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皇叔都這麼說了,朕當然要從善如流。
元宵燈會連開三天,今天才正月十六,還有機會!
從這回測試的結果看來,朕變裝的效果還是很經得起考驗的。
朕只需要合理安排精分時間,別再出現陛下不見這樣的婁子就ok。
青璃的那套衣服還被朕藏在御書房裡。
這是溜出去的必備道具。
朕總不能每天都找個宮女現扒衣服。
扒完了朕還不睡她們。
這樣很容易引起懷疑的。
於是下午朕藉口要繼續處理國事批閱奏摺,再次前往御書房。
朕身邊的宮女太監們聽說這個理由後,表情都有些詭異。
但朕是皇帝。
就算朕說想玩過家家,他們也得配合當群眾演員。
雖然朕去御書房辦公這事兒,跟過家家也差不多。
朕帶著兩個小太監兩個小宮女,共計四個群眾演員就往御書房去了。
朕還特意穿了寬鬆的衣服和大氅,方便一會兒把宮女裝塞在裡頭帶回來。
朕走到御書房門口一看。
裡面居然還有人。
御書房裡幾個宮女正在打掃衛生。
朕進門的時候,看到御案旁有個宮女,正要彎腰去掃桌子底下。
朕連忙大喝一聲:「住手!不許動!」
宮女們嘩嘩跪了一地。
御案旁的宮女也回過身來跪著。
朕朝她一瞧:「怎麼是你?」
這宮女居然是青璃。
青璃回答說:「奴婢本來就是在御書房伺候茶水的,但陛下久不駕幸,高總管便把奴婢調去寢宮那邊了。這回聽說陛下忽然駕臨,高總管見窗下居然有塵,又命奴婢等人立即回來清理灑掃。」
意思就是朕已經懶到辦公室都裁員資源重組了。
朕往她身後一看。
糟
。
桌子底下的衣角露出了一截。
朕再看看青璃。
青璃用詭異好奇的眼神小心覷著朕。
看來她已經看見了。
朕把屋裡其他人都遣退,關起門來。
朕掀御案上垂及地的桌布一看。
青璃的衣服正以一個扭曲而猥瑣的姿勢躺在桌子底下。
說到這個,朕不得不暗暗腹誹一下宰相。
宰相幫朕圓謊解圍也就罷了,為什麼要埋汰朕看奏摺睡著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朕昨天晚上是在御書房的桌子底下睡覺的。
所以當青璃看到她的衣服這麼扭曲這麼猥瑣出現在這裡。
她的臉色就從有點點詭異,變成了十分詭異。
這姑娘的腦洞和她的顏藝一樣強大。
朕從她豐富的顏藝中讀懂了她同樣豐富的內心。
臥槽陛下昨天晚上到底對我的衣服幹了什麼難道陛下因為那個不行不能真的睡女人已經改成睡衣服了嗎還不在床上要鑽在桌子下面!
朕腦補了一下她腦補的那個畫面。
算了反正朕每天都想靜靜。
不過,朕剛剛還在絞盡腦汁想要怎麼編才能把朕扒了她衣服失蹤一晚上突然出現在御書房裡還把她的衣服藏在這兒這件事圓過去不讓人起疑。
居然就被她的腦洞完美串聯起來解釋了。
朕下次要是再碰到什麼麻煩問題編不圓。
可以找她參謀一下。
朕沖她露出一絲腹黑陰險邪魅的笑容,壓低聲音問:「你看到什麼了?」
青璃立刻收起顏藝,用力搖了搖頭。
朕再換上慈愛溫和的表情,威逼完了來利誘:「你在朕身邊伺候,只要遂朕的心意,少不了你的好處。」
青璃又用力點了點頭,說:「陛下放心,奴婢發過毒誓的,絕不會向別人透露半個字。就算不發毒誓,侍奉御前,守口如瓶也是奴婢的本分。」
朕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腦袋:「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這話好像和皇叔說的有點像。
皇叔夸假冒青璃的朕是聰明的好姑娘。
「聰明」和「姑娘」朕不敢領受。
朕單留下「好」,其他原樣轉發給青璃好了
。
有了青璃,朕都不用自己偷偷摸摸藏著掖著把宮女裝塞在衣服里偷運回去了。
朕讓她直接包起來捧著跟朕回寢宮去。
沒有人會問唯唯諾諾跟在朕身後的宮女手裡捧的是什麼東西。
寢宮裡堆的綢緞珠寶脂粉首飾已經分發給各宮妃子們了。
但是朕偷偷薅了一點下來藏在床底下。
等天一黑,外頭又開始熱鬧地亮燈放煙花。
朕吩咐宮女們朕要就寢了別進來打擾。
朕昨天晚上在御書房的桌子底下沒睡好,今天要早睡,這很符合邏輯。
一回生二回熟,朕這次連路線都優化了,找了一條幾乎沒什麼人的路。
出宮門時又遇見昨天和早上那位守衛小哥。
朕很好奇皇宮守衛難道不換班的嗎?從昨晚一直站崗到現在?
小哥靦腆一笑:「我就知道你今天還會來,特意和別人換了崗。」
小哥瞧了朕兩眼,紅著臉羞澀地低下頭。
朕不禁打了個寒噤,後背嗖嗖涼。
朕萬萬沒想到一個媚眼竟然就惹出了桃花債。
話說回來,朕靠一個媚眼就征服了守衛小哥。
能在皇宮站崗守門,小哥的顏值身材都屬上乘。
參見天|安|門城樓的哨兵。
這說明朕還是很有女性魅力噠!
朕愈發覺得皇叔肯定也逃脫不了朕的魔爪……哦不,情網。
朕對皇叔是一心一意的。
所以朕不能給守衛小哥以不切實際的幻想。
朕也做出一副嬌羞歡喜的樣子:「今日是陛下特賜恩准我出宮去游燈會的呢。」
小哥臉色微微一變:「你不是貴妃宮裡的人嗎?」
朕說:「嗯,陛下到貴妃宮裡來瞧見了我,說挺喜歡我的,就向貴妃要了去,把我換到御前了……」
順便配上一個含羞帶怯欲言又止讓人想入非非的表情。
瞬間失戀的小哥一臉悲憤欲絕。
一棵嬌滴滴的小白菜又被宮裡的頭號種豬給拱了!
小哥心碎神傷欲哭無淚,還不忘自己的職責,顫聲問:「陛下准你出宮,可有恩旨信物……」
朕當然早就準備好了。
朕聽皇叔的,這回不隨便拿重要的令牌了
。
朕把朕的手諭亮給小哥看。
小哥看了一眼朕寫的手諭,皺起眉頭。
朕寫的是「為朕辦事,特批出宮」。
朕上一次寫毛筆字,還是小學五年級參加課外書法興趣小組。
朕的毛筆字大概也就是小學五年級水平。
好久不練說不定比那時還退步了。
但是朕雞汁呀!
朕解釋說:「陛下上回墮馬傷了手,所以寫字有點抖。下面有蓋章!」絕對是真的!
就是不知道內容夠不夠正式。
朕實在不會寫文言文。
小哥嘆了一口氣,把手諭還給朕。
小哥垂頭喪氣地說:「從前陛下批准出宮的手諭都是直接畫個圈的,第一次見寫這麼多字,看來陛下對你確實與眾不同。」
朕應該對自己更有自信一點。
相比於畫個圈。
朕寫得實在太正式了。
總之守衛小哥就這樣黯然退出了與朕搶奪朕的愛情戰爭。
朕一身輕鬆地走出皇宮大門。
門外不遠處立著一匹馬。
馬旁邊立著一個人。
還是昨天的位置,還是熟悉的身影,還是熟悉的味道。
不要吐槽朕為了排比強行湊數。
隔壁里坊夜宵又做胡辣湯了不行嗎?
朕心裡笑成一朵花。
朕跑過去不要臉地問:「殿下怎麼會在這裡,是在等我嗎?」
皇叔居然有點不好意思。
皇叔別開臉咳了一聲說:「恰好路過而已。」
欲蓋彌彰,朕才不信。
皇叔一定是和守衛小哥一樣專門在這裡候著朕的。
同理可推斷,皇叔肯定也和守衛小哥一樣被朕迷住了。
據說有很多人還沒見過朕的真容,就已經被朕的人格魅力吸引,不可自拔地愛上了朕。
皇叔肯定也不例外。
何況皇叔還見識過了朕無與倫比的美貌。
哼!口嫌體直傲嬌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