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爺看著自家老長輩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頓時心知她還為自己與清王府郡主有染一事著惱,遂討好般地摟著老王妃的肩膀道:「祖母,我改好了,你看我現在都沒出去偷雞摸狗了,最近你回來府里,我就在府里待了多少天。」
老王妃斜睨了一眼孫子,自己的兒子媳婦去得早,所以對這惟一的嫡親血脈她是疼得不行,因而也寵溺過頭了,讓他時常飛揚跋扈,做出讓人驚怒之事,可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孫子,罵完後,照舊還是疼他。
嘆息一聲,她道:「既然改好了,就跟你媳婦好好過,那林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這樣的女兒納來有何意思,沒得讓你媳婦心裡難過。」
給孫子娶的媳婦是她精挑細選的,當時想著孫子性情不穩,得娶個老成持重的降住他才行,這才挑了這麼個孫媳婦。結果老成是老成了,持重也持重了,偏偏像個木頭人,拴不住孫子的心,由得他在外花天酒地胡亂作為,更連自家堂妹也勾搭上。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頭疼不已,現在更是怕見清王妃這個侄兒媳婦,每見一次清王妃都一臉憤恨地看著自己。
「她難過什麼?祖母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人無趣得很。」端王爺不屑地道,他就是看不上自家媳婦,而且一與她親近,她就像受刑般隱忍著,這樣的女人有何樂趣可言?久而久之,一年到頭他在正妻的屋子裡歇下的次數屈指可數,還不如其他的妾室更得他的心,當然這家花不如野花香。「祖母,我與她成親多少年了,她連個蛋都沒給我下過,我這麼些年還供著她當端王妃就已經很對得起她了,要不然早就以七出中的無子休了她。」
孫子的話觸動了老王妃最敏感的那條神經,自家孫子再過幾年就要到而立之年,偏偏膝下猶空,莫說繼後香燈的兒子了,就連閨女的影子在哪兒也沒瞧著,為此說不著急那是騙人的,要不然她為何熱衷去上香,不就是為了孫子求子嘛。「你媳婦的身子我讓人來瞧過沒毛病,怎麼就不能懷上胎?」
「誰曉得她還有什麼毛病?」端王爺根本就不在乎妻子生不生子嗣,又一個勁兒地勸說自家祖母,「祖母,孫兒這次是再認真也沒有了,您老也別老說我害了人家姑娘,我是貪玩了點,可還知道分寸。」忙獻殷勤地剝了個桔子餵老王妃說,「祖母,您道我為何會看上這林家二姑娘?你想她姐這不剛成沒兩年,葉家就準備三年抱三了,這速度京里何人能及?證明她家姑娘好生養,我娶來給您生個曾孫子不好嗎?」
他家祖母最看重的就是子嗣,只要他這麼說,祖母必定會讓他如願。
果然,老王摸貓的動作一頓,一雙老眼眯了眯,襄陽侯夫人懷了二胎的消息她已是聽聞,之前還生了對雙生子,頗令人羨慕,莫非真如孫子所言這林家女好生養?除了這個也沒有什麼好解釋了,為了端王府的子嗣,她也顧不上孫子到底是不是一時圖新鮮,倒是態度鬆軟道:「今兒個晚上設宴,我也給襄陽侯府下了帖子,到時候我留意問問。」
端王爺一聽有戲,又怕祖母問得太多露了陷,忙又道:「祖母,您問歸問,可別說得太直白,沒得若是您老不中意反害了人家姑娘的閨譽,這就不好了。」似難為情地搔了搔頭,「我最近名聲不大好,不太想牽連到人家身上。」
老王妃頓時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家孫子,他居然還懂得為人家姑娘考慮閨譽了?以前怎麼不見他這麼有良心?莫非是真的看上這林二姑娘了?這麼說來孫子是真的要改邪歸正,思及此,她對未曾謀面的林二姑娘好感大增,這真不容易啊,能令她孫子不再似以前般犯渾,「看來你是真的向好了,祖母啊這才感到欣慰,也罷,看在你這般用心的份上,祖母就好好地瞧瞧,真若是個好的,就去給你求來又如何?」
端王爺聞言,忙站起來給自家祖母行禮道謝,只是微垂的頭卻掩去了眼裡的惡意,就算現在霍源正積極地向林琦提親那又如何?他可是皇族子嗣,只要他看上的姑娘,自有本事橫刀奪來。
「祖母一定會喜歡她的。」他靦著討好的笑臉重新坐下。
「你這猴頭。」老王妃再度沒好氣地拍拍他的頭,「只要她能讓你收心不再花天酒地,祖母也不會委屈了她,該給的名份一樣不缺……」
端王爺趁機道:「祖母,我之前的名聲不大好,聽聞襄陽侯夫人極寵這個惟一的妹妹,我們若是貿貿然去提親說是納進府里來,只怕林家不會同意。」
「那你是個什麼意思?」老王妃打量著孫子。
端王爺摸摸鼻子似一副不好意思地道:「祖母何不給她再多求點恩典,譬如到太后娘娘那兒求道旨意什麼的,給個側妃的名份,這樣一來她進了門也不會讓我那媳婦瞧低了,襄陽侯夫人也不敢拒絕這樁婚事,孫兒以為這樣萬無一失。」
老王妃皺緊眉頭,這就是要太后賜婚的意思,於她倒是並不難,畢竟聽聞太后正在病中,她也是打算進宮探望一二的,說話時順便求來便是,只是,「這會不會太抬舉了林家?畢竟他們家現在可是家道中落。」
「娶她不就是要給我生兒子嘛,難道祖母您想讓您的曾孫生母位份太低讓人瞧不起?有了賜婚,那就是不輸正妃的存在,這樣也是給她的保障。」端王爺極力遊說,「再者這也是給女方家的體面,他們知道我們的誠意,豈不是歡歡喜喜地就同意這婚事了?」
老王妃想想好像孫子說得也有道理,不過她心中還是存疑,「此事等我再想想。」
端王爺也知道催促不得,遂也不再提,只是討好了一番祖母后,這才施禮退了出去。
一出了老王妃的院子,他臉上孝順的表情一收,朝身邊的心腹道:「老王妃必會讓人去查林琦,別讓老王妃知道霍林兩家的婚事,其他的你看著辦。」
那心腹下人為端王爺做過不少壞事,自然知道該如何辦,忙點了點頭。
端王爺這才冷冷一笑,等林琦落到他的手中,必折磨得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管他什麼霍源還是葉旭堯,誰也奈他不何?
正暗自得意,就看到王妃的大丫鬟等在院子門口,遂不耐煩地道:「有何事?」
「王爺,王妃請您過去一趟……」
未待這大丫鬟把話說完,端王爺就揮了揮手道:「今兒個夜裡還有宴席,本王且去孫氏那兒,讓王妃不用等本王。」
說完,他帶著下人頭也不回地越過王妃遣來的大丫鬟,那大丫鬟也不敢攔,王府里誰不知道王妃最是沒有地位?王爺根本就不將王妃看在眼裡。
林瓏歸府的時候,葉鍾氏已經換好了衣裳,看到她進來,笑道:「我正想讓人去催催你,庭哥兒和輝哥兒這就交給你照顧。」
「婆母放心,今兒個夜裡就讓他們在南園過夜好了。」林瓏一手攬著一個看到她就巴不過來的兒子,「太后如今抱恙,我們倒是無須再防她使壞,婆母也可『病癒』出現在人前,這倒是好可呢,不用那麼悶。」
葉鍾氏其實在府里裝病也悶得慌,因而端王府老王妃的宴席她也沒推卻,「這倒是,若不是你有身孕,必也會讓你也過去坐坐散散心。」正自最後收拾一下,忽而想到林琦,「對了,你家琦姐兒的婚事真定了霍源?」
「他們看對眼了,我能有什麼法子?難道真要棒打鴛鴦?」林瓏似一臉無奈道,「這婚事過兩天就會定下來,還沒傳揚出去,婆母無須擔心有人會提及此事……」
「我倒不是怕有人非議。」葉鍾氏忙打斷兒媳婦的話道,「這兒女情事最是不由人,反正你與你親娘都恩斷義絕了,琦姐兒嫁霍源也就沒有什麼問題,別人幾句閒言碎語我又豈會放在心上?」
對林家姐弟仨,她還是十分喜歡的,原本還想著林琦能嫁進高門大戶,現在嫁給霍源倒也還行,不過這婚事真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林瓏沒想到葉鍾氏如此豁達,這樣的婚事擱在哪家的婆母身上都要罵一句有辱門風,畢竟在世人的認知裡面,她妹妹與霍源就是繼兄繼妹的關係,母女同嫁一家也不是多好聽的話。
「婆母說得是,以前倒是我迂腐了。」
「你現在有了身孕,籌備婚禮的事情就交給你娘和二娘去辦,你可不許給我累著了。」葉鍾氏忙吩咐道,「我呀就盼著你平平安安地生下這胎,給庭哥兒和輝哥兒再添個兄弟。」
林瓏笑著輕撫小腹,不好說葉旭堯老說是閨女的話,隨便地應了幾句,眼看時辰不早了,這才起身牽著倆兒子送葉鍾氏出了院門,這才抱了孩子們上了騾車回南園。
端王府的夜晚今兒個倒是璀璨不已,自那樁醜聞曝出後,端王府好一段時間閉門謝客,老王妃更是到庵堂里住了一段時間,如今等事情平息後,方才重回京城宴客。
老王妃在京城的貴婦圈裡面風評還是不錯的,不少人都與她交好,所以她一派帖子,幾乎收到帖子的人家都給面子出席,而且絕口不提端王爺與清王府郡主有染一事,仿佛這事沒發生一般。
一看到葉鍾氏過來給她請安,老王妃忙伸手道:「來來來,到我身邊坐坐。」
葉鍾氏低了老王妃一個輩份,忙上前行了禮後坐到她的身邊,「老王妃最近身子可好啊?」
「能吃能睡,還有何不好的?」老王妃笑道,「聽聞你前段時日病倒了,我瞅著這氣色也還不錯,看來這病應是大好了。」
「勞老王妃惦記著,這人啊一老這身子骨就有毛病,比不得年輕那會兒。」葉鍾氏笑應。
老王妃也笑了笑,左右瞄了瞄,「怎沒見你媳婦也一塊兒來?」
「她正懷著身孕,這病氣也才剛去,我不讓她出門,還是在家歇息妥當些,老王妃若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估計等福安公主滿月時方能出門會客。」葉鍾氏道。
老王妃一臉的失望,「你這當婆母的倒是心疼兒媳婦,你那兒媳婦還真有福氣。」頓了頓,「我記得她倒是長得標緻得很,這肚子也爭氣,估計還要再給你添個孫子呢。」
這話她說得頗帶幾分酸氣,她的孫子比葉旭堯要年長個幾歲,偏偏至今膝下猶空。
一提及這事,葉鍾氏臉上就帶笑,「是孫子還是孫女我都無所謂,只要大人孩子平安即可,像皇后娘娘這回生了個小公主,皇上別提有多高興,兒女成雙才是福。」
老王妃聽聞也點點頭,這小公主確實極得帝寵,「我還沒來得及進宮瞧瞧這小福安,看來還是要去瞧上一回才好呢。」頓了一會兒,喝了口茶水,「你家兒媳婦倒是個會生的,不知要羨煞多少旁人,聽說她還有個妹妹,是也不是?」
葉鍾氏一聽,不由得皺眉,好端端地為何提及林琦?「確是有個妹妹,我也見過那女娃,與我那兒媳婦倒也相差不大。我媳婦老說,她這妹妹還要再留上兩年再出閣。」
老王妃細細琢磨著葉鍾氏這話,尤其那相差不大四個字更是聽得她浮想連翩,若娶進門真能給她生個曾孫子,這倒是好事。「不知道哪家有這福份能娶進這麼個有福氣的女娃?」她似不經意地讚賞一句。
葉鍾氏看了眼老王妃的神色,倒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不過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老王妃說這話是不是另有用意,畢竟端王爺的名聲不好聽,若真的為端王爺打算,甭說林瓏,換成她也不大樂意讓好姑娘給頭豬拱了。
臉上仍舊掛笑,卻是道:「聽我那兒媳婦說已經有人家來求了,估計先會訂下婚事再擇期成親,一家好女百家求,哪能留在家中?」
老王妃一聽眉間不經意地一皺,聽孫子說這林二姑娘不過年方十五,這就要訂親了?不過轉而一想,這也合理,好閨女人人搶著要,遂又不放在心上,她是端王府的老王妃,只要去求太后跟前求道旨意,何愁婚事不成?再者她也算聽出葉鍾氏的話外之意,就是這人再好,也輪不到旁人染指,尤其是她那不爭氣花名在外的孫子。
她心中有了主意,遂也沒再提及林琦,省得葉鍾氏起了疑心,這樣一來,她想要再娶個能生的孫兒媳婦就難了,回頭讓人去打聽一下這林家二姑娘便是。
葉鍾氏見老王妃很快就略過林琦不提,這才稍稍安心,想來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人家老王妃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遂也沒將這段插曲放在心上,又隨意聊了些別的話題,直到有別的客人前來給老王妃請安,她這才趁機退下去。
這樣的宴席自然能見到不少熟面孔,與權呂氏說了幾句話,左右瞅了瞅沒看到自家嫂子,這才做罷,自從鍾玉衍被流放出京後,這娘家大嫂越發陰沉,她也實不願意與她過多接觸。
入了席,看到老王妃帶著端王妃出現,眾人都笑著起身相迎。
葉鍾氏看著穿得一身老氣橫秋的端王妃扶著老王妃坐下,不由得嘆息難怪看不住端王爺那個花心大蘿蔔,明明長得不錯,就是給人一副不景氣的樣子,不由得暗自嘆息。
端王妃端莊地笑著,說了幾句客套話讓人起筷什麼的,然後就是給老王妃布菜,極盡孫兒媳婦的孝道。
遂有不少人盛讚老王妃命好什麼的,有個如此孝順的孫兒媳婦。
老王妃瞄了眼孝順聽話的孫兒媳婦,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再孝順聽話又有何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愣是沒能生個孩子出來,這才是頭等大事。
這次宴席吃過後就散席了,葉鍾氏回到府里已是很晚,林瓏特意過來問侯幾句,聊了幾句宴席上的事情,葉鍾氏就讓她趕緊回去歇息。
林瓏惟有告退出來,回到南園,倆兒子睡醒後起來看不到她正鬧著,她忙掀帘子進去裡屋,一邊摟著一個哄了半天才讓他們消停。
再度哄睡他們,看了看沙漏,丈夫這會兒還沒回來,不禁有幾分擔心,正自不安心之時,聽到帘子處有響動,忙轉頭看去,見到丈夫進來,這才下床趿鞋迎上前,「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湊近聞了聞,他身上有酒香,「你喝酒來著?」
「就喝了兩杯。」葉旭堯一把抱過她意圖吻她。
林瓏推開他,用手扇了扇,「難聞死了,趕緊去洗一洗。」
葉旭堯不肯動,非要親了她才肯到浴室去。
林瓏卻是瞪他一眼,「你想熏死你閨女?」
一句話,成功地讓葉旭堯放棄吻她的衝動,乖乖地到浴室去沖洗。
林瓏看了不禁好笑,著人把衣物找出來,小心地到浴間去,看到他在浴桶里一副舒暢的樣子,這才上前去拿過巾帕給他擦背,「你還沒告訴我你跟誰喝酒了?」
葉旭堯睜開眼睛看她,一把拉下她吻上她的紅唇。
他嘴裡依舊有酒香味兒,不過不若剛回來那時,林瓏也熱烈地回應了他的需索,好一會兒,他才不甘心地鬆開妻子的紅唇,掩下身體的躁動。「與霍源呆了一會兒。」
一聽到霍源的名字,林瓏頓了頓,「下回我要好好說說他,兩個大男人喝那麼多酒有意思嗎?」
她倒不會多心眼地懷疑他們去喝花酒什麼的,對於丈夫和霍源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的,也不是人人都像傅年。「你們聊了什麼?」
「有人要參他一本。」葉旭堯隨口應道。
林瓏挑了挑眉,「那周子爵?」
「倒不是他,」葉旭堯道,「不過與他脫不了干係,不過是參他亂用職權,公私不分,而且動用的還是聖上的御林軍,那些個御史大夫最愛這樣借題發揮。」
雖說葉旭堯也做過御史,只不過他倒是不大喜歡這些個錙銖必較的話題,都是有些個人吃飽撐的,要不就是背後有人撐腰受人指使才會咬著人不放。
林瓏隨即想到那天的御林軍,看來還是周子爵秋後算賬了,不由得擔心道:「會不會有問題?」
「他是立過大功的武將,這些個不傷大雅的事情,聖上又如何會計較?」葉旭堯好笑地捏了捏她的俏鼻樑,「他現在還不是你妹夫呢。」
「我可不管他如何,就怕他讓我妹妹傷心了。」林瓏輕哼一聲,推開他的手,每次都是這樣,一喝了酒就會喜歡毛手毛腳,「聽說那位周家姑娘到庵堂削髮為尼了。」
周芷晴歸家後休養了幾天,但這樣的醜事傳遍京城後,周家族老一再地上門要周子爵處置失貞的周芷晴,不然周家的女兒無人敢娶。
一開始是要處死周芷晴,不過周樓氏死活不同意,與一眾族老爭吵個不休,還穿著一身朝服守在女兒的門前,如果要動周芷晴就先踏過她的屍體。
本來周子爵因為髮妻此舉而要休了她,好在周樓氏生的兒子還算孝順,從中周旋,最後倒是沒了休妻的舉動,不過周芷晴卻是要出家永伴青燈古佛,不能再以周家女兒自居。
周樓氏無法,事情到了這一步田地,能保住女兒一條命已是極限,遂惟有含淚同意了丈夫的意思,安排女兒到庵堂去削髮為尼。
周芷晴小產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就被父母送到了庵堂去,心裡說不恨那是假的。而那慫恿她做了這等醜事的大丫鬟春紅,當天就被周樓氏命人縊死了,其家人全部發賣到窮苦地方去,最慘的是其姐妹,都被賣到煙花之地去受苦,說來春紅是那罪魁禍首,卻只是一死倒也便宜。
「做了那樣的醜事,這結果還算是好的。」葉旭堯不屑地道,不守婦道還不用沉塘還不算好?
林瓏想想也是這麼一個理,這周芷晴倒也讓人同情不起來,都是自個兒蠢死的,堂堂公侯千金,偏偏與下人糾纏在一塊兒,自個兒輕賤自個兒。
說了一會子閒話,林瓏侍候丈夫穿了衣,夫妻二人方才睡下。
次日的朝堂,因為御史大夫參了霍源一本的緣故,倒是熱鬧得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