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林止陌板著臉,繼續扮演生氣,問道,「撿到了個錢袋子,還是認識了個俊俏小哥哥?」
這話里好大一個坑,但姬若菀根本不上當。
她膩在林止陌懷裡,嘻嘻笑道:「菀菀心裡只有哥哥一人,才不會去看別的什么小哥哥。」
林止陌哼了一聲,有點小滿足。
姬若菀又道:「至於錢袋子嘛……還真撿到了一個。」
林止陌沒好氣道:「哦,是麼?那錢袋子裡的銀子夠你這次來回的路費麼?」
「不止喲。」姬若菀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聲音極低,「我撿到了好多好多錢,單論金錠,可不比上次戚姐姐帶回來的少。」
林止陌虎軀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姬若菀。
「這麼多?怎麼會?哪來的?」
戚白薈從錫那錯帶回的那一車車金銀,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到現在都沒有忘記,也沒有花完。
那是韃靼王朝多年劫掠而來的積蓄,就算中間被他們的不肖子孫霍霍了大半,可剩餘下來的還是一筆龐大的財富。
但現在姬若菀居然說她也帶回來了那麼多金子。
大武現在國力在恢復,國庫里已經不那麼缺錢了,但還是那句話,誰會嫌錢少?
姬若菀身子一扭坐到了林止陌腿上,雙臂如花間小蛇般纏繞在了他脖子上。
她用只有林止陌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事要從菀菀收服了貪狼三擋頭說起,他並非特地將我騙去浙江的,而是本就要去南海中某座島上,暹羅數年前內亂,他們的政務大臣與大將軍聯手造反不成,帶著十幾船金銀跑了。」
林止陌只覺得嗓子眼有點發乾,問道:「十幾船金銀,所以就藏在那什麼三擋頭去的地方?」
「對啊,而且他已經事先讓人暗中下毒,將島上的叛軍餘孽都解決了,我就直接過去裝船走人,一點都沒費力呢。」
姬若菀將這事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臉上笑意盈盈,分明就是寫著「快誇我快誇我」。
林止陌足足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然後突然捧住姬若菀的臉頰,狠狠的向她嘴上親去。
姬若菀熱烈地回應了起來,兩人在御書房裡鬥了一會嘴,直到都快撐不住了才放開。
林止陌摟著她的纖腰,一臉唏噓。
就在片刻之前,寧白才剛跟他說過這事,暹羅國就因為幾年前的那次叛亂,搞得國力陡然倒退許多年,當時林止陌沒有細問,但結合姬若菀帶來的消息他就明白了。
十幾船金銀啊,就算是國庫也得差不多破產了。
他將這事告訴了姬若菀,然後摸著下巴沉吟道:「暹羅既然成了咱們的合作方,那這些意外得來的金銀……」
姬若菀一臉茫然:「哥哥說什麼金銀?」
林止陌順口道:「暹羅啊。」
姬若菀繼續茫然:「暹羅的什麼?」
林止陌呆了一下,卻發現姬若菀眼中閃過的一抹壞笑,瞬間理解了。
對啊,這是菀菀從無主荒島上找到的……嗯,我就當是海盜藏寶,和暹羅有什麼關係?悶聲發財就好了。
暹羅叛臣關我鳥事?
當然了,暹羅那麼誠心跟大武簽訂了商貿協議,都成為夥伴了,以後在生意上多給他們點優惠政策就好了。
林止陌當即拍板決定,對那島上得來的東西再也不提一個字。
只是他現在看著姬若菀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歡喜和疼愛,剛才的生氣都瞬間拋到了腦後。
「菀菀,你真是我的福星!」
姬若菀嘻嘻笑著,心中無比滿足,卻一點都沒有邀功的打算。
她只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為林止陌做些什麼,並不想求什麼回報,如果非要說她的私心,那也無非只是希望哥哥能在空閒的時候陪她一會,僅此而已。
上次戚白薈從錫那錯帶回來那麼多的金銀財寶,她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
林止陌後宮眾女之中,她唯獨喜歡和戚白薈比較。
曾經她是太平道聖女,戚白薈是太平道聖母,那時的她身份稍遜一籌,可都歸順之後,戚白薈成了貼身護衛,在寧嵩舉兵作亂時守住了哥哥的平安,後來又陪著哥哥去福建去江西。
姬若菀不想和別人比,她只希望自己能多做一些對哥哥有幫助的事情,至少不能輸給戚白薈。
這並不是爭寵的嫉恨,而僅僅只是一種奇奇怪怪的爭強好勝而已,就如同孩子一般。
她只想自己能為哥哥做更多的事。
林止陌夸完,又重新提及剛才的問題,認真說道:「以後不許再獨自去做些什麼危險之事了,就如這次,我知道你也暗中布置妥當了,但萬一呢?若是一個不慎出了意外,你讓我在毫不知情之下獨自擔心,你有考慮我的感受麼?」
姬若菀自知理虧,將腦袋埋在林止陌懷裡,撒嬌道:「好嘛,菀菀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那大不了……大不了被哥哥好好責罰一次。」
「咳咳咳!這個回頭再說,先記著。」林止陌嘴角抽了抽,然後問起,「你此去除了收編那什麼三擋頭,本來是要做什麼的?」
姬若菀從他懷中脫離出來,神情振奮道:「哥哥,我找到了我小姨,她還活著。」
「哦?真的?那是好事啊。」
林止陌很是意外,但也為她感到高興,沒想到當年慶王滿門被誅,還給菀菀留下了一個親人。
姬若菀的眼神黯了黯,說道:「就是我小姨這些年遭了不少罪,還得了眼疾,我已經讓人將她先送去顧神醫那裡了。」
林止陌站起身來:「走,現在還早,帶我去見見。」
那是菀菀的娘家人,總歸是要認識一下的。
他當即帶著姬若菀驅車來到犀角洲杏林齋,見到了姬若菀的小姨劉玉嬋。
這是一個外表看著便是飽經風霜的女子,說起來她只比姬若菀大了七歲,但看上去竟像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
似乎是先餵了藥,這時陷入了沉睡,顧悌貞正在為她施針。
見林止陌到來,顧悌貞也恰巧停了下來,過來見禮。
「她身上有些暗疾,但無有大礙,將養一番便能恢復,這眼疾不好說,但也最多費些功夫,要些時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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