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稱王?」李康一臉怪異的盯著坐在下首的管仲。
其實什麼時候建國什麼時候稱王對於李康來說根本無所謂,他又不是造別人的反,高築牆、緩稱王那一套對他根本沒用,就他現在的身份跟國王有什麼區別嗎?河東諸國也早就把他當成華夏國王對待了。
只是如果按照系統規劃的爵位體系來,領民200為下大夫、500中大夫、1000上大夫、2000下卿、5000中卿、1萬上卿、2萬男、5萬子、10萬伯、20萬侯、50萬公,100萬才王。
現在華夏在籍領民25萬,所以在系統的判定中,李康才是一個侯爵,雖然這一點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完全可以不理會,但既然知道了,如果裝作沒看見,有些強迫症的李康心裡總有些疙瘩,所以,就算現在要建國,他也只會建立一個侯國。
不過侯國自秦以後,就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味道,世人總覺得,建國就該稱王,不然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老覺著是別人冊封的,不夠獨立。
李康剛想跟管仲說這一點,突然發現管仲是秦以前的人物,他以前的老東家齊國可不就是一個侯國嗎?齊桓公在世的時候,人家可不是叫「齊桓公」的,世人應該叫他「齊侯小白」。在管仲面前,如果說自己看不上侯國,就有些那啥了…
「嗯,建國勢在必行,但暫不急考慮…」李康沒有徵詢他人的意見,自己決斷了一次,「…等華夏百姓突破百萬之日,就是立基建國之時…夷吾當曉諭諸臣,緊守分內之事,無復此言!」
「諾!」管仲喜道,他生怕李康受不了誘惑,開了一個不好的頭,給底下人留下一個靠拍馬屁也能升官的暗示。
「君上,那張海淘不是該如何回復?」管仲又問道。
「這是內務部的事,卿自決即可!」李康淡淡的道,一個鎮上的科長還沒資格讓他親自處理,他只管鎮長及以上的官員升遷任免。
「諾!」有李康這句話就行了,要不是這事兒關係到李康本人,管仲早就將張海淘處理了,哪用得著來麻煩李康。
管仲一回到內閣大樓後,連部內會議都懶得召開,直接簽了一道條子派人遞給考績司主事顏淵,此時顏淵已經知道了張海淘的事,心裡對這個害自己被罵的傢伙一點好感都欠奉,直接又在條子上加了兩句,又轉遞給了民政司主事馬周。
和顏淵一樣,馬周同樣對張海淘不滿,想也不想的擬定了一份調令,簽上了自己的大名,蓋上了民政司大印,又讓人呈到了管仲案前。
「哼…來人!」管仲看了一眼馬周送上來的調令,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蓋上了內務部大印。
「相爺?!」
「儘快將這份調令送到無忌鎮鎮府!」管仲淡淡的吩咐道。
「諾!」
一般官員正常調動還要加蓋考績司的大印和考績司出具的政績考核證明,只是張海淘的這次調動不算正常調動,是臨時變動,跟考核成績無關,所以就省了一步。
黃金湖以南,河間地區,東南部,頻臨橫斷山脈的一座山腳小鎮,無忌鎮。
無忌鎮,雖然不是華夏目前最南邊的一座小鎮,但卻可以說是華夏目前最偏僻、交通情況最差、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座小鎮。
其北部距離如晦鎮三百二十里,西北部距玄齡鎮一百四十里,正西距金河也有近三百五十里,東南兩面都是大山,可以說是被孤立在一角,與世隔絕。
當初設立它的目的也僅僅只是加大對河間地區的控制力度,與東北方向的如晦鎮、中央位置的玄齡鎮一起,組成一個大三角,牢牢的釘在河間地區,而分別位於河間地區西部、北部的伏羲縣、伊尹縣則是河間三鎮的堅強後盾。
不過,隨著河間地區越來越安定,零散的一些土著部落也非常老實聽話,從不給華夏找麻煩,甚至樂於與華夏交易,河間三鎮的作用就開始轉變,現如今如晦鎮甚至一驚脫離了河間地區,併入了伊尹縣,位於河間地區中央位置的玄齡鎮則憑藉著它的地理位置成了河間地區,華夏與土著部落之間貿易的集市,只有位於東南角的無忌鎮,因為位置太偏,變得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這也難怪張海淘好好的文教科長做的好好的,非要弄那些歪門邪道。
現在,他成功的使自己調離了這個「流放地」,並且還升官了,只是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如果在無忌鎮任職算是流放三千里的話,那麼,他將要調任的地方,特麼的簡直就是流放一萬里。
定遠鎮,什麼鬼?地圖上有嗎?在哪兒呢?
而且,這派遣艦隊文工團團長是幹什麼的,華夏有這官嗎?
雖然他的品級提了一級,但怎麼看他都覺得用那勞什子文工團團長換現在的文教科長都是巨虧!
他知道,他這次賭輸了!
張海淘接受著同僚虛偽的祝福,心裡痛的要死,只得回家默默的收拾行李,隨信使一同返回新安鎮,等待船隊出發的日子。
最讓張海淘難受的還不是仕途的不確定,而是他紅了,等他到到新安鎮的時候,他的大名在華夏官場上都傳遍了,甚至都傳到民間去了,從此以後,他頭上就多了一道「幸進小人」的標籤。
「你們這群偽君子!當初我上摺子的時候還一個個捶胸頓足,嫉妒我搶了你們的頭功,現在倒好,一個個又裝起正人君子來了,想要證明和我不是一路人?我呸!最起碼我張海淘敢想敢幹!而你們,一群畏首畏尾瞻前顧後的無膽鼠輩罷了!」
在內務部給外地官員安排的宿舍內,張海淘對著門外破口大罵,發泄著心中連日內堆積的鬱氣,要不是這幫傢伙有意無意的宣傳,他的名氣怎麼可能像現在這麼大,他又怎麼會躲在屋子裡好幾天不敢上街,更可氣的是,他本來還想拜訪幾個大佬的,這下全沒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