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真的會這麼簡單嗎?」照美冥遲疑道。
以岸然為主導的會談進行得如此順利,順利得讓照美冥難以置信。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岸然回想木葉眾人的姿態,「只不過是藉助信息不對等的利益交換而已,我說的話他們能信三分就已經是極限了。」
「那他們為什麼會同意你的計劃呢?」
「自然是人情和利益,」岸然伸出五隻手,「雷影和綱手是人情,不用多說。」他用大拇指扣住食指,「日足想要的是手,和家族的延續,當然,他還想要青的眼睛;水門想要的是和平還有孩子,如果不能處理好分娩時封印鬆動的問題,這兩者都無法達成;大蛇丸想要的是真理,因此需要無盡的生命。」
三根手指在姐姐面前晃了晃,岸然得意道,「巧的是,三個人的願望都可以達成。他們之所以同意我的計劃,歸根結底是因為,相比付出,他們能得到更多,風險和收益遠超戰爭,所以和平就來了。」
照美冥若有所思,「也就是說,當有一個新的資源獲取方式代替各國之間的戰爭掠奪,戰爭自然就沒了存在的必要。」
「戰爭是不可能消失的,想要和平就必須意識到這一點。」岸然擺弄著姐姐的秀髮,「發色,相貌,身高,口味,地域,習慣……人們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相互攻擊,加上常年戰爭彼此廝殺留下的刻骨銘心的仇恨,想要結束戰爭,是不可能的。」
照美冥深情低落,「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嗎?」
「當然有,」岸然露出回想的神色,「讓所有人在另一個虛擬的世界使用另一個身份用語言相互廝殺,而在現實中相敬如賓,對面不相識,將摧毀身體的戰爭轉化為無關痛癢的言語攻擊,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那種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嗎?」
「當然。」岸然微笑,通個網的事兒,「不過在虛擬世界廝殺的前提是真實世界中物質生活的滿足,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維持哪怕很短暫的和平。以交易代替掠奪,以競爭代替戰鬥。戰爭只應該是一種手段,絕不能成為一種生活。」
「戰爭只應該是一種手段,絕不能成為一種生活。」照美冥重複著這句話,眼睛慢慢亮了起來,「我有了一個計劃!」
「唉?什麼計劃?」
照美冥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不告訴你!我先走啦,不准跟過來。」
看著姐姐蹦蹦跳跳地跑開,岸然露出微笑,他一直以來的行為讓姐姐有種不安,總怕他像之前那樣消失不見,經過之前的會談,了解到他一直以來的行動和目標,姐姐也終於開始重新展現那種意氣風發的狀態。
細碎的金光在面前出現,波風水門面容嚴肅。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岸然並不驚訝,「卡卡西的事我之前並不知情,從時間上來算,琳遇害的時候,正是我成為水影的時候。」
「那三代水影呢?」水門盯著岸然的眼睛。
「死了,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就連靈魂也消散了。」
水門沉默片刻,「這就是你的全部答覆了嗎?」
「是時候正視生死了,水門。」不知道是不是水門隱藏得太好,岸然在他臉上並沒有看到特別傷心的表情,「琳是一個很有才能的忍者,如果能找到她的靈魂,我會在死神的醫療隊中給她留一個位置。」
「……卡卡西身邊並沒有琳的靈魂。」
「正常來說,死去的靈魂一般會因為執念而回到某個地方,或者跟著某個人。」岸然攤攤手,「可惜我並不認識她,否則單憑靈壓我就能確定她的位置。」
「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她。」水門毫不客氣道。
來了。面對水門這種態度,岸然心中反而一喜。
所謂的關係就是在相互麻煩之中建立的,之前所說的計劃未免都太過漫長,如何在這個過程中建立穩定的相互信任的關係,就成了重中之重。
「實際上,我已經有思路了。」岸然豎起兩根手指,「一種可能是和救了卡卡西的人在一起。」
「你的情報收集能力遠超我的想像。」水門蔚藍如晴空的眸子倒影著岸然微笑的臉。「讓我有些懷疑你情報的真實性。」
「這種事你自己可以使用任何方法去驗證,包括我之前所說的一切。」岸然知道水門的弦外之音,「相信我,我的情報收集能力現在依然遠超你的想像。在將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你都會無數次為之驚訝。」
「這話我記住了。」
「昏迷的卡卡西,狼藉的戰場,從內部撕裂的屍體,和雷切迥然不同的傷口,以及雖然經過處理,但明顯保留的痕跡。救了卡卡西的人是一個會木遁的高手。」
「木遁,我記得已經失傳了。」
「失傳不代表無人使用,為什麼不問問神奇蛇丸呢?有的人死了,身體卻還活著。」
「琳身上的傷口……是卡卡西的雷切造成的。」水門露出疑惑的神情。
「水影在琳體內放了三尾和防止她自殺的控制符,這裡就要提到第二個可能性,她的靈魂在三尾身上。琳被卡卡西殺死後,一個人出現,殺死霧隱的忍者,並控制了三尾。」
「控制三尾?」
「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既然現場沒有尾獸暴亂的痕跡,那就證明這個人未曾戰鬥就控制了三尾。」
「宇智波。」能夠輕易制服尾獸的,就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水門皺起眉頭,「寫輪眼,和木遁,兩種不可能同時出現的力量,為什麼會出現並救了卡卡西?」
「這種問題你問我我也沒法說啊,」說了你也不會信,「這可都是你們木葉的力量,」自己慢慢想去吧,「我能做的只有等待三尾出現,或者說重新復活。」
「那麼……玖辛奈的問題呢?你剛剛說得並不清楚。」
「我隨時可以,」岸然並沒有撒謊,擁有滅卻師能力的他靈子合成技術可謂是突飛猛進,取出九尾還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你們呢?木葉會允許你取出九尾嗎?」
「他們會同意的。」水門輕笑。