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婦之玉面玲瓏 第二百四十一章分化

    「娘娘?」

    一旁侍候的晉嬤嬤和綠素等宮侍都忙大驚失色,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綠素忙把蘇梓瑜手中的海鮮粥拿走,晉嬤嬤一把抱起被嚇得呆了呆的葉耀輝給身邊的宮娥抱住,顧不上處理髒污,忙抓住蘇梓瑜的手腕給她診脈。

    蘇梓瑜卻是一臉的震驚,這會兒的胃部仍舊不大舒服,她還是掩帕輕嘔了好幾下,不過都是難聞的酸水,倒沒有再吐出什麼,朝綠素努了努仍在一邊玩耍的小太子和葉耀庭,使了個眼色。

    這種季節轉換最容易染病,她可不能讓兒子和雙胞胎有任何閃失,孩子還小往往更易染病,還是先抱開更放心些。

    綠素一臉擔憂地指揮奶娘抱起另兩個小兒先到偏殿去呆著,因為雙胞胎之前四個奶娘中有兩個死了,所以蘇梓瑜做主又給另外添置兩個,不過這兩個新奶娘倒也侍候得十分周到。

    在宮裡待得久點的人都知道,絕對不要有好奇心,因為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

    閒雜人等都退了出去,蘇梓瑜看到晉嬤嬤越發嚴肅的表情,鎮定地問,「我這是怎麼了?嬤嬤大可直說,不用隱瞞,無論什麼樣的後果,我都可以承受得住的。」

    自從生了小太子出了月子後,她與皇帝同房時都是刻意避孕的,當然她沒有去喝避子湯這傷身的玩意兒,年紀漸大,她還想等著小太子大點兒再要一兩胎,把以前錯失的都彌補回來。

    所以她覺得自己這不像懷孕的症狀,這心情想說不沉重那是騙人的,她的兒子還小,無生母扶持的皇子就算貴為太子在這宮裡也是難以生存的。不過到底不是小姑娘了,她也不會輕易地呼天搶地表達不滿。

    晉嬤嬤卻是沒有回應,再仔細地診了診脈,最後嚴肅的臉上卻是綻放出笑容來,「恭喜娘娘,這是喜脈,小皇子約莫有兩個月了。」

    蘇梓瑜愣住,「喜脈?嬤嬤確定沒有診錯?我上個月還來了天葵,嬤嬤這是知道的,怎麼就是喜脈了?」

    話雖如此說,她的手還是輕輕地撫上腹部,不大敢相信她又懷上了,想著如今兒子也有九個月大了,眼睛微微一眯,或許此間懷上也是天意。

    「娘娘,這種初懷上還有天葵也並不太稀奇,不過這可非吉兆。」說到這裡,晉嬤嬤的眼裡有著擔憂,這也是她在第一時間診到喜脈之時並沒有笑容的原因,「娘娘在生太子之前懷過胎最終都不幸流產了,如今再出現這樣的徵兆,恐有再流產的為嫌疑。」

    再加上蘇梓瑜並不年輕,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婦人,所以這胎須得很小心才能保得住,畢竟曾經有過流產的歷史。

    晉嬤嬤是蘇梓瑜身邊的老人,對於她的話,蘇梓瑜第一時間就採信了,原本皺著的眉此刻疏朗開來,「既然懷上了,我必當要盡力保全他的性命才是,嬤嬤你是知道的,我的子嗣緣薄,能多得一個都是老天賞賜的。」

    「娘娘放心,老奴必定會盡力為娘娘保胎。」晉嬤嬤表著忠心道,「而且為了安全起見,娘娘還是召集幾位擅長調理婦人身子的太醫會診,一人計短三人計長,總比老奴一人會得力得多。」

    她怕自己才疏學淺,或有疏漏的地方,哪怕她其實並不太看得上太醫院那班太醫。

    蘇梓瑜卻是擺了擺手,當機立斷地道:「他們若真有本事,當年我流產的時候他們就會有所作為,如今我還如何指望他們來給我保胎,嬤嬤擅長此道,全憑嬤嬤做主,不用他人來此指手劃腳,反而礙了嬤嬤施展。」

    晉嬤嬤看到蘇梓瑜面有不豫,也沒有再堅持,也罷,雖說如今後宮無人能再與皇的相抗衡,但小心駛得萬年船,省得有人暗中下黑手害了娘娘母子的性命。

    「那老奴遵命。」

    蘇梓瑜這才臉色和緩,晉嬤嬤是她惟一信得過之人,「對了,紅菱的傷勢如何了?」

    「已經好多了,我瞅著再休養個把月就能回娘娘的身邊當差。」綠素笑著答道,「對了,娘娘,現在您懷上了龍種,是不是讓皇上派一兩個會武的宮人前來侍候?」

    之前只有紅菱一人會武功,如今紅菱的傷勢也沒有這麼快好,多派個人前來還是很有必要的。

    蘇梓瑜皺眉細思了一下,遂還是點點頭,「此事我會與皇上提……」說了一半,她又改了個主意,「還是讓辭弟給我找一兩個送進宮裡更安全些,知根知底地也就不怕她起什麼歪心思。」

    比起皇帝丈夫,她更信任娘家親弟。

    晉嬤嬤與綠素聞言,深覺還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到些,蘇家調教出來的相信比皇上派的要好。

    如果皇帝知道他在妻子的心目中連小舅子也比不上,怕是要吐血三升,又要一臉哀怨地看著妻子。

    入夜,皇帝朱翊過來就寢的時候,看到妻子歪躺在床上看著書,首次沒見著那三個小人兒湊在妻子的跟前,頓時還有幾分難以置信,他不由得雙目四處張望,不知道好三個小人兒藏到何處去了。

    蘇梓瑜早就聽到他進來的腳步聲,忙把書放下,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皇上這是在找什麼?」

    朱翊聽聞,忙舉步邁向妻子,「怎麼沒見著咱家太子和葉家那倆小子?」

    蘇梓瑜的神色黯了黯,晉嬤嬤為了她保胎起見,讓她這會兒不要與三個孩子太過於親近,就怕孩子們玩鬧時一個不小心會踢到她的肚子,畢竟葉家那倆小子都滿了周歲,但更重要的卻是怕她精神不濟,所以入夜用過晚膳後,那三個孩子就被晉嬤嬤指揮奶娘抱走了。

    她頓時感到整間寢殿都空落落的,連帶這心都覺得找不到落腳處,這才著綠素找出幾本遊記來看,不然她一準要晉嬤嬤趕緊把孩子們都給她抱回來。

    「晉嬤嬤說怕他們吵著臣妾,所以抱回他們的寢室了。」

    朱翊聽後心下暗喜,總算沒有那幾個孩子來鬧心,每晚他都想抱抱妻子的時候,妻子總是把注意力放在孩子們的身上,鳥都不鳥他,他有多鬱卒可想而知,看來回頭他要給晉嬤嬤獎賞才是。

    「那明兒再看他們便是。」

    蘇梓瑜抬起頭似笑非笑看著丈夫,他倒是說得輕巧,也是,他一向不喜歡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孩子們的身上。

    朱翊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輕咳了數聲,這才一掀衣擺坐到她的身邊,看到她今兒個夜裡穿了件素雅的罩衫,下身是條湖水藍的裙子,髮髻全放下來,只在頭頂處綰了個小髮髻,上面半點飾物也沒有,惟有手上戴著一對金釧兒在燭光中閃著微光。

    這樣的蘇梓瑜比平日盛裝打扮時更得他的心,此刻他的心潮起伏,不禁動情地靠近妻子,就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香氣,他的喉頭更是滑動了一下,「梓瑜,你真香……」

    夫妻多年,蘇梓瑜當然知道丈夫現在的表情動作代表著什麼,她似笑非笑地伸手推開丈夫,看到朱翊的面容沉了下去,很顯然他正在不高興。

    她伸手輕撫了一下秀髮,拋下一個重磅炸彈,「臣妾懷孕了,已是不能再侍寢,明兒臣妾就給皇上安排侍寢的宮妃,今兒個時辰不早了,就不多折騰,皇上將就一下吧。」

    原本心下不悅的朱翊聞言頓時心驚地看向她的肚子,那兒仍舊扁平著,他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多大了?」

    蘇梓瑜瞟了他一眼,「晉嬤嬤給把了脈,約莫兩個月吧。」

    她沒提自己有流產的先兆,這些事刻意說出來,好像她要邀寵似的,反正小心些應能保得住這胎。

    朱翊聽後,心下算算這孩子還是春天時懷上的,好半晌後,他突然綻開一抹笑容,伸手環住蘇梓瑜的肩膀,「梓瑜,你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這孩子也是臣妾的孩子。」蘇梓瑜笑道,反正孩子又不是朱翊一個人的,她也有份的。

    「那是自然。」朱翊仍難掩話語裡的興奮,終於她又能令蘇梓瑜懷孕生子了,以前痛失了三個孩子,他想著至少他與蘇梓瑜要生三個才算是彌補。「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你說出來,哪怕遠在嶺南或是塞北,朕都給你弄來。」

    懷小太子的時候,他與蘇梓瑜還有些隔閡,就算是關心也做不到如此刻這般,那會兒他還背著她寵了德妃好一陣子,現在想來都有幾分汗顏。

    「臣妾沒什麼想吃的,這胃口不大好。」蘇梓瑜是真的什麼都不想吃,這才約莫兩個月就開始了孕吐,肚子裡的這孩子怕是比小太子要頑皮了,「晚膳時也是嬤嬤勸了又勸,臣妾才勉強用了一些。」

    「那你想吃什麼,就告訴朕,朕無論如何都不會餓著你與孩子。」朱翊輕輕地摩挲著妻子那光滑的臉蛋,就算不再年輕,妻子仍舊是美艷得令人心動。

    蘇梓瑜神情懨懨地搖了搖頭,「皇上別管臣妾了,臣妾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頓了頓,躺下道:「已夜深了,皇上,還是安寢吧。」

    朱翊看她有了睡意,輕輕地鬆開自己的手,沒有喚宮侍進來侍候更衣,他把龍袍褪下,徑自就躺到床上,伸手將她攬到懷裡,看到妻子也沒有拒絕地偎靠過來,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這樣的寧靜一刻更勝於**那一刻的歡愉,思及此,想到妻子不久前說的話,「梓瑜,你不用費心給朕安排侍寢的人選……」

    蘇梓瑜有些半夢半醒,興許是喝了晉嬤嬤開的安胎藥,她現在一心只想睡眠,遂模糊道:「哦,臣妾曉得了,是不是後宮那些女人不得皇上的喜愛?要不就準備再選秀吧,或者皇上看中哪家的姑娘宣進宮來也可……」

    說到後面,她幾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朱翊聞言,神色間略有些薄怒,「梓瑜,你在說什麼?」

    正在發怒大作一頓,結果看到妻子已然熟睡了,他頓時有幾分哭笑不得,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這才重新躺到床上,也罷,這問題留待改日再談。

    只不過翌日,當他正準備到皇后寢宮的時候,綠素領著個年輕的妃嬪進來,「皇上,這是娘娘安排的侍寢人選……」

    朱翊自御案處抬首,目光冷峻地看到跟在綠素身後的女子著了一身粉色宮裝,眉眼間略有幾分溫柔,年輕的長相倒也能與蘇梓瑜比上一比,看來蘇梓瑜說給他安排侍寢的人選並不是試探什麼的,而是來真的。

    「皇后真的這麼說嗎?」他冷聲質問。

    「是,皇上。」綠素不敢有瞞,忙應了聲。

    朱翊頓時感到一陣疲倦,之前他就拒絕過她的提議,她為何仍舊想要把他往外推?如今的朝堂比他年輕的那會兒好控制多了,他也無須在後宮玩什麼平衡術,完完全全可以獨寵蘇梓瑜一個人。

    綠素看皇上閉眼靠在龍椅上,以為他是應承了,朝那年輕的妃嬪使了個眼色,這才悄然無聲地退下去。

    那年輕的妃嬪掩下內心的欣喜,知道今晚要侍寢,她刻意打扮得清美又洗了個香噴噴的花瓣澡,不但如此,還用上了據說是從西域帶來的香水,目的無非是想要獲得皇帝的寵愛,後宮裡的女人哪個不希望有出頭天?

    她裊裊亭亭的身子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向皇帝,以為皇帝只是累著了,遂自作主張地伸出塗著丹蔻的手指給皇帝揉按著太陽穴。

    朱翊聞到了一股香味,猛然張大眼睛冷冷地看著那自作主張的妃嬪,「誰讓你碰朕的?」

    那妃嬪初時怔愣在那兒,本來想要拋個媚眼給皇帝,隨後在看到皇帝冷冷的表情之時,神色頓時大為驚慌,忙三步兩步跪到皇帝的面前,「皇上饒命,臣妾不是故意的……」

    「哼,不是故意的?」朱翊這兩年雖然不大在後宮中行走,也沒有宣多少妃嬪侍寢,可他以前卻是閱女無數的,這個面生的妃嬪心裡打著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

    他起身靠近她的身邊,俯身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頓時就明白了她玩了什麼伎倆?「哼,看來你是迫不及待想要觸朕的楣頭了,你抹的是什麼香味?」

    那年輕妃嬪忙心驚肉跳地回答,「回皇上的話,這是臣妾托人從宮外帶回來的香粉,據說是商隊從西域那兒帶來的,臣妾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朱翊卻是瞭然一笑,「催情香,你真不知道在宮裡抹這個是大忌?你想讓朕死於非命?」

    這話他問得極輕,可誰都知道他正在盛怒的邊緣,他可不想像某位先祖那樣任由妃嬪拿捏在手中,所以他一向不讓人亂用催情的藥物,這可是直接就會掏空他的身子,讓他的壽命縮短。

    「臣妾,臣妾不敢,這香味是臣妾托人從宮外帶進來的,臣妾不知道是……是催情香……」那年輕妃嬪頓時大哭出聲,後悔抹這香味,從而招災惹禍。


    朱翊卻是不信她這套說辭,他轉了轉手中的翡翠大扳指,隨後朝一旁的太監道:「拖她出去重打一百大板以儆效尤,朕倒要看看日後還有何人如此大膽?」

    那年輕的妃嬪已是驚嚇得都忘了哭,一百大板打下來,自己焉能有命在?這是皇上在杖殺她啊,她千不該萬不該地引起皇后的注意,從而連命都喪了。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被拖出去時,她苦聲哀求。

    只可惜朱翊並不理會。

    蘇梓瑜還沒有躺下休息,就聽到這消息,頓時把手中的書本往旁邊一拋,「皇上真那麼做了?」

    「娘娘,這是千真萬確的。」綠素忙湊近自家主子的耳邊把皇帝處決那年輕妃嬪的理由道了出來。

    蘇梓瑜皺了皺眉,隨後倒是諷笑出聲,「以前不見他那麼忌誨?現在卻講究起來了?昔日的高凝珍可沒少用這玩意兒邀寵。」

    「娘娘,此一時彼一時,皇上現在是完全容不得人這麼做。」綠素又道。

    蘇梓瑜重新坐下來,拿起手中的書本又看了起來,「這事我可管不著,機會給她了,她自個兒沒把握住能怪誰?把她的心腹侍女趕走,別跪在本宮的宮前,連路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

    「是,娘娘。」綠素應聲。

    蘇梓瑜則翻了一頁書,這皇宮本就是吃人的地方,若是學不會自保,縱然是死了也與人無尤,她又不是救世的菩薩,不過是一煩惱不斷的凡人罷了。

    她一直都沒有睡,果不其然,某個帶著陰沉氣息的男人還是踏進了她的寢室,她嘆息一聲,把書本放下,自羅漢床上起身,「皇上這是怎麼了?」

    「梓瑜,你還臉問朕怎麼了?」朱翊臉色難看地反問了一句。

    蘇梓瑜奇道:「臣妾又不是皇上肚裡的蛔蟲,能知道皇上在想什麼?不過是一個不懂規矩又不知道藏鋒的愚蠢女人罷了,你何必與她計較?還為此要了她的性命?」

    「梓瑜,那合該朕就要被她設計了去?」朱翊咬著牙握緊拳頭髮問。

    「皇上現在不是沒被她設計到?既然沒有損失,又何必動怒?讓人看了心慌。」

    「那梓瑜現在心慌了沒有?」

    朱翊怒極反笑地上前一大步,一陣陰影籠在蘇梓瑜的頭頂,擋住了矮桌上的燭光。

    蘇梓瑜嘆息一聲,「皇上今兒個是怎麼了?一到來就找臣妾的碴,若是不滿意她,再讓本分守己的妃嬪侍候便是,犯不著與臣妾這一孕婦過不去。」

    「朕與你過不去?」朱翊突然大笑出聲,隨後笑容一收,不禁面帶淒涼地看著妻子那張平靜的面容,在他動怒疏狂的時候,她倒好,卻是完全的局外人。「梓瑜,到底要如何做,你才真正肯原諒當年朕犯的錯?朕是真累了,你這樣油鹽不進的樣子,是不是要朕把心挖出來經給你,你才肯放下心中的愁怨?」

    他最後的嚴聲質問,聽在蘇梓瑜的耳朵裡面卻是十分刺耳,好半晌,她再度嘆聲道:「臣妾以為皇上會喜歡這安排……」

    「朕不喜歡。」朱翊兩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逼她直視他的雙眼,「朕再重申一遍,朕不喜歡你這樣的安排。」

    蘇梓瑜微蹙眉,「皇上,你以前很喜歡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朱翊再度霸道地道,有些話現在不挑明,她又不知道要誤解成什麼樣子,「梓瑜,你沒看到朕在努力地彌補你嗎?朕想要與你兩人白頭到老,然後把皇位傳給太子,到時候朕一定好好陪陪你到處去遊玩……」

    前景很美好,少女時代的蘇梓瑜聽後一定會心喜若狂,然後一臉嬌羞地靠在他的懷裡,不過人到中年的蘇梓瑜卻是無法再全然相信他。想到年幼的兒子,她終究還是軟化了一點,朝朱翊輕輕點頭,「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安排。」

    朱翊定定地看著她的眸子,好半晌,終是無力地道:「你懷了身孕,朕就不打擾你歇息了。」

    說完,他收回自己的手,晦暗未明的眸子再看了她一眼,隨後轉身離開她的寢宮。

    蘇梓瑜原本以為他會留宿的,結果他卻是走了,不禁有幾分愕然,隨後就又看開不放在心上。

    晉嬤嬤一直在門外聽到他們的爭辯,看到皇帝面色難看地離開,她這才慢慢地直起身子進到內室,看到自家主子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又拿起書看。

    「娘娘,您這樣與皇上爭吵終歸不大妥,難得皇上如今將你放在心上,你且就給他個台階下,夫妻倆歡歡喜喜和和睦睦的不好嗎?」

    「我又沒怎麼著他,他自個兒惱上了,又與我何干?」蘇梓瑜輕聲道。

    晉嬤嬤上前坐在腳踏上道:「娘娘,別怪老奴把話說得難聽,皇上年輕時是做錯了,但他現在都知道悔改了,娘娘就不應這般冷硬地對待他……」

    「嬤嬤,你莫要再說,此事我自有分寸。」蘇梓瑜道,「皇上這人就是這麼個性子,我以前拈酸吃醋沒少挨他反感的舉動,如今我沒有必要再如年少那般行事,他也不會真正惱我,畢竟還有這麼多年的情份在,嬤嬤安心便是。」

    她與朱翊註定了是一世夫妻,無論是何種形式,朱翊也不會輕言廢了她這後位,畢竟她的娘家擺在這兒,而且她的兒子還占著太子的位置,她算是把朱翊吃透了。

    晉嬤嬤暗中嘆息一聲,沒有再出言相勸,這帝後二人都不是普通人能勸得來的人。

    蘇梓瑜再度懷上身孕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護國公府自是一派喜氣,原本他們家以為蘇皇后生了小太子後估計是難再有孕了,沒想到小太子不滿周歲,蘇皇后就又懷了。

    對於帝後分居而住一事,沒有人表示驚訝,畢竟女人懷了身孕就是要分開而居,這樣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孩子。

    不過蘇老太太卻是仍隱憂,在進宮來看望女兒時道:「雖說前兒皇上處置了個不守規矩的妃嬪,但現在你有孕在身,就更要看緊點,好不容易皇上才收心了,你可不能再與他離心離德。」

    蘇梓瑜牽著自家兒子的手學走路,一旁還有已經會走的葉氏雙胞胎做伴,渾不在意地道:「娘,我有分寸,您老就別再憂心了,再者晉嬤嬤說我這胎不穩,皇上那樣也是為了我好。」

    她沒有與母親說實話,畢竟母親的年紀已大,犯不著讓她為自己擔心。

    蘇老太太聞言,這才稍稍安心,目光慈愛地看向外孫子,「太子是越大越精神,我瞅著長得像你與皇上二人,比他之前的兄姐都要長得好……」

    說到這裡,她住了嘴,直後悔,都是陳年往事了,她又何必拿出來說道?

    蘇梓瑜倒沒有什麼忌誨了,「各有各的長相吧,不過他比他兄姐都有福。」

    「那可是。」蘇老太太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女兒的神色,見她沒有悲傷的舉動,看來是真的放下往事了,她這才鬆了口氣,目光看向那對雙胞胎,「這哥兒倆長得真是一個像父一個肖母,都是好面相之人。」

    仿佛知道蘇老太太在說他們,雙胞胎歪著頭看向老太太,好動的葉耀輝走向老太太,把手中的玩具堆給她,惹得老太太頓時眉開眼笑,一把抱住他,「我們輝哥兒真聰明。」隨即在他的小臉蛋上吧唧了一口。

    葉耀庭只是看了看,倒是沒有上前,而是原地坐著,玩弄手中的小球兒。

    蘇梓瑜看了眼這一靜一動表現截然相反的小人兒,這對雙生子若不是知情人,絕對不會以為他們是雙生的。

    與蘇老太太不同,太后聽聞蘇梓瑜再度有孕,原本衰老的面容就更是愁苦,只不過帝後分居一事卻讓她看到曙光,心中漸漸有了主意,朝心腹之人道:「去,把我之前秘密讓你尋來的人兒帶到我的面前來。」

    「是,太后娘娘。」

    心腹應聲,立即下去,沒多久領了個年輕的少女進了來,如若蘇老太太在這兒,必會大吃一驚,這女人至少有九分像年輕的蘇梓瑜。

    「參見娘娘。」少女上前行禮,動作從容大方,不見絲毫的窘態。

    太后顫微微地由人扶起,拄著龍頭拐杖上前,伸手輕抬起她的下巴,真是太像少女時代的蘇梓瑜了,尤其是這雙眼睛明亮得很。

    她是皇帝的生母,又如何不知道這個兒子的心事?他現在之所以如此對待蘇梓瑜,把她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要,無非就是年少時他辜負了蘇梓瑜,如今自己就讓他圓一個夢,一個彌補贖罪的夢。

    或許憑藉此她能給小兒子尋到一條生路。

    「哀家要送你進宮,你可願意?」

    「奴婢但憑太后做主。」

    太后對這答案相當滿意。

    沒有多久,宮裡就有一個叫做子笙的宮女。

    在京城一個小小的府邸裡面,同樣也是不得安寧,李老娘拉著女兒坐到身邊,「都過了這麼久,給你兄弟謀差事的事情你到底辦得如何了?」

    林綠氏聽到母親這似帶著埋怨的聲音,心裡頓時又委屈又有不快,她不欠兄弟們什麼吧?不過看到老娘擔憂的面容,她道:「娘,這事我與琦姐兒說了,她不同意。」

    「她憑什麼不同意?」一旁坐著的李大嫂李周氏立即拔尖了聲音道。

    「沒錯,姑奶奶,你才是母親,怎能由得她使性子?你現在是正室,又不是妾侍,這未出閣的閨女就是要聽你的話才是。」李家二嫂李張氏也一臉不悅地道。

    林綠氏面色當即一沉,「大嫂,二嫂,我說了多少遍,這玉膚坊是她們姐妹二人創立的,我不過就是打打下手,店裡的事情一向是她們姐妹二人說了算,我不插手管理事務。」

    「你傻啊你,姑奶奶,你不管事不管錢,老了怎麼辦?」李周氏怒其不爭地道。

    「那也不關大嫂的事情。」林綠氏頓時來了脾氣,她都掏了私房錢給他們買了這三進的宅子,他們還猶不知足,如今想想不覺也有幾分心寒。

    李大嫂還想再說些什麼,李老娘忙給大兒媳婦一個眼神,讓她閉嘴,別人沒發現,她可是看到女兒臉上的不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切還得慢慢來。

    李周氏這才住嘴。

    李老娘讓兩個兒媳婦出去,拉著女兒的手套近乎,「我知道你難做,可我們要在京城立足,沒有點營生可不行,遲早坐吃山空,就連這宅子也是你的體己銀子買的,娘可不能讓你再自掏腰包來貼補你兄弟,沒道理讓你養著他們的。」

    這番話說得林綠氏眼眶含起了淚水,還是娘疼她,至少看得到她的付出,「娘,這事估計是真的不成,琦姐兒的脾氣很硬,她說不行就不行,這世間也惟有她姐能說得動她。惟有等瓏姐兒回了京城,我再與她商量看看吧。」

    李老娘聞言,皺緊了眉頭。

    「你這樣可不行啊,這倆姑娘都騎到你頭上來,娘真擔心你晚景淒涼。」頓了頓,她又接著說了一句,「這女人沒個親生的孩子就是這般難,你待他們再好也是枉然,況且他們親娘仍在生。兒啊。娘為你是愁得夜不能睡,總得有個血緣至親在你身邊才好。」

    「娘,你這話什麼意思?」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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