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站起身和賓客們交代了幾句便跟著貴卿離開了。
眾臣看到離開的初九和貴卿開始小聲討論。
唯一沒有受影響的是之前坐在貴卿一旁的淑卿。他只是看著初九和貴卿走沒影后嘆了口氣默默收回視線。
另一邊初九跟著貴卿來到了一個偏殿門前。
「就是這裡。」貴卿小聲怯懦道。
而此時裡面響起了玟將軍的嚎叫。
還是那種爽快,聽起來讓人面紅耳赤的的嚎叫。
偶爾還能聽到少年嬌滴滴的哀求聲。
初九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著,骨節泛白,冷冷瞥了一眼身旁的貴卿。
回過頭滿臉陰鷙地盯著眼前的門,抬腳一腳把房門踹開。
這一腳不僅把房門踹開了,還把房門踹飛了出去。
巨大的動靜讓裡面床上兩人動作一僵,玟將軍更是滿臉憤怒。
正要發作就聽到初九怒吼道:「你們在做什麼?!」
初九一邊走一邊說。
可來到裡間看到床上兩人的面孔卻愣住了。
跟在她身後的貴卿看到後更是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看,不甘心道:「怎麼可能,臣妾之前明明看到是墨公子和玟將軍進來的。」
而這時的玟將軍的理智也終於恢復。
床上蔫噠噠淚流滿面躺著的居然是稱病的惠卿。
初九聽了貴卿的話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再回過頭看向已經裹著床單的兩人神色冰冷卻沒說話。
這種醜事,不僅發生在皇家,還發生在除夕夜這天,要是說出去皇家臉面都要丟光。
初九一想到這事臉都快黑成鍋底了,恨不得現在就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拿去埋了。
玟將軍反應過來隨意裹了一件衣裳哆哆嗦嗦爬到初九前面連連磕頭,淚水橫流喊冤:「陛下,下官冤枉啊!陛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冤,可腦子裡只剩下這些字。
床上的惠卿因為玟將軍的聲音回過神,認清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後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初九陰沉沉地看著地上磕頭喊冤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床上暈過去的惠卿,垂在身側的手是緊了又緊。
怒聲道:「閉嘴!」
她一聲話落玟將軍身子一哆嗦,跪在那顫抖著身子不敢再喊冤。
屋子裡安靜下來,一股無形的威壓壓得人喘不過氣。
就在這時齊月走了進來:「陛下,墨公子找到了。」
跟在齊月身後換回一身紅衣的墨星闌臉色異常的白,看到床上這一幕後眼中閃過陰戾,快走幾步繞到初九身前擋住她的視線。
無辜道:「主人在找星兒嗎?」
看到墨星闌初九心裡的怒火消散一些,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怒瞪著他:「你去哪了?」
話音剛落她便從墨星闌身上聞到了一股甜香味。
平時也能聞到,但現在這股甜香味比之前要濃郁些許,卻不會讓人覺得膩,反而有些上頭。
她微微蹙眉迫使自己不去注意他身上的香味。
「星兒換好衣裳後忽然有些內急,本想出門告訴齊月。可剛打算轉身出門就被人從身後偷襲了。星兒反應及時躲了過去。當時已經來不及與齊月說。匆忙間和那人過了兩招便找準時機翻窗出去了。而後星兒躲到了另一個房間,躲了許久,感覺沒有危險後又去了西閣(衛生間)。」墨星闌解釋道。
初九聽完他的解釋心裡不禁一顫,也才發現他臉色格外的白,額頭上還有絲絲汗珠。
但她並沒有因為墨星闌一番話就輕易相信,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側頭看向齊月。
齊月點頭:「屬下找到墨公子時,墨公子確實是從附近的西閣方向過來的。」
初九再看向墨星闌:「可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那人蒙著面,星兒沒看清。」墨星闌垂眸不讓她看見自己眼底的情緒。
初九微微蹙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你可有受傷?」
聽他說和黑衣人過了兩招還逃跑了,她還有些震驚。
可想想那天慶典場遇刺時他的表現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墨星闌抿著唇搖了搖頭。
初九暗暗鬆了一口氣。
可她還是覺得可疑。
罷了他人沒事就行。
「怎麼可能,本卿明明看到你和玟將軍一起進來的。」貴卿這時卻憤懣不甘地朝墨星闌吼道。
初九看著貴卿的眼神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墨星闌似乎身子有些不適抬手捂唇輕咳了起來,眼神無辜聲音沙啞:「貴卿確定沒……咳咳……沒看錯嗎?」
許是咳嗽的緣故讓他本該蒼白的臉頰染上了紅暈。
貴卿聞言確切道:「本卿怎麼可能看錯?」
「……那就奇怪了。」墨星闌緩了緩冷笑一聲,被擋在手掌下的唇瓣悄然勾起,聲音沙啞卻帶著諷刺,「我換了衣裳就遭人偷襲,連齊月都來不及告知便匆忙從窗戶翻出去了。出來後又躲在另一間屋子,進入了鳳戒,躲了許久才敢出來。之後便直奔西閣而去,而這途中並不會經過這裡又怎麼會被貴卿看到?」
他血紅的雙眸微眯:「貴卿該不會是很想看到這裡面的人有我在吧?」
「你休要胡說?本卿何時這般說過?」貴卿一聽當即有些急眼,「且僅憑你一番話,如何斷定你說的就是真的?」
「你不也只是一番說辭?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進了這間屋?還和她一起進來的?」墨星闌言語犀利,血紅的眸子不知為何此刻更加的紅,眼尾也比往常紅了一些。
他瞥了一眼面前的初九繼續道:「從我來到這,我便一直待在後宮,身邊還有齊月跟著。就算離開了後宮也是跟著主人一起,我又哪來的時間去認識什麼文將軍武將軍?」
墨星闌這段話不只是說給貴卿聽更是說給初九聽的。
貴卿被墨星闌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瞪著墨星闌好久都沒說出反駁的話來。
最後只能咽下這口不甘,委屈地看著初九:「陛下,臣妾許是看錯了。誤會了墨公子是臣妾的不是,可墨公子如此冤枉臣妾,陛下可得為臣妾做主啊。」
他說得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眼淚在眼眶直打轉。
初九有些煩躁地蹙了蹙眉瞥了他一眼:「閉嘴,給朕安靜點,朕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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