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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甚是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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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早朝不僅可以見到沈玉,還能找各種理由在散朝之後把沈玉留下來。
昨夜直至深夜才入寢, 四更天就起來在練武場,卻不見有絲毫的疲憊, 精神看上去還挺抖擻的。
最清楚方睿作息的容泰,是真心是佩服自家陛下的,一天就休息那幾個時辰還能這麼精神, 也吧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自家陛下。
容泰又怎麼可能知道支撐他家陛下的就是那個看起來清清冷冷的沈玉沈大人。
在練武場上面出了一身的汗, 人定然也精神了很多。
朝廷之上,滿朝文武,方睿的視線時而從沈玉的身上掃過。
昨晚沒有正面看到沈玉, 今早比起昨晚光線昏暗,還有距離都要好,現下看得非常清楚, 心道沈玉真的嫩了許多。
那皮膚白嫩嫩的, 眼睛也水靈靈的,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他定然是坐不住要把沈玉拉進殿內細究一番。
在滿朝文武的糙漢子中, 沈玉嫩得出類拔萃。
方睿在偷看沈玉,底下大臣在說著今日早朝的政事。
這半個月來的早朝,幾乎沒有人啟奏, 大抵都是些風調雨順之類的話, 到底是不是真的風調雨順, 國泰民安, 現在的方睿比誰都要清楚。
只是現在暫時不能動,只能一個一個的慢慢來,到最後再來一個連根拔起。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也無大事啟奏,作為大總管的容泰便上前一步,念道:「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大臣退朝之後,方睿就即刻讓容泰把沈玉喊到耙場。
沈玉被容泰帶到靶場的時候,只見到方睿拉開弓箭對準那把心,眼神如炬,聚精會神的對準把心,突的一松,那箭脫離了弓弦「咻」的一聲響,正中把心,沒有絲毫的偏差。
&下好箭法。」沈玉有心讚嘆。
當然好,他都拉了半柱香,對準了半柱香的時間,這箭法還能不好嗎?
方才方睿早就聽到了沈玉的腳步聲,知道沈玉已經到了靶場,可卻是裝作才聽到沈玉的誇讚聲,轉回了身看向沈玉,眉眼帶著笑意,道:「沈愛卿,來了呀。」
沈玉恭敬的對方睿行了禮,「臣參見陛下。」
方睿快手的把手中的弓箭扔給了一旁的內侍,伸手去扶,道:「沈愛卿無須多禮。」
手觸碰上了沈玉的手,在把人虛扶了起來就立刻鬆了手,一派的道貌岸然。
手放到了背後,細細摩擦。
暗道:沈愛卿的手就好像真的柔弱無骨,柔柔軟軟的,分明就是個姑娘家的手,以前他也摸過,怎麼就沒察覺出來呢?!
難道是因為他注意的都是沈玉的這張臉?
方睿的視線落在沈玉的臉上,還是如記憶中的那個沈愛卿,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前世他還曾多次感嘆沈玉長得比姑娘家還要來得好看,身為男人,偏柔了;現在身為女人,可卻又有幾分的英氣。
偏柔可又不像內侍那種陰柔,恰到好處,不至於讓別人懷疑她的性別,大概他就是被這麼欺騙了十年的。
看著還是一身朝服,還是掩蓋不住姿色的沈玉,方睿微微一笑:「沈愛卿此去嗍州,辛苦你了。」
沈玉低眉垂目,「為陛下排憂解難,是做臣子的職責。」
聽到沈玉說為他排憂解難這句話,方睿有那麼一瞬間有些怔,上輩子沈玉這一排憂就排了整整八年。
回過神來,說著客套話,「若是滿朝文武都能像沈愛卿這麼的為朕著想,這國還不更加的興盛。」
&滿朝文武當然是為陛下著想的。」
方睿已經占到了便宜,也不打算圍繞著朝廷上面的事情來說,索性就轉回身,從內侍的手中拿回長弓,從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拉弓上弦,眯上了眼,長「咻」了一聲,內侍搖了搖紅色的旗子,又一支箭正中靶心。
內侍換了一個新的箭靶,又從箭囊中拿出了箭,拉弓上弦的時候問:「沈愛卿,你會不會射箭?」
沈玉微微一愣,如實的答道:「臣不會。」她連拿刀都不會拿,更別說是弓箭。
方睿嘴角微微勾起,不會呀,那正合他意。
方睿鬆了弓弦,轉過頭來的時候,嘴角上的弧度消失得無影無蹤,打量了一眼沈玉,微微蹙眉:「沈愛卿你看起來太過孱弱了,可得好好的練一練。」
沈玉愣了下,只當方睿是讓她回去好生鍛煉好身體,應道:「臣回去之後一定會加強鍛煉。」
方睿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玉:「為何要等到回去,不如這樣,朕就給愛卿你當一回師父可好?」
沈玉頗為惶恐的低下了頭:「怎敢勞煩陛下。」
方睿拿起長弓,遞給沈玉:「拿著。」
沈玉一手拿過長弓,方睿一鬆手,手一沉,長弓正要掉下來,方睿手快的握住了沈玉的手,沈玉是女子,即便是假扮成了男子,就力氣和手的大小而言,還是一個正常姑娘家的。
方睿大手掌包裹住了沈玉握著長弓的手,身形一轉,便站到了沈玉的身後,而身體貼得有些近。
&愛卿的力氣怎這么小,連弓動拿不緊。」聲音帶著笑意,還是非常的低沉。
方睿說話的熱氣吹到了沈玉耳畔,沈玉微微皺了眉,這熱氣吹到自己的耳朵上面,總覺得心裡邊有些說不清的感覺,莫名的有些緊張之意,但卻沒有察覺到了身後之人的狼子野心。
方睿在沈玉的身後拿起容泰捧著的箭囊,抽出了一支羽箭,放在沈玉的另一隻手上,隨之手把手,另一隻手也握上了沈玉拿著羽箭的手,在沈玉耳畔解說:「這拿弓也並非是用蠻力,這拉弓射箭,最重要的是腰身有力,要直,視線也要目不斜視,注意力一定要集中。」
羽箭放在了弦上,握著沈玉的手,慢慢的拉開了弓弦。
無論是手上的溫度,還是微溫的氣吹在自己的耳廓上,沈玉暗自的咽了咽唾沫,目光看著前方,身體僵硬得一動不敢動。
沈玉的耳廓已經染上了紅色,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更不知道方睿的目光並不在前方,而在她小巧微紅的耳朵上,只覺這耳朵小巧得可愛。
一旁看著陛下一舉一動容泰都覺得自己快看不下去了,他們家的陛下,真的是有點不要臉。
本來放箭,拉弓,放箭這三個動作,一瞬間就能完成,但在方睿的教學之下,沈玉覺得已經過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羽箭射了出去,方睿就立刻鬆開了沈玉,嘴角噙著笑意:「沈愛卿懂了?
沈玉連連點了兩下頭:「懂了。」剛剛她是怎麼拿的箭,怎麼放出去,怎麼中的靶子,她完全沒有半點的印象,可不懂也得說懂了。
&了就好。」方睿把沈玉單手拿不穩的大長弓一手拿過,放到容泰的手上,向場外走去,沈玉跟隨在身後。
&卿在此去嗍州,說說看,是什麼情況?」方瑞特意放慢了腳步,讓沈玉能跟得上。
沈玉這次去嗍州,主要就是作為欽差大臣的,代他巡查的,沈玉不在的這一段時間,他也細想了一下前世這個時間沈玉去嗍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想,就記了起來,當時沈玉出巡嗍州的時候,因為殺了一個人,從而得罪了太后的人,從那之後,朝廷中多數大臣開始排擠沈玉,也多次給沈玉使絆子,而在朝中有他信任沈玉,給沈玉當靠山,這些大臣也不敢明著來。
正是因為他信任沈玉,所以他能在皇位上坐了八年,也有沈玉的功勞,當初太后逼宮的時候,還是沈玉帶人進宮解了圍,這才反轉了。
沈玉面上沒有半分的躲閃,也沒有半點的心虛,回道:「啟稟陛下,臣在嗍州處決了嗍州知府。」
方睿假裝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看向沈玉,問:「哦?為何處決了嗍州知府,而沒有先請示朕?」
沈玉回道:「嗍州知府枉顧王法,草菅人命,更是收受賄賂,殺人的逍遙法外,救人的反而被殺害,這種害群之馬,臣一刻都不想留,臣先斬後奏,請陛下責罰。」
方睿反而笑道:「你是代朕出巡,那就是代表著朕,處決貪官污吏那才是為朕排憂解難。」
沈玉愣了一下,明顯是沒有料到陛下這麼的相信她。
方睿其實一直都這麼相信沈玉的,只是……愣是沒想到足足被騙了十年,還是自己最信任的沈玉,但轉念一想,還有人被騙了二十幾年,他這心裡也就平衡了。
正說到這嗍州知府是如何草菅人命的,就聽到一聲驚喜的叫聲:「陛下!」
方睿一怔,隨即一看,才反應過來,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御花園!
御花園可是無時無刻都有人蹲著點,守株待兔的等著他過來呀!
抬眼看著那花蝴蝶一樣的女人扭著腰快步的走過來,他突然有那麼點的心累。
&妃娘娘。」沈玉恭敬的行了禮。
沈玉的鼻子微微的皺了一下,麗妃娘娘身上的花香比直接聞花卉還要濃。
麗妃一眼都沒給沈玉,看著方睿對沈玉擺了擺手:「免禮,免禮。」
麗妃長相艷麗,在宮中能為妃的,相貌自然是上等之姿。
方睿看了眼麗妃,花花綠綠的,看得眼花,直接轉開了視線,把目光放到了沈玉的身上。
不是他審美有問題,而是,他就是覺得沈玉這款比較符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