一部分分紅。
到目前位置,他領過三次分紅,加起來大概也有十多萬。
他曾經嘗試用這筆錢去忽悠一個名額,因為之前大家對名額的價值並不清楚,所謂天價名額的新聞雖然流傳了出來,但很多人其實是沒有渠道去買賣的。
他當時都快說動那個病人了,但對方一直一口咬死最少50萬……老陳當時幾乎急的要跳樓,他回去慫恿老婆抵押掉房子來買這個名額,但老婆說什麼也不干……結果,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夜暴富的機會,從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後來他老婆知道了名額的真實價格,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一邊哭一邊叫著罵他:「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說不賣你就聽?幾千萬啊,我們幾輩子能掙到幾千萬!你就是把我打殘廢我也認了!」
他老婆是這麼說的,其實當初吵著要賣房子的時候,他也是這麼想的——要是老婆反對,就是動手也要把房產證搶過來。
之所以最後沒有付諸行動,只是當他站在老婆面前的時候,發現他們兩個人可能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真要動起手來,老陳覺得自己壓根打不過他老婆。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個名額最終是他上級去買的,還承諾事成之後給他一百萬的好處費,但誰知道最後他進了監獄。
現在就有點難辦了,他們這個「行業」迅速的開始成長起來,很多賣名額的人也知道了所謂的「市場價」,單獨運作名額,老陳是不具備這個經濟實力的。
不過靠著這種半傳消半洗腦的「講課」,老陳混個小康還是沒有太大問題,起碼比以前上班的日子要舒服多了,不管是在收入還是日後的發展上——老陳相信,這個行業肯定是新興的朝陽產業。
「下課」之後,老陳匆匆的離開教室,他現在也就敢在寒假的時候,進大學借用教室講講課,因為怕被警察盯上。
所以一般沒有情況他也不會久呆,講完課他就匆匆往學校外走,對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每天多講幾場課,以後可能就能多收錢。
但他剛走出教室沒多遠,就聽到有人在後面叫他:「陳老師,等等,陳老師……」
陳老師這個稱呼,還是他辦講課之後,才有人開始叫的,漸漸的他也就聽習慣了。他沒有立刻停住,而是稍稍放慢了腳步,等後面那個「學生」追過來,才輕飄飄的問他:「什麼事。」他自覺自己這一套動作頗有一些大學教授的風範。
來人卻很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聽說你們公司有名額?」
陳進立刻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看了看周圍,這個人後面還跟著一個女人,倆人穿著看起來都很高檔,但那個女的手裡又拿著幾本書,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既有點像這學校的學生,又像是社會上的白領。
這個男的也是,頭髮油光水滑,但年級卻很輕,臉上的表情也有點怪……
再說他見面就跟自己說名額的事,他難道不知道買賣名額犯法嗎?
要麼他真的天真到不知道,要麼,他就是故意的。
陳進沒有再搭理他,嘴裡說著:「我不知道什麼名額。」同時加快腳步往樓梯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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