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有幾分威脅的意思,余疏影不敢跟他對著幹,於是就乖乖地從樓梯間走出來。》樂>文》小說.xs.com
周睿鬆開門把,那扇不常被開關的門才慢慢地盪回去,並發出沙啞地吱呀聲。他剛才就是在門縫裡瞄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沒有看到她的臉,但她像老鼠躲貓一樣躲藏起來,他就不難猜到門後的人就是余疏影。
從等電梯到進入電梯,他們誰也沒有主動說話。
余疏影站在周睿身前,她沒有回頭,卻總能感受到身後有道炙熱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自己。中途沒有其他人走進電梯廂,在這安靜得壓抑的空間裡,她實在感到如芒在背。
就在她祈禱著電梯快點抵達一樓時,周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沒吃晚飯吧?」
她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周睿沒有應聲,她以為他沒有看見,接著又「嗯」了一聲。
周睿還是沒有下文,剛才那句詢問,似乎只是沒話找話說罷了。
當電梯門向兩側滑開時,余疏影突然有種重見天日的錯覺。周睿很紳士地摁住電梯開門按鈕,等她出去才離開電梯。
穿過大堂,余疏影不自覺地加緊了腳步,可惜她的腿不如周睿的長,他還是很輕易地趕上了自己。
通往教學樓出入口的方向只有一個,周睿不緊不慢地走在身後,余疏影倒不能確認他是不是跟著自己。剛踏出門口,她就有目標地轉向食堂,同時急匆匆地說:「周師兄再見!」
話音未落,余疏影就被人揪住了衣領。尚未回頭,她就聽見周睿說:「一起吃飯吧,我的車子停在東門。」
在周睿的一拖一帶下,余疏影不得不換了方向,跟著他往食堂的反方向走。
余疏影偷偷地抬眼張望,身旁的男人唇角微抿,下顎線條繃得直直的,一看就知道不能亂惹。猶豫了幾次,她才試探著說:「我跟熹然約好一起吃飯。」
周睿稍稍轉頭腦袋,他垂眼看著余疏影,用眼神示意她把話說下去。
「她還在飯堂等我……」余疏影繼續含蓄又委婉地表達著自己的意願。
周睿很平靜地提議:「那就叫上她好了。」
終於,余疏影安靜了。
將車子駛出校道,周睿問她:「考完試了沒?」
「還有兩科。」余疏影很配合地回答。
周睿又問:「趕著回去複習嗎?」
余疏影頓了半秒,接著說:「挺趕的。」
聞言,周睿就隨意在附近選了一家餐廳吃飯。剛準備把車子倒進停車位,他就發現余疏影的眼睛正好奇地打量著對面餐廳。
面對的餐廳是一家泰國菜館,通過光潔的落地玻璃窗,過路的人就能一睹室內那神秘的佛像、極具東南亞風格的燈飾,以及做工精巧的木屏風。
周睿打著方向盤,接著就駛進了對面停車場。下車之前,他還問余疏影:「泰國菜吃不吃?」
余疏影沒有回答,卻彎著眉眼笑了起來。
候在外面的咨客熱情地將他們迎進餐廳,空氣中飄散著多種香料交織的味道,穿過被鮮花簇擁的小庭院,他們被帶到一個安靜的角落。
輕紗垂幔、火紅玫瑰、搖曳燭光,這位置明顯就是情侶卡座。周睿很從容地落座,余疏影有點尷尬,不過最終還是坐到他的面對。
點完菜以後,服務員就帶著菜譜施施然地走開。余疏影捧著杯子默默地喝著清新的檸檬水,不知不覺地喝了大半杯。
周睿不想跟她打啞謎,他直截了當地說:「我在追你。」
余疏影毫無心理準備,一口水噎在喉間就狼狽地咳嗽起來。她的臉漸漸漲紅,不知道是由於氣息不順,還是因為周睿的話。
她把水杯放下,周睿就拿起造型奇特的水壺,重新替她添滿。他臉上平靜無波,連聲音都沒有半點起伏:「為什麼還這麼驚訝?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那晚從連雪山回來,余疏影剛走進教職工公寓,周睿就循例告知余軍。
余軍要求跟他碰面,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在車外等候,從公寓出來的余軍一看見自己,眼神瞬間複雜得可怕。周睿突然想起,當初他得知自己就是周立銜兒子的時候,他的眼神也是一樣的複雜。
那是一種充滿意外、憤怒、戒備、甚至更多不知名情緒的眼神,周睿差點難以招架。他垂首等待著余軍的控訴,而余軍只是平靜地帶著他步行到不遠處的小菜館,連菜都沒點就要了兩瓶燒酒。
周睿被灌了幾大杯,高度酒液狠狠地灼燒著他的喉嚨,好半晌都緩不過來。
額角一抽一抽的,周睿硬著頭皮把剩下半杯喝完,隨後就聽見余軍說:「我起初就覺得奇怪,以你這樣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我協助你為斯特打開中國市場。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不要多問、不用多說,余軍已經看透了一切。周睿沒什麼好交代的,更沒什麼好辯解的,只能低聲說:「余叔,對不起。」
余軍同樣喝下幾大杯燒酒,他臉不紅耳不赤,跟周睿的狀態大相徑庭:「不用對不起,這句話應該讓我對你說。」
周睿的心猛地一沉,而余軍則斬釘截鐵地說:「你跟疏影的事,我不同意。至於原因是什麼,疏影不知道,但你卻很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心知不能再跟余軍對著幹,但聽見這樣的話,周睿還是按捺不住情緒,借著幾分酒氣地跟他以事論事。
他們起初還是好好說話,但很快就談崩了,饒是周睿這樣鎮定自持的人也氣得暴跳如雷。
從連雪山回到斐州市區,周睿開了將近五個小時的車,雖然算不上饑寒交迫,但胃裡還是沒什麼東西,被狠灌多幾杯,人就扛不住了。
他的助理將他送回公寓,在衛生間吐了兩回,他漱口洗臉後,思緒才慢慢恢復清明。
按照原來的計劃,周睿本想溫水煮青蛙,把那丫頭追到手,才慢慢跟她交代父輩的前塵往事。今晚這樣一鬧,想必已經打草驚蛇,他有點煩躁,突然很想聽聽她的聲音。
接二連三地撥打著,那丫頭就是不接聽。周睿猜想她已經被父母教育過、洗腦過,他體諒她的心情,也給她時間平復和思考。
直至今天,周睿才發現她沒有半點覺悟,還像鴕鳥一樣逃避問題。他忍無可忍,乾脆就跟她挑明算了。
余疏影確實知道他在追自己,但聽他親口承認,她還是不禁錯愕與驚訝。
周睿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她,她倍感壓力,於是只好開口:「我爸媽都說,我不可以跟你在一起。」
頓了半秒,她又補充:「也不可以喜歡你。」
他「嗯」了一聲,接著追問:「那又怎樣?」
「就,就……」余疏影有點詞窮,支支吾吾地說不出答案。
「算了。」周睿將手肘撐在餐桌上,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換別的問題,我問你答,你只需要說『是』或者『不是』。」
「我不要!」余疏影立即拒絕。這種把戲,她跟孫熹然玩得多了,她才不會上當。
周睿笑了,沒想到這傻妞在關鍵時刻還是挺聰明的。
看見周睿的笑容,余疏影的表情反而嚴肅起來。她坐直腰板,很認真地問他:「我爸媽這麼牴觸你,原因是什麼?」
他有點意外:「余叔什麼也沒有跟你說?」
余疏影搖頭。
細細想來,周睿也理解長輩們為什麼要瞞著余疏影。這件事都余家來說,應該算得上一場災難。當年他父親的一個決定,就徹底地打破了余家的安寧,事隔多年仍舊深受其擾。
千言萬語,周睿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沉吟了下,他小心翼翼地說:「我爸,或者說我們家,曾經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你們家的事。」
等了半天只等到這樣含糊不清的答案,余疏影開始抓狂:「這個我知道!你能不能說說,那是一件怎麼對不起我們家的事。」
余軍瞞著余疏影,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和苦衷。這事由自己來說,好像不太合適。想到這裡,周睿抬頭看向她:「如果你答應當我的女朋友,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余疏影也看向他,她說:「你又想訛我了,我才不上你的當!」
周睿笑而不語,他也是隨口說說罷了。如果他真的動心思訛她,她怎麼可能逃得掉……
話已至此,余疏影不會再向周睿追問,而余周兩家恩怨的話題算是跳過了。
服務員恰好端來泰式烤雞翅和咖喱珍寶蟹,鮮亮的咖喱、鮮紅的辣椒油、翠綠的香菜,光是那賣相就讓人垂涎三尺。
剩餘兩個菜也陸陸續續地上了,周睿將食用手套遞給她:「趁熱吃。」
余疏影也不跟她客氣。她轉著眼珠,決定從口味最輕的泰式烤翅吃起。
只是,余疏影剛把雞翅放到潔白的骨瓷上,她就後悔了,因為這一隻能這毀掉自己吃相的雞翅。想到對面還坐著一個男人,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就在她暗自糾結的時候,周睿伸手過來,默默地拿起她盤中的雞翅。他單手捏著雞翅,先將雞翅比較小那一邊的軟骨扭下來,然後使綿力,將裡面的兩根骨頭像拆卸積木抽出來。不一會兒,雞翅里的骨頭都被剔除掉了,他順手沾了點甜辣醬,隨後把雞翅送回她盤裡:「嘗一嘗。」
余疏影看了看那塊被脫骨的雞翅,又滿目崇拜地看了看周睿。
雞翅被烤得剛剛好,肉質鮮嫩,魚露將雞肉的鮮味帶出,一口咬下去,雞汁一點點地滲出,齒頰留香。
吃完以後,余疏影還覺得嘴饞。她又拿了一隻雞翅,本想效仿周睿的方法給它拆骨,不料連軟骨都沒扭下來,就被濺出來的雞油燙著了。
周睿饒有興致地看著余疏影跟雞翅鬥爭,當她成功將軟骨扭下來,她又不懂得如何使力將骨頭擰出來,用蠻力使勁一抽,雞肉都黏在骨頭上。他忍俊不禁:「別折騰了,我幫你吧。」
余疏影很執著地拆另一根骨頭,不假思索就說:「我總不能老讓你幫呀……」
周睿從盤裡拿起另一隻雞翅,他慢條斯理地扭掉軟骨:「我不介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寶的生日,必須碼一章甜甜甜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的祝福,我都收到啦,愛你們,麼麼噠~
作為一個水瓶座的菇涼,我很眼淺很容易哭的,不要讓我太感動呀嚶嚶嚶嚶嚶……
p.特別鳴謝給寶投霸王票的小夥伴,破費了,大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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