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阿曠幾人眼見法正等離去之後逐也來到了『庚午』組的圈邊,只見得圈
外是圍滿了僧人,便是比起剛才法鏡比試的時候也是不遑多讓。
「定是有個很厲害的師兄在裡面比試,我們快擠進去,說不定可以大飽眼福
。」法明說著便是帶頭往裡擠,但他的身形卻是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不少僧人皆
是回首皺眉相視,但看到法鏡也是跟在後頭,不少僧人都不自覺地讓開一條縫隙
,使得胖子終於是擠到了圈外,若非後面法鏡一把拉住他後腰帶,只怕胖子險些
一腳沖入場內。
「謝謝師兄,」胖子拍拍胸口感激道,而後又是大叫道,「快看,快看,好
厲害!」
其實不用法明喊叫,阿曠和法鏡皆是身材挺拔比周圍大多和尚高出大半個頭
,早已看到圈內戰況。他們擠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其中一位黃衣僧人的僧棍舞的
是龍騰虎躍,棍影萬千,道道真力隨著棍影凌厲的擊向黑衣僧人。但黑衣僧人不
慌不忙,一一隨手化解還不進反退。只見他摘下脖子上的掛珠向前一揮,就破去
了滿頭棍影,使掛珠和僧棍纏在一起,而後便在那黃衣僧人反應不及的驚愕中一
掌打得他倒退不止。
「好厲害的師弟!」觀看的僧眾嘆道。
「任那師兄怎使手段,都被輕鬆化解不得翻身。」
「是啊是啊!只怕法悟師弟的菩提訣早已突破到第五層了吧!」
「不錯不錯,我看法悟師弟是寺內有史以來最年輕便把菩提心法練到這般境
界的人了。單論修為恐怕連有的舍字輩師叔伯也不過他,更別說是我們了。哎!
」
「釋經院當真出了個天縱奇才!」僧人們皆是讚嘆。
此時,場內被擊退的黃衣和尚也是一臉黯然,體內的真力起伏涌動還不得平
靜。他也心知剛才人家已是手下留情,再打下去也沒什麼用,當下長嘆口氣道,
「阿彌陀佛,再比下去我也不是師弟你的對手,徒勞無益,我還是認輸算了。阿
彌陀佛!」說著那和尚又喧了聲佛號,持了一禮便是匆匆推出圈外,擠入人群之
中。
好厲害的和尚,竟然已經把心經練到第五層了。阿曠眼看著那黑衣僧人登記
完畢向著這邊走來,只見他兩條利眉之下,一雙龍眸黑得發亮,雖說面容平靜,
卻自有一股英氣好似寶劍泱泱。話說寺內僧人皆是吃素修佛,大部分人皆是平和
易人,像這等逼人的氣質,少年還是第一次見。法鏡師兄雖然也是氣勢逼人,但
更多的卻是靜寒冷酷,沒有這等英氣,看他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但修為卻這等
高深,不知法鏡師兄是不是他的對手,阿曠心中想道。
「好久不見,法鏡。」少年正在亂想,那和尚已站到身前開口了。
「還沒恭喜你,終於把心經練到第五層了。」法鏡看著那僧人道。
「彼此彼此,真希望能在接下來的殿試中和你一戰,看看這些年過去了,現
在到底誰更勝一籌。」黑衣僧人說著雙眸似也更亮。
「好!」法鏡也是氣勢逼人,「輸的人就按老規矩,想來不久你也可以下山
了。」
「一言為定!」黑衣僧人聽到法鏡的話神情一展,微微笑道,「此地不宜多
談,那我便先走了。」說著兩人相視一點頭徑自而去。
「師兄,你們認識啊?」阿曠好奇問道。
「沒錯,幼年時我們上山學藝,倒是經常在一起。」法鏡淡淡道似也不願多
講。
阿曠本想再問兩句,豈料有人喊道,「小師弟,原來你們在這啊!」幾人一
看,竟是法正同法淨兩人。
「師兄,怎麼你們這麼快就比完了?」法明不由好奇問道。
「哪裡有比,不過是我運氣好罷了!」法淨道。
「什麼?難道對手不戰言敗,棄權認輸?」法明追問道。
「師弟你想岔了。只不過是從『壬申』組開始到『癸亥』組這十組每組多出
一人,為九人殿試,邊有人輪空了。想不到這次你師兄我手氣好,竟抽中了輪空
的簽,比試要等到下午,所以便急急趕來看看小師弟的比試。沒料到圍了這麼多
人,現在才找到你們。」
「原來如此,師兄你運氣真好。」阿曠道。
「到時候一樣要比,師弟不用羨慕。」法淨道,「對了小師弟,你的殿試應
該開始了吧,你知不知道這次誰是你的對手。」
「我哪知道是誰,只要進了圈內,總會來人和我比的。」
「小師弟你還真是灑脫,那你快快去吧,我們在這等著你旗開得勝!」法正
道。
「不錯,若是提前知道自己的對手但修為高深,心裡難安,也未必是好事。
」
「我看根本就是臭小子自己忘了打聽了。」法明道。
「師兄,打聽有用你就不會輸了。」少年揶揄了胖子一句便走向圈內,氣的
法明在後面是指手跺足,臉上肉波顫動,眼見著阿曠進入圈內毫無他法。
此刻,斜地里的一群僧人中也是走出一位黃衣僧人,在這群僧人的吶喊中平
靜的來到阿曠對面站定。
「快看,是明業師兄!」四周有僧人喊道。
「不錯,真是明業師兄,又有好戲看了。」說話間,原本這個圈外散去許多
的僧人已是接二連三的又圍了上來。
「糟糕,沒想到小師弟這一次的對手竟會是明業師兄。」法正等人看著阿曠
對面的黃衣僧人面色發苦,連得法鏡也是暗暗皺眉。
「師兄你看,那臭小子的樣子哪有半點緊張,我看他對明業師兄根本就不認
識。」胖子在一旁急的叫道,「我看還是趕緊和臭小子說一下,讓他認輸算了,
省的他等一下被明業師兄打得半死不活。」
「你不是正想看他被揍得鼻青臉腫麼?」法淨道。
「哎,真被打成那樣,我到哪裡再尋個小師弟,不又當不成師兄了。」法明
口中戲言,神情卻甚為關切。
法正等聽了法明的話面上一松,內心卻著急的很,正欲踏前幾步,卻見一旁
法鏡已是伸手攔到了他的胸前道,「大戰之前,不要擾亂了小師弟心神,不管對
手修為如何,先讓他自己應對,等到他真有危險再阻攔不遲。」
幾人聞言暗想法鏡言之有理,當下只能按下心頭焦急。
不同圍觀僧人的各種心情,場內的兩人現在很是平靜。只見那黃衣僧人一直
細細的打量少年的身形,開口問道,「這位師弟感覺甚熟,不知我們可曾見過?
」
「師兄這麼一說,我也有這種感覺。」阿曠眼見著黃衣和尚長得一張四方的
臉,眉宇間自有一股剛正威勢,感到一陣熟悉,不由開口道,心中卻暗自思索自
己會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和尚。
「喔,沒想到師弟你也有這種感覺。」那和尚被阿曠這麼一說更是奇怪,不
禁冥想到底在哪見過這位師弟,怎得有這麼古怪的感覺。
只見少年已是急急開口道,「師兄,大家同在一寺見面是常有之事,想這種
事幹什麼,還是快快比試,莫要讓大家等急了。」卻說阿曠這麼急打斷那僧人,
不過是剛剛自己靈光閃動,已是想起了兩人會面的場景心中虛驚了一下。
「阿彌陀佛,師弟說的沒錯。」黃衣僧人經阿曠這麼一說也是回過神來,不
再想其他,對著少年平淡道,「師兄我痴長几歲,就請師弟先出招吧!」
「如此師弟恭敬不如從命,師兄小心了。」阿曠說著渾身真元流轉,並不像
上兩場比試一樣有所保留,接著便一掌擊向那和尚。
「好厲害的大悲掌!」那黃衣僧人明業一聲斷喝,袖袍鼓動間就對上了阿曠
的一掌。
只聽「呯!」的一聲猛響,真元相交化作一陣狂風暴雨四下亂散。圍觀的眾
僧皆是驚呼著運轉真元抵禦後退,震驚菩提院的師弟上來便是全力猛攻,功力深
厚,而明業師兄更是法力高深,不閃不避。而阿曠也被這股反震之力震得倒退了
幾步,不由在心中暗嘆,想不到這臭和尚法力當真了得,小爺我全力一擊也不是
他的敵手,看來今日要報那林中的一掌之仇,定要使些手段。
「師弟年紀輕輕,好深厚的修為啊!」那和尚化去阿曠的掌力心中也是一驚
,「只怕再過幾年,師兄我便不是你的對手。」
「師兄說笑了,師弟我哪裡是你的對手。」阿曠輕笑一聲,步伐移動間轉到
明業身側便向他攻去。明業一轉身就又與少年對上,兩人噼啪之間對攻三招震的
腳下石板皆成碎粒。而後阿曠又從戰圈脫身而去,換個方向又是猛攻,接連幾次
,那僧人都守的滴水不漏,阿曠都是無功而返。
「師兄好生厲害,不論我怎麼進攻都動搖不了你半分。」阿曠圍著明業攻了
一圈無奈道。
「師弟說笑了,不過是你也修行大悲掌,我也修行大悲掌,互相之間應對熟
悉罷了。」明業依舊不緊不慢,「我還沒見過像師弟你這麼年輕就將大悲掌連得
這麼厲害的弟子。」
「再厲害也沒有師兄你厲害!」阿曠沒好氣道。
「阿彌陀佛,」明業手持佛禮道,「師兄我好久不曾與人切磋掌法了,難得
今日同師弟你一戰,就看看我倆誰把大悲掌練得更精純吧!師弟小心了。」說著
明業持禮的右手向前一伸,手腕轉動間已是來到阿曠身前掌力洶湧而來。阿曠並
不懈怠,側身閃過之後回擊一掌。而那明業並未躲閃,也只一掌打來。兩掌相擊
只打的阿曠後退,而明業緊追不捨,一掌接著一掌打來。
阿曠對這浪潮般的掌力一邊躲退一邊抵擋,心中暗道,這臭和尚真力比自己
深厚,大悲掌又練得比自己純熟。若非自己練就金身法訣,只怕早已震傷在這和
尚掌下。如今他硬逼著小爺和他相抗,用勢逼人,以力壓人,真以為我是一根筋
呀。等一下,看小爺我怎麼收拾他。
此刻場外的法鏡等人早已看的是手心都是汗,眼見得阿曠是被打得步步後退
,籠罩在金光掌影之中,法明擦了擦滿臉油汗道,「師兄,我看不如讓臭小子認
輸算了,再這樣下去他遲早堅持不住,那位明業師兄也太兇猛了。」
法淨也是一臉緊張,但現在圈內兩人戰至膠著,怎能出聲打擾,看了看一旁
依舊平靜的法鏡不由問道,「法鏡你修為深厚,小師弟可有危險?」
「雖然暫落下風,但足以自保,你們不要慌張。」法鏡眼盯著戰局出聲道,
法淨等聽他這麼一說也是暫鬆了口氣。
圈內,明業一口氣提在胸口硬逼著少年後退。對眼前這位功力沒自己深厚的
師弟撐到現在也是內心佩服。眼見得少年身後一丈就是圈外,明業不由更是運用
全力,出掌更快。而阿曠也知道自己離圈外不遠,不再退閃,猛的和明業對了一
掌,被震得內腑顫動,步步後退。此刻,明業長吐一口氣,雙手合十於胸前,接
著泛著刺目金光的雙掌推出,大喝道,「金剛怒目!」
只見得一道由金光組成的巨大掌印透著無盡的威勢向阿曠逼迫而來。阿曠一
看黃衣僧人的架式已知不妙,現在更是見到了那和尚使出了大悲掌中威力最巨大
的一掌,心念電轉下知道硬抗定是受重傷,躲閃只怕也不一定能避開。當下卻沒
辦法也無別想,腳步移動一招「躍龍在旁」,雙手更是畫圓打轉使出渾身力量化
作雲浮鬼手中的「順勢而為」妄想著儘量把明業這要命的掌力引向別處。然而這
勢大力沉的大悲掌又豈是這麼好接引,何況少年的雲浮鬼手也練得並不精深。當
下便是覺得那巨大的掌光擦身而過,一口腥甜湧上喉頭,若非連使游雲身法加之
修行了金身法訣,只怕此刻早已重傷倒地。少年心中暗道,想不到還是低估了這
臭和尚的修為,這次只怕受傷不輕。而那道金光巨掌也是在眾僧驚異的目光下擊
向阿曠斜後方,忙的圈外的僧人合力抗衡才沒有波及更多人。
強壓一口鮮血,趁著僧眾吃驚和明業詫異之際,阿曠身形一閃來到明業左側
,雙手畫圓合十於胸口,對著明業便是擊出,「還你一掌!」
明業也已回過神來,運功擋下阿曠掌力,急促下也是被震得倒退。而阿曠一
閃身已是來到了他的右側,緊接著又是剛猛的一道掌光打向明業背後。明業雙手
一揮化起一道護體光幕擋在身前,只見「啵」的一聲光幕破碎而明業又是打出一
掌終於打散少年掌光。但不等明業有絲毫停留,阿曠已是欺身而近一掌打向明業
胸口,卻被後者揮臂擋住,卻也被打退了好幾步。少年一個滑步來到明業身側又
是一掌,只見明業索性運轉護體佛光硬挨了阿曠一掌,打得他是佛光潰散臟腑震
盪。趁此時機,明業終於是不用受少年眼花繚亂的攻擊疲於應付,一掌便是回擊
阿曠。而阿曠也是越打越勇,右手一招「順勢而為」引開明業掌力,左手一招「
無悲無喜」直攻明業要害。明業也是吃了一驚,虧得他修為深厚,又熟練大悲
掌,忙得是護掌在前攔住阿曠攻勢,隨即一招「大悲大怒」反克少年。
兩人雙雙對掌之後,阿曠後退幾步,終是停止了攻襲,氣喘吁吁的面色蒼白
。眼看著面前的黃衣和尚幾乎沒什麼變化,少年不由心中暗嘆,這臭和尚真元深
厚,菩提心經也早已突破到高深境界,而大悲掌運用又比自己厲害,即便自己仗
著身法之利打他幾掌,也沒討好什麼好,何況現在傷勢加重,只怕是沒臉回去見
大和尚了。思來想去,阿曠都感到眼前的黃衣僧人猶如一座大山橫在面前,任自
己有萬般手段皆是動搖不了他半分,心中不由一陣無力。
此時,明業卻從原先佩服這位年紀輕輕的師弟修為了得轉到了驚疑不定,他
看著這位面色蒼白還帶稚氣的小師弟皺眉嚴聲道,「那天晚上,是你...」
「那天晚上,師兄你說的是哪天?」阿曠疑惑道,心中卻叫糟糕,只怕這臭
和尚已從剛才最後那幾次交手辨出我就是那夜的黑衣人了,真是冤家路窄,禍不
單行,小爺我出門忘記給佛祖上香了,怎得會如此倒霉。
「就是那...」明業心性剛直,但也知此時不是當眾議論那晚之事,何況現
在也沒有真憑實據,便改口道,「師弟既矢口否認,師兄我也暫無他法。但接下
來我便要放手全力一搏了,師弟你修行不易,若要強抵自損根基,現在退出還來
得及。」
「怎麼,還沒開打便叫我認輸,」雖說阿曠也心知再斗下去定非眼前僧人敵
手,但他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說道卻是激起阿曠少年心性。有道是人爭一口
氣,佛爭一炷香,即便是被打得半死也不能就此認輸,當下道,「你真當小爺我
是嚇大的!」
少年這話一出口,在場僧眾皆是面色一變,好一個沒有禮數的弟子,連得明
業也是面帶慍怒,心想我好意勸你,你反倒出口妄語,難怪那晚會做如此膽大之
事,真不愧是舍塵師叔座下弟子,今日若不給你點教訓,我身為戒律院執法弟子
還有何顏面。明業卻不知自己心是好意,但不善言語,開口逼的少年當眾下不了
台,脫口就是一句常掛嘴邊的小爺,弄得兩人現在皆是心中火起。
「小師弟,你如今內腑受傷,真元損耗,聽師兄一句勸,不如出來算了。」
法正眼見少年堅持,還膽大在眾僧面前粗言,心中甚是擔憂。
「沒錯小師弟,不如早點退出和師兄我一起下山運糧去,何必花力氣在這裡
較真,反正你已經贏了我了。」胖子法明也是緊跟著大喊道。
「師兄不必替我擔憂,大不了打不過就跑。」阿曠對著幾位師兄笑道,隨即
又轉向明業道,「有什麼招就放馬過來吧!」
「好!」明業一聲應喝,接著雙手畫個滿圓合十於胸前,整個人冒出燦爛佛
光。少年一看便知這一招正是大悲掌中威力最大的一掌,心中苦笑不迭,以自己
現在的修為除了閃避只怕沒有別的辦法,但圈子就這麼點大,又有那和尚氣機引
定自己,又能躲閃到何處。想到此處,阿曠是抿嘴咬牙,依樣畫葫蘆使出同一招
。
只見得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下,場內兩人同時雙手一推,兩道佛光巨掌便是轟
然擊在一處。光芒四散下,兩道掌光抵在一處。只見那明業真元如同江河般洶湧
而來,直逼的阿曠是步步後退,連帶著大悲掌的光芒也是暗淡了下來。
「師弟,別再比鬥了,師兄命你現在就退出場外!」法正一看局勢大喝道。
此刻少年已是渾身顫抖汗如雨下,嘴角的鮮血不斷溢出,但感體內所有的力
量皆被掏空了出來,可那和尚的掌光卻離自己更近了。千鈞一髮之際,阿曠不禁
想到幼年之時,同丫頭乞食被人欺辱,如今學了如此厲害的本事,竟感到還是如
幼時那般無力,心緒翻滾間,念頭紛沓而至。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否則別怪師兄我手下無情!」明業眼見阿曠還要全力
抵抗厲喝道。
然而,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執念,使得經脈丹田皆以無力的少年還要繼續支撐
下去。渾渾噩噩的他,早已聽不見明業在說什麼,更不必提外面幾個師兄的疾呼
大喊。阿曠但感到一股至剛至陽的力量越來越接近自己,壓迫自己,在這一片金
光之中少年反而覺得好黑好冷,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丹田下使勁掙扎,想要迫切的
出來,在這冷熱之中,少年已是沒了反應。
「嗷...」一聲非人似獸的叫聲從金光中悽厲傳出,聲響全場。所以的僧人
皆是看向這裡,連得修為高深的舍字輩大師都是目光凝重,飛身趕來。
而場內的明業本以為這場比試已是十拿九穩,正欲加一把力,哪料到那片掌
光之中會傳出這等吼叫。而後便是感到那被自己的真元壓制的岌岌可危的師弟,
突地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力量。還不待他有反應,自己那道施加了深厚真元的掌光
已是「噗」的一聲四散激射。緊接著一道人影已是透光而出。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曉是明業功力深厚,經驗豐富也是震驚不已。他只來得
及架起雙臂在胸口,便見一團青芒襲到面前,青芒之中那一雙幽幽的眸子好似萬
古凶獸一般使人心悸。隨即一股冰冷的力量已是洶湧而來,若是平日,明業防下
這股靈力卻也可以,只是現在一場比斗下來真力本就損耗,加之形勢轉變的令人
措手不及,哪還能抵擋。當下明業便是「啊!」的一聲慘呼被擊飛了出去。
而場內,那團令人震撼的青光也已散去,隨之,那光團之中的少年也是「噗
通」一聲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