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s市,日落時分。
放學的鈴聲響起,校園裡開始走出學生。
「辰九,今天讓我堵著了,你還有什麼說的?」小黃毛一副農非的樣子,異常囂張的說道。
「怎麼得,你能整死我呀。」我挑眉掃了他一眼,他身後一票兒人,哪個是沒讓我打過的!
「你現在就兩個人,有什麼可牛比的。」
「習慣了。」我脫口而出,扭頭衝著我的死黨林奇說道「兄弟,你怕麼。」
「草。」林奇梗著脖子,一個健步走到了我身邊。
「你狂什麼,給我干他。」小黃毛本來想看到我出醜的表情,但一見我倆這樣,十分惱怒的吼了一句。
接著,他身後十幾號人就沖了過來。
我一把抓住最前面的一人,下了腳絆,用力一甩,直接撂倒,再一轉眼,我和林奇被人圍了起來。
雖然經常打架,但有句話怎麼說的,好虎架不住群狗,更何況,這些人都和我有過過節,今天好不容易堵到我們兩個,哪個能不拼命,錯過這次,他們還上哪裡找機會?
持續一會,我被幾個人圍起來踢。
「都給我滾。」林奇一見我被人干倒,胡亂撲騰幾下,甩開周圍的人,大吼一聲想衝過來。
「去你麻痹的。」
林奇剛衝出來,一人拎著板磚,照著他的腦袋就掄了過去,紅得發黑的血順著他的腦門流了下來,隨後,林奇晃悠幾下,「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草泥馬。」我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道。
「哈哈,辰九,你也有今天呀。」小黃毛變態的一笑,又對我的腦袋狠狠的踢了幾下。
此刻,我只是盯著,又被他們圍上的林奇,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還有憤怒,我腦子一熱,摸出來口袋裡的匕首,回身一拳。
小黃毛可能沒想到我這個時候還能還手,一拳打被我打得向後一退,這時,他也看到了我手中的匕首,有些驚慌邊說邊後退。
「辰九,你要幹什麼,你動刀子可想好了...」
「撲哧,撲哧。」
第一刀捅在他的肚子上,第二刀捅在了他的大腿上,接著,一腳給他踢倒在地,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也有些不甘,可能沒想到我這麼直接。
同時,小黃毛帶來的人,一溜煙散去,周圍全是圍觀的學生,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道,
「不服的上來!」
我提著匕首,刀尖指過眾人,頓時,聲音小了下去。
「記住了,我叫辰九。」我扯脖子吼了一句,隨後咧嘴一樂,向躺在一邊的林奇走了過去。
「兄弟,有事麼。」
林奇沒有答話,反而看向了我還在滴著血的手,眼圈紅了,我坐到了他身邊,點起了根煙。
十五分鐘後,我和林奇被警察帶走,不一樣的是,他是救護車,我是警車。
到了派出所,警察錄完口供,就將我丟進了小黑屋。
我叫辰九,沒錯就是數字的9,剛滿十六周歲,還有兩個月初中畢業。
我是學校里有名的混子,在學生老師的眼裡我是罪惡淵源,在主任校長的眼裡是病入膏肓,對於我和我身邊的一起的同學,學校已經放棄了,上不上課,逃不逃學已經無所謂了。
沒辦法,惹事是我們的專長,打架是我們的愛好,剛才讓我捅得小黃毛,就是我們一屆的,在學校為了跟我爭大旗(大哥),讓我打了幾次,今天也不知道在哪裡集結了幾個狗籃子,就來堵我了,可沒想到,讓我兩刀干懵圈。
說到這,就有人為我問怕不怕,說真的,捅下去的時候怕,我真是得瑟了,這是第一次,而且以前打架都是板磚,棍子什麼的,用這些東西,捅破天,就是打出個腦震盪啥的,但今天這匕首,弄不好就出個重傷害啥的。
不過,現在我不怕了,我知道要是小黃毛真有事了,此刻就不能再小黑屋裡,再說了我還有我爸媽呢,他們能看著我這么小就進笆籬子呢?
扯淡,別看我小,別看我不學習,我比同齡的孩子成熟太多了,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的年紀和心智不成正比,十多歲的年紀,二十多歲的心理,當然,我也有衝動的時候,比如今天,我的兄弟你不能碰!
也不知道在小黑屋待了幾天,反正我出來的時候,身上都味了,渾身邋裡邋遢的。其實在裡面挺好的,有張大床,吃飯的時候有人送,就是悶,沒人說話。
我被逮到了審訊室,又重新的錄了遍口供,一出來,我就看見我爸媽。
「兒子,讓媽看看,傷到哪裡了,這幾天吃的睡得好不好。」我媽開始圍著我噓寒問暖,生怕我哪裡缺點什麼。
「放心吧,現在不讓動私刑,再說了,他一個小孩正當防衛。」跟在我身後出來的警察,上前帶了一句。
「嗯,警察叔叔,沒打我,沒罵我,吃的住的都是單間。」我不長心的說道,扭頭看向了警察。
「呵呵,這樣吧,您過來跟我再熟悉情況,然後簽個字,您就可以帶你兒子走了。」警察一樂,對著我爸說道。
「行,麻煩你了。」說著,老辰(我爸)跟著警察走了過去。
十多分鐘後,老辰一臉嚴肅從派出所里走了出去。
「咣咣咣。」
老辰對著我就是幾腳。
「你幹什麼,你打我兒子幹嘛。」還沒等老任說道,我媽直接將我摟入懷裡。
「你等著,昂,你等回家的。」老辰臉憋得通紅,指著我說道,隨後上了車。
「別怕,兒子,他打你,我攔著。」我媽將我拽到了身後,也上了車。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我連初中畢業考試,都沒考,一直被關在家裡,手機也沒沒收了,老辰也一直想找個機會收拾收拾,可我一看事情不對,就躲在了我媽的身後,兩個人也為此吵了幾次,辰說不教訓我,以後不得殺人放火呀,我媽說,人家警察都說了是正當防衛,你還想給你兒子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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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七月末的時候,林奇來我家一次,我父母對他也沒有什麼埋怨,一如既往的熱情,而我倆畢竟好幾個月沒見了,在房間裡嘮了一下午,原來這廝早就沒事了,住了幾天院,出去旅遊去了,畢業考也沒去,剛剛回家。
八月中旬,我家裡的戰爭又開始了,老辰和我媽又因為我去哪個學校吵了幾次,本地的高中,我沒有分,上不去,而且我捅人各個學校都傳開了,哪個學校敢收這種問題少年。
老辰跑了幾天,終於在我家附近的r縣,找到了一所能收我的高中,只不過離家有點遠,大約三百多公里吧。
臨行前的晚上,我媽跟我嘮了許多,她並沒有怪我,只是讓我好好想想,以後要幹什麼,能做什麼,他們能幫我的全用上,以後只能看我自己的了,說得我有些難受了....
第二天,我拿學費,零花錢,行李,獨自一人走向了「求學」的道路,我爸媽從小就要求我獨立,這也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只要錢到位,玻璃都干碎,臨行前,我也將新買的匕首放進行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