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北昊陽一團怒火聚集丹田,咬牙道:"你......"
北瑤琴帶著紗帽的頭側向他,卻是笑著說道:"皇兄,不過是六個姬妾而已,你竟然要與瑤琴見氣嗎?"話語一頓,小聲緩緩道:"別忘了,今天的目的。
北昊陽眯眼盯著她,好似透過那層紗帽要將她看透一般。冷哼一聲,唯有將心底怒火點點壓抑下去,沉聲道:"為兄自然知曉。只是瑤琴,為兄如此為你報仇,你竟然殺為兄的姬妾,未免過分了。"那六靈姬雖說不是絕色,但是的確是尤物無疑,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帶在身邊,如此被殺,他終究難消怒氣。
北瑤琴微笑不語,就似沒有聽到他的話。幫我報仇?還是為你自己的一己私慾,你自己心底明白罷。
兩人的對話在喧鬧的宴會中外人聽不到一點,眾人也並未去在意。
熊熊烈火下,一頭頭狩獵來的獵物被放在上面翻烤,不消片刻就陣陣肉香味傳了出來。宮女小心的為眾人用小刀切割著肉片放入盤中,為其倒酒。
君緋雨懷中抱著一隻雪白兔子,靠近在穆清黎的身邊,一張小臉在火光照耀下明艷可人。她目光喜歡的盯著穆清黎肩頭上正似打著盹兒的雪白貂兒,笑呵呵道:"清黎姐姐,你看,這是洛瑜給我打的白兔,和你的貂兒一樣可愛吧?"
穆清黎輕笑,看了一眼她懷裡的兔子,挑眉道:"洛瑜打的?"
"對啊。"君緋雨舉著那白兔,歡快說道:"我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洛瑜好厲害呢。一箭就將它射到了。"
一箭就將兔子射到了?
穆清黎本是笑意慵懶的眼中一閃而過詫異,看著她身後站著的洛瑜。
洛瑜身體微微一僵,然後抬頭笑看著君緋雨,眼瞳毫無雜色,輕聲道:"九公主誇獎了,奴婢也是僥倖而已。"
"咦?是僥倖的嗎?"君緋雨驚訝的抬頭看他,她記得那個時候,洛瑜拉弓射箭的樣子當真是迷人之極的,竟然只是僥倖?看著洛瑜的面龐,君緋雨趕緊說道:"就算是僥倖,洛瑜也很厲害呢!"
洛瑜只是笑,卻沒有再多說什麼。穆清黎也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拿著筷子夾著矮榻上的肉片放進口中,隨之又看看身旁的君榮珏,又夾著餵入他的唇邊。
君榮珏對此微眯眼眸,張口隨著她的餵食。
天色漸晚,大多人都已經喝得爛醉,更甚至有拉著身邊的姬妾直接在宴中親吻。穆清黎看了一會也就失去了興趣,握著君榮珏的手微微用了點力氣,對上他的目光:"回去吧。"
"好。"君榮珏一手攬著她的腰身起身,便是準備離去。
然而這時,一道聲音卻傳來出來:"東宋太子與太子妃這是要去哪裡?"言語之間,北昊陽舉著酒杯正往這邊走來,他目光在兩者身上流連了一番,笑道:"這宴中,唯有兩人還未與我喝一杯,如此離未免太過急促了罷。"他面色誠懇,話語也有禮,好似對待朋友一般。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穆清黎諷刺笑了一下,拉著君榮珏就要離去。
"等等!"北昊陽早就想到過這樣的結果,一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穆清黎的性子本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可是越是這樣,想到之後她就要在他的身上哭泣求饒,反而更加的讓人興奮。"東宋太子,太子妃可是還與我與瑤琴見氣?要說起來,那事情的確是我二人有錯,如此,我與皇妹就要離去,這仇如此不如就在今日結了如何?"
他這話一出,不止穆清黎有些驚異,便是全宴還清醒的幾人同樣驚異。這北昊陽怎麼看都不似會如此退讓的人。
"瑤琴。"北昊陽轉頭看向還在矮榻上的北瑤琴,嚴厲的叫道:"還不過來?"
北瑤琴抬頭,隔著紗帽目光好似在穆清黎與君榮珏的身上流連一圈,然後慢慢的起身,往這邊走來。她一襲月白色的裙子,身姿妖嬈火熱,頭戴黑色紗帽,迎著月光走來,反倒別有一番的風味,若是不知她面容被毀者,只以為會是一名美人兒。
北瑤琴站在北昊陽的身側,相比北昊陽的看似懇切,她神色皆被影藏在紗帽後面,讓人無法看清。然而她的聲音自是毫無意外的傳了出來:"穆清黎,這一次是我輸了,但是下一次還未必。"她並不傻,若是真的道歉,反而讓人懷疑,倒不如平常以待。
北昊陽先是一怔,一瞬也明白過來她的用心,面上卻是假裝祥怒道:"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哼。"北瑤琴冷哼一聲,其中的不屑任人聽得出來,卻是不知道她是再不屑穆清黎還是北昊陽。
這個時候,一名宮女也端著四杯子酒水走到四人的中央。
北昊陽抬頭看向穆清黎兩人,伸手就要端著面前靠著他這方的酒水,對兩人笑道:"如此,我就先干為敬如何?"
"吱吱!"穆清黎肩頭上本來似在打盹的雪白貂兒突然似是精神了,突然一躍就要落在宮女的托盤上,伸著頭就往面對穆清黎這邊的杯子就要舔舐。
"啊!"宮女一聲驚呼,手中的托盤不由的一抖,差點掉了下去。
北昊陽本來拿杯子的手也不由的頓了一下,連忙改為抓向托盤上的貂兒。要是被這小東西喝了引發了藥效,那就一切敗露了。雪白貂兒還沒有喝到酒水,轉頭就朝北昊陽"吱吱吱......"兇狠的叫了幾聲。
也在這時候穆清黎眼眸冷光頓時一閃而過,勾唇一笑,在北昊陽先一步伸手將托盤上的雪白貂兒抓在了手中,對北昊陽笑道:"不好意思,小白饞嘴。"
"無事。"北昊陽看了一眼宮女托盤中只是灑出來絲毫的酒水,再次的伸手將面前的酒杯拿了起來,一口就當著兩人的面前喝了下去,將空了杯子對著兩人,道:"如此,二位不會不願接受我兄妹二人的歉意罷?"
穆清黎勾唇輕笑,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面前的兩杯酒水拿了過來,一杯遞給君榮珏。看了一眼對面的北瑤琴,挑眉又掃了一眼托盤中的還剩下一杯酒水:"你呢?"
北瑤琴心中略微疑惑穆清黎的爽快,卻是想不出別的意外來。伸手將托盤中的酒杯拿了下來,對她冷笑道:"如此,乾杯如何?"
"好!"穆清黎側頭與君榮珏輕輕一笑,舉杯酒杯就與他碰在一起,斜眼看著北昊陽與北瑤琴,當著他們的面前,將杯中酒水一口飲淨。
君榮珏同是淡淡飲下酒水,將酒杯放入托盤中。
北瑤琴一手擋在面前,同樣將酒水喝入喉中,然後將空杯放在眾人的面前。
"哈哈哈!"北昊陽眼瞳發亮,滿面愉悅笑道:"好!一杯酒過,我等恩怨也在此了結!"
一杯酒過,我等恩怨也在此了結......
穆清黎嗤笑,不遠處的秦王君榮臻也在不屑的冷笑,就算是君榮霖也懷疑的撇嘴。唯有少數醉酒的權貴在起鬨著。
穆清黎目光似笑非笑在北昊陽與北瑤琴兩人身上打量一下,毫不在意道:"了結嗎?但願是這樣。"說著,拉著君榮珏就往回去的路徑走了出去。
小白喜毒,能夠讓它忍不住想要舔舐的酒水,裡面必然有著上等的藥物。能夠被北昊陽他們拿出來自然只有毒藥。
穆清黎勾唇戲笑。在剛剛抓回來小白時,她就趁著幾人的注意力不集中,加上小白的體積遮擋,將四杯酒水換了位置。
既然北昊陽那樣毫不猶豫的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而小白也是毫不猶豫奔向的是自己面前的酒杯,那麼必然說明北昊陽兩者面前的酒杯是沒毒的,而自己面前的杯子自然就是有毒。
只是看他們的樣子並沒有第一時間毒發,那麼肯定不是一時致命的劇毒。那酒水她也無法聞出任何的味道,看不出任何的異樣。本是沒有打算喝,不過既然被小白認出來,那麼怎麼樣都要回敬給他們自己。
會是什麼毒呢?難道他不知道,這場狩獵會若是她與君榮珏出事,那麼所有人都會將矛頭指向他們二人。至於他們出事,會不會有人將矛頭指向她與珏,那也得拿證據,沒證據什麼都無用。<!--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